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晚凝看著他,微微一笑,“師傅,你繼續這樣下去,可就要成老媽子了。”

薛成濟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鼻子,並未再說其他。

他知道謝晚凝的個性,也知道她既然都這麽說了,那便是有幾分把握。

“明天開始,這醫館怕是會有很多病人,到時候你千萬不要再來這邊幫忙了,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意思吧?”

越多人,感染的概率就越高。

“可是……”謝晚凝擔心他會出什麽意外。

“我這把老骨頭了,能有什麽事情?之前我就經曆過一次瘟疫,再一次麵對這樣的情況,早就熟悉了。”

他拍了拍謝晚凝的肩膀,讓她即刻回錢家。

“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你按照我說的回去,現在的我不是你師傅,而是一名醫者。”

謝晚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回到的錢家,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

但她總想為百姓們做點什麽。

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想渡過難關,她怎麽能缺席?

想到這,她幹脆隨意地洗了個臉,就出門開始準備今天的米糧。

錢老板看見她終於恢複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據說秦家今天已經把大街小巷都占滿了,我們還要去嗎?”

這一次秦豪可是下了血本,但效果確實並不怎麽好。

因為之前有了秦豪的前車之鑒,百姓們對秦家可謂是沒有絲毫信任。

就算他們每天都施粥送藥,百姓們看著他們的目光依舊非常警惕。

這還是秦豪第一次如此憤怒。

他早就應該想到這件事不會那麽順利如今的情況讓他越發煩躁起來。

“大哥,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去把那個女人給殺了算了?我看隻要他不在這裏,就沒有人將我們家的事情說出去,這些百姓也進不了京。”

刀疤臉始終認為這件事是謝晚凝的原因。

再加上今日謝晚凝一出來,百姓們就將她團團圍住噓寒問暖,跟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如何能不生氣?

“大哥,你看看那女人得意的樣子,分明就是故意跟我們作對。”

刀疤臉已經攥緊了手中的刀子,隻等秦豪一聲令下,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謝晚凝其實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對著兩人微微一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

“王妃,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相信秦家人的,他們之前做了那麽多錯事,怎麽可能是這麽點糧食就能解決的?”

他們可沒有忘記,秦家之前可是將整個米倉的糧食全都收進了他們家糧庫。

那可全都是他們的救命糧食,就算他們付出再多代價都是應該的。

謝晚凝之前就已經跟他們說過此事,所以他們在麵對秦豪的時候才會如此冷淡。

秦豪按住了刀疤臉蠢蠢欲動的手,“不急,我先去會會這個女人。”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手段?竟然能控製住這些百姓。

不少人瞧見他,都避如蛇蠍。

謝晚凝卻坦然麵對,“秦老板找我有什麽事情?聽說你最近給大家提供了不少幫助,真是辛苦你了。”

她嘴上說著感謝的話,舉動卻沒有絲毫感謝的意思。

秦豪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王妃不必客氣,隻需要幫我們秦家澄清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就可以。”

“什麽罪名?”謝晚凝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像對這件事真的不知情。

“有關秦家將米倉的糧食全都運回了家中,拿了他們的救命糧這件事。”

他說到此事,眼裏閃過一絲寒光。

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隻要謝晚凝拒絕,他就不會留一個活口。

大不了就將懷安城的人全部清理一遍。

謝晚凝看著他這凶光畢露的樣子,知道他已經忍不住了。

“真是不好意思,秦老板,這件事可能沒有辦法澄清,證據已經擺在你的麵前,你卻依舊不願意看,我實在無話可說。”

百姓們也看出了氣氛不對勁,趕緊護在謝晚凝的身前,生怕她會受到傷害。

“大家不用著急,我自有分寸,你們都回家去休息吧。”

謝晚凝不想看到這麽多的人因為保護她而受傷,再說她身邊也有暗衛保護,不需要這麽擔心。

“大家何必弄得如此劍拔弩張?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不過想跟王妃說幾句話而已,難道我還會當著你們的麵對她出手嗎?”

看到眾人這麽護著謝晚凝,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我隻是好奇王妃是在哪裏得到的線索,為什麽如此篤定這件事是我們全家所為?”

“王朗已經將事情交代清楚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謝晚凝對他這樣的狡辯完全不理會。

“王朗那個貪官,不知道將米糧運到了哪裏,怎麽能怪在我的身上?而且我要是沒有記錯,王妃還收養了他的女兒,與他的關係可以說是很不一般。”

秦豪果然還是知道這件事了,周圍人看著謝晚凝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疑惑。

“王妃,你真的收養了王朗的女兒嗎?”

“王朗那狗官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他的女兒也該死。”

“是啊,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讓他斷子絕孫也不為過。”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想勸謝晚凝趕緊將那孩子交出來。

“誰告訴你那個孩子是王朗的?之前他們一家被血洗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他的女兒早就死在了那一次的混亂中,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說他的女兒被我收養了,不如等秦老板拿出證據再與我討論這事兒,你看如何?”

她可不會輕易就將笑笑交出去。

她知道這裏的百姓對王朗痛恨至極,但這不是一個失憶的孩子應該受的苦。

“隻要把那個孩子帶出來就知道了,在場可是有不少人都見過這個小女孩的。”

秦豪笑得得意,並且認定謝晚凝是不敢把這個孩子給帶出來的。

“我從未收養過一個女孩,你就算讓我帶我也帶不出來。”

“你家的孩子交給了一個叫李青的人撫養,將她叫出來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