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丫頭，不是你想要換就能換的，你想想你治療裴翎玖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想要與長相廝守？如果你換了血出了什麽事情，你讓他與誰廝守去？”
“我……”謝晚凝遲疑了，不過她想要的也確實是如此。
“我想要的是玖哥哥可以活下去。”
她沒有活夠，隻是想要裴翎玖比她的命長久一些。
謝晚凝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你想要他活，得先問問他的感受，你這傻丫頭，可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說完，他就把謝晚凝直接趕出了藥房。
謝晚凝沒有辦法，隻能在門口守著。
在知道她的血是可以的之後，一直都很忐忑，但她還是下定了決心。
“師傅，你別這樣，你現在應該以玖哥哥的事情為主，我不會有事的，你肯定會保住的命的是不是？”
“老夫雖然被叫做神醫，但到底是個凡人，哪有隨意就能護住人的本事？”
他歎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麽要把這法子告訴她？
鬧到這樣的地步，就怕謝晚凝會執意如此。
謝晚凝沒有再吭聲，隻是默默地離開了藥房。
她說過要救裴翎玖，便不會半途而廢，忙活了一個上午，終於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午膳的時候，她還特意跟裴翎玖說了此事。
“玖哥哥，到時可能有些疼，我給你用些麻沸散，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裴翎玖完全信任她，就算是麻沸散也沒什麽。
謝晚凝看著他的臉，突然有落淚的衝動，“玖哥哥……”
“怎麽了？”裴翎玖看著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以為是她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謝晚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生怕他會發現什麽不對勁，趕緊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剛剛有沙子眯了眼睛。”
她不願意讓裴翎玖擔心。
裴翎玖在意她的情緒，一眼就能看出事情不對勁。
“晚凝，有什麽事情你與我說便是，難道有什麽話連我都不能說？”
謝晚凝搖搖頭，“不是，真的沒什麽事情，就是剛剛迷了眼，現在這不是好了嗎？”
她早就已經寫了書信，到時若是真的有什麽事情，也不會讓他愧疚。
隻是有些事情想得很美好，做起來卻很難。
就在謝晚凝拉著他一起去偏院的時候，卻遇到了個熟悉的人。
薛成濟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瞧著兩人這副樣子，也是被氣笑了。
“裴翎玖，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著她一起去換血？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可能會害死這傻丫頭？”
裴翎玖一愣，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怎麽回事？”
謝晚凝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但依舊嘴硬，“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師傅最近沒休息好，想多了吧。”
“這傻丫頭到現在都想瞞著你，治好你的身體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血，她的血與你剛剛好可以融合，便想著犧牲她自己，這不就要帶著你去換了嗎？！”
薛成濟也是被氣到了，不然也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謝晚凝這看起來很是無辜還嘴硬的樣子。
裴翎玖想到剛剛的情況，信了他的話，“晚凝，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你用你的血換我活著，你可想好了之後要麵對什麽？”
謝晚凝的表情有些尷尬，“玖哥哥，我就是想救你，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也不需要你愧疚。”
“你以為你出事了我不會愧疚？你對於我來說意義重大，你難道不知道嗎？”他緊緊地攥著謝晚凝的手腕，心中很是介懷。
“玖哥哥，不是這樣的，這個方法不一定會死人，是師傅他太擔心了。”
謝晚凝還想要爭取一下，可是事情跟她想的很是不同，今日的薛成濟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將醫書丟在裴翎玖的麵前，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謊言，“你自己瞧瞧吧，這是有記載的，這裏麵的內容可是詳細得很，總共也就三個例子，你瞧瞧死了幾個。”
裴翎玖簡單地翻看一番，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晚凝，聽話，不能用這樣的招數，我還好好的，你若是用了這樣的招數，我便跟你一起去了。”
謝晚凝咬牙，對此事頗為執著，“玖哥哥，你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聽我的？你的情況繼續拖下去，對身體沒有什麽好處。”
“傻丫頭，若是我的命是用你的命換來的，你以為我會開心？”
這樣的以命換命的方式，裴翎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用。
“好了，別胡鬧了，你與神醫好好聊聊，我先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謝晚凝死死地抓著他的袖子，還不想就這樣放棄。
“玖哥哥，別走……”
裴翎玖想讓她冷靜一下，走得毫不猶豫。
在這樣的情況下，謝晚凝也無計可施，隻能看著薛成濟生悶氣。
“傻丫頭，我們還能想別的辦法，你怎麽知道這個世界上就你的血可以？”薛成濟歎了一口氣，終究不忍心她這樣難過，走到她的麵前輕聲安撫。
“但這是要人命的。”
“人命？隻要你出得起銀子，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再說了，你不是瞧見了？他不會要你的血。”
謝晚凝的心裏很愧疚，也隻能按照他說的去做。
就算心中再怎麽痛苦，也隻能暫時咽下去。
裴翎玖確實沒有騙她，今日他確實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蕭玄策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瞧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吐槽道：“你這個王妃當真是膽大，竟然敢在孤的吃食裏加醋，若不是你的王妃，她的人頭都不知道要落地多少次。”
“是嗎？”裴翎玖想到她的笑容，忍不住輕笑一聲，“本王瞧著是你自作自受。”
“孤不過是想邀請你去燕國，這有何錯之有？以你的能力，不管在哪裏都可以被重用，在京城隻會被猜忌，還有，你的身體怕是要撐不下去了吧？”
他看起來很了解他的身體。
裴翎玖劍眉微挑，突然想起來，這毒似是從燕國傳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