王芊芊聞言,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她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聲音哽咽卻仍試圖辯解:“姑母,我真的沒有推她……我隻是和她說著話,沒想到……”話未說完,淚水便如斷線珍珠般滑落,打濕了衣襟,顯得格外無助與委屈。

王芊芊的心如同被冬日寒風穿透,她愣在原地,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而陌生。

王芊芊的腦海中閃過過往無憂無慮的日子,那些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時光仿佛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她第一次意識到,這深宅大院之中,女人的心思遠比她想象的複雜深沉。江映月那雙含笑的眸子背後,似乎藏著無盡的算計與城府,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迷茫。

王氏輕歎一聲,上前一步,溫柔卻又不失威嚴地拉起王芊芊冰涼的手,那雙手此刻正微微顫抖,指尖殘留的淚滴在兩人的觸碰間悄然蒸發。

王氏還想著王芊芊能夠嫁入秦府,自然還得籠絡她,不能讓到手的銀子跑了。

“罷了,芊芊,你隨我去看看江映月,跟你表哥道個歉。”

她引領著王芊芊,穿過曲折回廊,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廊外,幾株殘荷在秋風中搖曳,更添了幾分淒涼。

來到江映月的居所,門外輕紗曼舞,隱約透出一抹柔和的燭光,與外麵的清冷形成鮮明對比。

王氏輕輕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藥香夾雜著花香迎麵撲來,室內布置得雅致而寧靜,江映月正倚靠在軟榻上,麵色蒼白如紙,見到二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王芊芊的目光與江映月交匯,那一刻,仿佛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又都化作了無聲的凝視,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張力。

秦懷遠麵色鐵青,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王芊芊,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震,仿佛要將滿腔怒火傾瀉而出。王氏見狀,急忙上前,張開雙臂攔在兩人之間,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與焦急:“懷遠,冷靜些,此事尚需查明,不可妄下定論。”

秦懷遠被王氏一阻,動作一頓,但怒氣未消,他瞪視著王芊芊,聲音低沉而危險:“你還有什麽話說?映月她……她……”說到此處,他喉頭一哽,似是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拳頭緊握,青筋暴起。

王氏瞧出秦懷遠不對勁,便把秦懷遠拉到一邊問道江映月如何。

秦懷遠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回**,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王芊芊的心上。他緊抿的唇線透露出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憤怒,眼神在王芊芊與王氏之間遊移,最終定格在王芊芊身上,那眼神複雜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映月……她已有一月身孕。”秦懷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無盡的苦澀與不甘,“昨日那場意外,讓她失去了這個孩子,更可怕的是,大夫說,她……她短時間內再難有孕。”

說到這裏,秦懷遠的眼眶微紅,拳頭緊握得指節發白,仿佛在極力克製著即將爆發的情緒。他轉身望向窗外,秋風穿過窗欞,帶起他衣袂輕揚,背影顯得格外孤獨而決絕。室內一片死寂,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落葉聲,與這沉重的氛圍格格不入。

王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猛地回頭看向王芊芊,隻見王芊芊呆立當場,雙眸圓睜,淚水再次湧上眼眶,但這次更多的是震驚與委屈。

王氏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王芊芊,仿佛連她自己也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室內再次陷入死寂,隻有王氏與王芊芊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壓抑與絕望。窗外,一陣秋風猛烈地吹過,卷起幾片枯葉,在空中盤旋幾圈後,最終無力地落在了冰冷的石階上,發出幾聲細微而清脆的聲響,更添了幾分淒涼與無助。

“懷遠,懷遠。”秦懷遠忽然聽到江映月在喚自己,冷著臉將王氏與王芊芊趕了出去,忙來到江映月身邊。

江映月此時也是痛苦萬分,自己本想害那王芊芊一把,沒想到自己卻懷有身孕。

秦懷遠並未告訴江映月以後怕是不能再生育的消息,他隻是安慰江映月,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且自己也不會娶那王芊芊,讓她放心好了。

聽到這,江映月總算放下一顆心,主動喝起了藥,她明白,隻有養好身體,生下孩子,她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將軍府夫人!

秦懷遠見江映月願意喝藥,總算放下心來。

王芊芊跟著王氏回到了她的院子,一路上王芊芊哭哭啼啼的,聽得王氏心煩。

“哭什麽?”

“現在那江映月身子壞了,表哥更討厭我了,嗚嗚嗚……”王芊芊嚎啕大哭。

王氏握住王芊芊的手說道:“你個傻丫頭,那江映月身子壞了,你不就有機會了嗎?難不成江映月要霸占著懷遠,讓我們秦家斷了香火不成!”

“可是,可是,表哥現在恨極了我,怎麽還會娶我!”

王氏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芊芊一眼,然後附到她耳邊說了什麽,王芊芊臉色一紅:“這,這不合禮數吧!”

“怕什麽,出什麽事有姑母給你擔著!你就放心好了,準備做你的將軍府夫人便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隻能是你!”王氏拍了拍王芊芊的肩膀。

雲清揚聽到桑落願意暫時留下,幫他找薑雨柔的未婚夫,高興不已。

一大早,雲清揚便把桑落叫到了書房,分析著該如何著手。

“我已經把薑姑娘玉佩上的花紋描繪了一遍,然後我們隻需要找到符合條件的人就可以了!”雲清揚興奮地把宣紙上的花紋給桑落看:“怎樣,我畫的像不像!”

桑落看了一眼,突然指出:“這裏碎了一角。”

雲清揚恍然大悟:“怪不得!桑落,你觀察的真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