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玖劍眉微蹙,“五皇子沒回來?”
“是啊,據說五皇子想去更遠的地方打獵,將隨從丟在了原地,本以為沒什麽大礙,卻至今沒消息。”
這獵場全是皇帝的人,要想找人應當比較容易才對。
裴翎玖微微點頭,“本王沒有看見五皇子,我們從南麵回來,你們可以去北邊找找。”
他沒有多留,隨意地叮囑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謝晚凝看見他的時候,一臉凝重,“玖哥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裴翎玖很少會看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是出了什麽大事?”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今日我和雨柔在獵場閑逛,遇到了……”
她小聲在裴翎玖耳邊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裴翎玖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們沒有多管閑事是對的,他既然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發現你們之後絕對會殺人滅口。”
到現在,謝晚凝都還在後怕。
“他們現在在找五皇子的蹤跡,玖哥哥,你說我要不要幫忙?”
“既然五皇子已經死了,那就算是你幫忙也沒用,等他們找到五皇子的屍體吧。”裴翎玖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謝晚凝點點頭,就算是躺在**,依舊沒有辦法忘記那血腥的一幕。
夜裏也因為此事做了噩夢。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外麵有火光在閃動,知道他們還在找五皇子。
裴翎玖將她攬在懷中,感受到她起伏的氣息,“可是做噩夢了?”
“玖哥哥,我夢到五皇子問我為什麽不救他?可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啊……”謝晚凝扶著額頭,心中明了,卻依舊忍不住多想。
“傻丫頭,你是個善良的人,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時候,該睡不著的人是夜瑾琛才對。”
謝晚凝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麽,就聽見外麵有人大喊,“五皇子找到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撕心裂肺的哭聲,想必應當是五皇子的母妃與宮人。
謝晚凝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出去看看。”裴翎玖起身整理了一番,轉身離開了營帳。
因為五皇子的屍體被找到,此時整個營地都是亂糟糟的。
裴翎玖與蕭玄策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裏看見了了然。
看來,他們應該是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
“究竟是何人有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對朕的兒子出手!”
皇帝十分憤怒,這麽大的動靜,也把熟睡中的眾人吵醒。
謝晚凝出來,看著這樣的陣仗,就知道皇帝不會就此罷休。
但若是這凶手是他的另外一個兒子,他又該如何抉擇?
“此賊人膽大包天,朕定要他付出代價!”
說罷,皇帝看向待命中的禦林軍,“立刻搜查所有人的營帳,一絲可疑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眾人不敢說話,主要還是怕被這件事牽連。
謝晚凝小聲問道:“玖哥哥,陛下難道猜不到是三皇子做的?”
要知道,這樣的事情最為有可能就是皇子爭權。
“他就算是知道,也需要時間去找證據,三皇子怎麽可能會留下線索?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若是被牽扯進去,難保他不會對你出手。”
他是不怕這樣的手段,可謝晚凝今日本就受了驚嚇,無論如何都要安撫好。
此事鬧到淩晨,依舊沒有線索,謝晚凝始終都在看夜瑾琛的臉色。
卻發現他自始至終都表現得悲痛至極,就好像凶手不是他一般。
謝晚凝對他的狼子野心算是有了新的認識。
“剛剛王妃就一直在看著本皇子,難道是本皇子的臉上有什麽東西?”
夜瑾琛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謝晚凝的身上。
謝晚凝沒有絲毫被抓包的心虛,“我不過是瞧見了殿下的臉上多了一道劃痕,若是不好好處理,怕是之後這印記都要留在臉上,還請三皇子重視。”
剛剛大家都在忙碌著五皇子的事情,還真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現在看見他臉上的劃痕,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
“這還要怪本皇子宮中的丫鬟不懂事,也沒有什麽大礙,還是先處理五皇弟的事情吧。”
他一副好哥哥的模樣,大家也沒有過多懷疑。
謝晚凝卻不想讓他如此安穩,回到營帳裏,手上就沒有閑過。
裴翎玖靠在一邊的椅子上,瞧見她手上的藥膏,不免有些好奇。
“這藥膏是?”
“這可不是藥膏,這可是幫三皇子留下回憶的好東西。”她要夜瑾琛就算金蟬脫殼,也依舊沒有辦法忘記這件事。
“看來晚凝很在意這件事。”裴翎玖揉了揉她的頭發,並未阻止。
這藥之後每日都會加到三皇子的菜中,她越發期待日後夜瑾琛看見這道疤的神色了。
處理好這件事,兩人和衣在**休息了一會,便被外麵的吵嚷聲給叫醒。
謝晚凝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玖哥哥,外麵是怎麽了?”
“似是有人被誤會,正在竭力證明。”
裴翎玖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是懶懶地抱著懷中的人兒,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們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我們不去看看不太好吧?”
最主要的是,她已經睡不著了。
想到這,謝晚凝就一臉的怨氣。
本來昨日夜裏被害得無緣無故做噩夢就已經很不舒服了,現在還要聽他們吵來吵去,當真是折磨。
“我出去看看,你繼續休息。”
謝晚凝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麽法子,帳外當真是安靜了下來。
她也是真的困倦,很快就睡了過去。
卻不知道,裴翎玖直接將刀架在了吵鬧的人脖子上。
“有人證物證就拿出來,何必吵吵嚷嚷?”他的臉色不好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動怒了。
本來還在吵嚷的人表情尷尬,“昨日臣是孤身一人出去打獵的,沒有什麽人證物證。”
“沒有人證物證就去找,吵吵嚷嚷的就有證據了?”
“王爺說得是。”那人一臉慚愧。
當然,更多的還是害怕,這死的人可是皇帝的兒子!他哪裏敢擔這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