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要如何治療你的身體,相信你的小王妃應當也想你健健康康的吧?為了你的小王妃,你也要妥協一次才是。”
蕭玄策自認為抓住了他的軟肋,他必定會答應他說的事情,結果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裴翎玖依舊沒有要答應的意思,“人固有一死,如今的我不過是為晚凝而活的人罷了,若是我活不過這段時日,那便是我的命。”
自古便沒有兩全的辦法,他不是忠於皇帝,而是忠於整個大越。
“你竟然對皇帝這樣的忠心?你忘了這毒是誰下的?”
“本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隻知道這大越的百姓不應再受戰亂之苦。”
他的神色淡然,對他所說的話並不在意,他若是想與皇帝決裂,當初中毒之後便會去燕國。
可他卻沒有這麽做,隻是選擇暫時收斂鋒芒,便是因為他知道他所守護的是什麽。
“那你的小王妃呢?你就不怕你出事之後,你的小王妃哭哭啼啼地要去陪你?”
蕭玄策十分自信,根據他這幾日的觀察,裴翎玖可是十分在意謝晚凝的。
“本王與晚凝之間的緣分早已開始,能結為夫妻已是萬幸,縱使最後分別,也不重要。”
他從未想過,在他中毒之後還會遇到謝晚凝,更為想過兩人會成為夫妻,這段時間已經是他偷來的幸運。
“你……”蕭玄策的能言善辯突然在這一刻卡住了,此時的裴翎玖與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裴翎玖,孤果然沒有看錯你,若是有朝一日你在大越累了,隨時可以到燕國來,孤歡迎你的到來。”
他對著裴翎玖敬了一杯酒,他們依舊是在同一家酒樓,這次的湯鮮美異常,卻讓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你與本王之間隻會是仇敵。”裴翎玖臭著臉。
蕭玄策被他這樣的表情給逗笑了,“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你的小王妃應該已經為你的身體著急壞了吧?不如你與她好好商量一番再做決定?”
“晚凝會支持本王的所有決定。”他信任謝晚凝。
事實上,謝晚凝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在薛成濟說可以去燕國治療之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玖哥哥與燕國有殺父之仇,若是我帶他去燕國,那與讓他不孝有何區別?再說了,蕭玄策的目的未必單純,萬一因為玖哥哥的事情導致兩國再次戰亂,那我們一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和平來之不易,應當更加珍惜才對。
薛成濟無奈,“老夫隻不過是讓你帶著裴翎玖去治療,又不是讓你們在燕國久居,何來這樣的說法?”
“隻要玖哥哥踏入燕國,蕭玄策就沒有放過他的可能,他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過去會很危險。”
謝晚凝雖然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在這件事上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聽謝晚凝這麽說,他倒是也明白了幾分,“裴翎玖這身份當真是麻煩。”
“與其說這身份麻煩,不如說玖哥哥本身就是個有價值的人,皇帝不想放玖哥哥離開,蕭玄策想搶走他,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本事嗎?”
謝晚凝說到他時,一副驕傲的表情。
薛成濟瞧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這丫頭,真是沒救了。”
現在就算他繼續勸說一下,也是一樣的結果,薛成濟幹脆不再說讓他們一起去燕國的話,隻是心中依舊在盤算著這件事。
謝晚凝心中對他很是敬重,卻依舊堅持用換血的法子。
“傻丫頭,以命換命的招數不可取,就算你換血之後還活著,身體也必然有損傷,你怎麽能保證裴翎玖日後不會變心,一直養著你呢?”
這個情況謝晚凝從未想過,大概是她心中很是信任裴翎玖,所以也沒有懼怕的意思。
“師傅,我要是怕這些,當初就不會進玖王府,路是我選的,我會按照我的想法走。”
她眼裏滿是堅決,薛成濟見了一愣。
不過既然她已經做出決定,那他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還真是傻得可以,不過也不枉費裴翎玖對你如此好。”
隻能說這二人是雙向奔赴,不過換血的事情已經被裴翎玖知曉,想要繼續下去比登天還要難。
“師傅,到時候麻煩你配合我一下,就說我們想到了其他的方法,千萬不要讓玖哥哥知道。”
“你還知道他不會同意,又何苦做這樣的事情?不過你若是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勸你。”
他是不忍心看著她受苦,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就算說再多都沒用。
師徒二人此時已經心如明鏡,隻差想個辦法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都已經這個時辰了,玖哥哥怎麽還沒有回來?該不會被那個燕太子給纏住了吧?”
謝晚凝心中對他的印象不好,每次兩人一起出去,她都要在心中默默擔心。
“那燕太子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說不定兩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你就不要擔心了。”
薛成濟倒是覺得很正常,毫不在意。
“但願如此吧。”
她最近老是心慌,總覺得這一次救駕的事情之後,好像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可這一次謝晚凝沒有等來好消息,而是等來了宮中侍衛的搜查。
“你們想做什麽?”
“王妃無需擔心,我們今日隻是來搜查要犯,我們接到暗報,玖王府私藏要犯,此事引起了陛下的重視,派我等前來搜查。”
禦林軍的統領還算比較客氣,謝晚凝卻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王爺尚且未歸,你們強行搜查,就不怕到時候王爺會怪罪下來?”
“玖王已在宮中等待,自然是知曉此事的。”他笑著揮手,禦林軍的人一擁而上,開始在王府中搜查所謂的要犯。
謝晚凝本是想盡可能地保住藥房的藥材,可這些人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眼看著草藥被撫落了一地,她很是心疼,可她被控製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