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豪已經將事情調查得很清楚了。

可他算來算去,還是漏算了一點。

那就是他沒想到笑笑會得疫病。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笑笑,隻是見過一個生病的孩子而已。

“青姑娘的孩子得了疫病大家都知道,你想見她的話,隨時都可以。”

謝晚凝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豪,那眼神好像在問他,你敢嗎?

秦豪也沒有要立刻見笑笑的意思,“有不少見過那女孩兒的人也得過了疫病,不如讓他們進去一見,很快便可以證明王妃的清白,就是不知道王妃敢不敢?”

周圍人見到他如此篤定,也開始有些動搖。

畢竟是關於王朗的事情,他們對這個貪官深惡痛絕,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讓他斷子絕孫,要是真的有餘孽在,怎麽也是應該除了去。

“青姑娘正在休息,相信大家家中應該也有患病的病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難道要要求一個母親來花費時間解釋這種莫須有的事情?”

謝晚凝想要保護笑笑,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個孩子。

她在青姑娘的心裏太重要了,所以她絕對不能出事。

不少人也覺得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再加上相信謝晚凝,不準備繼續追問下去。

“王妃,你不要怪我找事,我的父母全都是被王朗那個貪官害死的,你沒有收養那個孩子的話,你就讓我看看,隻要她不是王朗的女兒,你就算殺了我也可以。”

他這個時候已經是走上了極端的路線。

在發現事情不對勁後,他就一直在想這個笑笑是不是王朗的女兒。

就算是要死,他也是要跟王家人一起死。

謝晚凝看見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說些什麽好。

他的心裏難受,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啊。

“我不怕染病,我現在自己一個人活著早就已經沒有希望了,我隻想讓王朗付出代價。”

有了這個人的話,秦豪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王妃,你看看大家都著急地想看真相,你要是還不答應,那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謝晚凝,明顯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個人出現。

謝晚凝看著他這副得意的樣子,終究是沒有拒絕,“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孩子,但你必須要保證,這個孩子如今很虛弱,你不能胡言亂語,也不能傷害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是賭上她的名聲,她也會將這個孩子保下來。

總不能看著青姑娘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去死吧?

她帶著男人一起去了醫館,秦豪就在外麵等著,那表情似是早就看到了結果。

可這一次的事情還是讓他失望了。

男人出來之後,表現得很是失望,“那孩子不是王朗的女兒,我之前見過他的孩子,兩個孩子沒有任何共同點。”

秦豪不敢置信地看著謝晚凝,那眼神明顯是不相信。

“謝晚凝,你不要以為你做了手腳這件事就算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害怕了!”

他也不再隱藏,說話的時候很是不客氣。

謝晚凝看見他這個樣子,表情變得很是無語,“話是你說的,人也是你安排的人驗的,怎麽到了現在又說是我做的手腳?我剛剛可是全程都在這,周圍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你不要血口噴人。”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心中越發怨恨謝晚凝。

“你以為這件事會這麽簡單的過去?你在百姓麵前抹黑我們秦家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王朗的孩子也確實是在你身邊,你不要以為你能躲得過去。”

他越說越激動,隨後咳嗽了兩聲,手帕上已經滿是血跡。

謝晚凝瞧見了,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原來王朗的病情又加重了,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地用這樣的辦法,就是為了要逼著師傅去幫他看病。

隻可惜這一次他的計劃算是落空了。

謝晚凝看著他這副模樣,神色很是冷漠,“秦老板還是趕緊回家去養病吧,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執著,不然最後隻會害了你自己。”

“還有,你說的我抹黑你們秦家的事情,百姓們的眼神又不是不好使,看不出來你們秦家都不是好東西?就算你想要洗清這些罪名,也應該拿出來證據才是。”

她從來不會畏懼這樣的事情,隻要他敢來找麻煩,那這件事就沒完。

他實在不知道謝晚凝到底是為什麽如此記恨秦家,他之前也是找了許多幫手,但這一次的情況就算找再多人都不管用。

他們秦家想度過這個難關,就必須要收拾掉謝晚凝。

這麽想著,他也沒有繼續再這裏找麻煩,反而是拉著刀疤臉說道:“咱們回去。”

刀疤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謝晚凝的方向,這才帶著秦豪一起回了家。

謝晚凝當然注意到了這些人的神色,看來他們是準備要動手了。

不過她沒有絲毫慌亂,隻是讓眾人先回家去休息,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

就算此時還是有人想質疑謝晚凝,但看著大家都如此聽話的樣子,又不太好開口說些什麽。

這件事隻能這樣不了了之。

謝晚凝回到醫館時,立刻去了笑笑的房間。

此時的笑笑早就已經換了一張臉。

“我聽到消息,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要來找你的麻煩,這才提前為這孩子做了簡單的偽裝,那男人也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沒有看出來這拙劣的偽裝。”

薛成濟看著笑笑,眉宇間帶著擔憂,“晚凝啊,你真的要護著這個孩子?”

“師傅,孩子是無辜的,她還是青姑娘的精神支柱,你覺得孩子要是沒了,她還能活下去嗎?”

她說到這的時候,也很無奈。

“你說得也對,都是苦命人,孩子的事情誰也說不好,唉……”

薛成濟明白,孩子是最為無辜的存在,就算她家裏人都是惡貫滿盈的人,但孩子什麽都不知道,她隻是被生在了那樣的家庭了而已。

謝晚凝看著笑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