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麵對這麽多人,很快就被壓在了角落。

瞧見這樣的情況,他是真的害怕了,對這些百姓也是更加怨恨起來。

還沒有等著他繼續開口,謝晚凝就已經率先問道:“大家對這個人可還熟悉?有沒有這個人的親人在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沒有人站出來。

他們對這個人還真的是不太熟悉,畢竟之前他們都是逃難過來的,所以覺得有不認識的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這麽一看,這個人確實是有些不太對勁。

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在找事。

“我本來就是無親無故,我不怕死,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的女人繼續坑蒙拐騙,你看看大家都這麽相信你,可是你做了什麽?”

他表情很是憤恨,看上去想將謝晚凝直接撕了一般。

謝晚凝對他這樣的表現很是意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安排了這樣的人在百姓中間?

莫非是早就知道她和裴翎玖會趕過來?

百姓們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讓他們長記性了,所以這一次沒有立刻去質問謝晚凝。

“你們不信看看這粥,是不是比你們之前吃的還要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看著謝晚凝,笑得越發猙獰,勢必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他們看了看碗裏的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話的影響,他們竟然也覺得這粥確實是有些不太對。

“大家不用驚慌,我知道這人肯定是偷偷摸摸地想去糧倉偷米,發現糧倉裏沒有米,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這話一出就相當於是變相的承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男人大笑著,開口說道:“你們看!我就說我說的是真的吧,你們馬上就要被餓死在這了!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把她當做是活菩薩?可真是好笑!”

百姓們的表情變得惶恐起來,生怕他們接下來又要繼續忍饑挨餓。

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挺不過去這一關了……

就連錢樹都不解地看向她,總覺得她的表現很不對勁。

謝晚凝微微一笑,對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習慣。

“糧倉的米確實是已經沒了,不過卻不需要慌張,因為我擔心會有人做出偷竊的舉動,所以提前安排了錢老板,幫忙把糧倉裏的米轉移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想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樣的一回事,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都沒當回事。

現在想想,他們的手段確實是有用的。

要不是米被轉移了,說不定就全都被這些人給偷走了。

男人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他怎麽都沒想到,謝晚凝會提前有這樣的安排。

“我當時剛剛好是去醫館看病,錢老板還跟王妃打了招呼,這件事肯定是真的,大家不用害怕。”

“是啊,我也看見了,王妃還真的是有先見之明啊,不然糧倉的米估計紀要被這樣的畜生偷走了。”

“這樣的畜生就應該打死!”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用口水將男人給淹死。

謝晚凝一揮手,讓侍衛將男人帶去了錢家,“大家繼續領粥吧,這個男人我親自去審問。”

百姓們已經放心下來,自然不會去在乎男人的死活。

直到他們回到錢家的時候,男人的臉上依舊滿是不敢置信。

似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的計劃竟然再一次失敗了?

“你應該就是血洗城主府的人安排來的內應吧?隻可惜你裝得不是很好,早就被我發現了,現在還想煽動百姓反抗,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穩嗎?”

但凡做了虧心事,心裏肯定都是有些不舒服的,可這個人男人明顯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說說吧,你到底是想做什麽?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煽動百姓,難道是你的上級給了你什麽指示?”

謝晚凝抿了一口茶,讓她的神色看起來自然了些。

男人抬頭看向她,似是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會傳出去?你們早就已經沒有多少米了,是不是?”

“是啊,所以是你們棋差一著,隻可惜了,這一次你們估計是沒有辦法翻身了。”謝晚凝笑得很是溫和,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他心驚膽戰。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最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糧倉的米應該還是夠一段時間的才是,今天的粥故意這樣稀少,肯定是她故意安排的。

“前天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了,你一直都在煽動百姓的情緒,想讓大家與我為敵,你以為你有這樣的能力?”

她也是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想,才會這樣安排結果眼前的人還真的就上當了,當真是好笑至極。

“不對,不可能是這樣的……”

他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謝晚凝不可能會那麽早就發現了他。

不過就是一個婦人而已,怎麽可能會知道那麽多?還把他給擺了一道。

“你太小看我了,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沒有隱藏的意思,這也是我能抓到你的關鍵,好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說說看吧,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她費了這麽大的心思,將人抓起來,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人到底是什麽目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男人的表情變得冷淡起來,他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始假裝不知道謝晚凝在說什麽的樣子。

謝晚凝沒有時間跟他繼續耗下去,“既然你不說,那就暫時先把你關起來吧,我也很好奇,你是不是可以一直守口如瓶?”

她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這些人說還是不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還是百姓們可以活下去。

一旦再有什麽意外,他們就真的承受不住了。

錢老板知道有人挑事,第一時間趕過來查看了一番,對眼前的男人很是麵生。

“可有問出來些什麽?”

謝晚凝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什麽線索,不過這也不重要,錢老板可知道我們的米糧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