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們。
比起他們,她倒是更加關心藥膳煮得怎麽樣了。
裴元奕比起柳墨蘭要識趣很多,雖然不服氣,但還在壓著火。
“謝晚凝,你今日如此對我,難保你日後不會有落魄時,勸你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就等我落魄的時候再說吧。”謝晚凝想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紅唇微微勾起。
落魄的時候,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往日種種,今日她必定會報複回來。
眼看著謝晚凝的神色越發冷漠,司劍也沒有閑著。
隻要他們不叫母親,今日就沒有回去的機會。
府上的侍從聽說此事,也偷偷過來看了一眼。
瞧見柳墨蘭和裴元奕這狼狽的架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玖王府怕是要變天了。
“元奕哥哥,我想回去。”柳墨蘭此時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她將臉埋在裴元奕的懷裏,想讓他先服個軟。
裴元奕心中更是煩躁,隻覺得今日很是丟臉,哪裏有時間再去考慮其他?
“墨蘭,你先服個軟,不過是一句母親,就算謝晚凝現在聽得,日後也未必能成真。”
他始終不相信謝晚凝和裴翎玖之間是有感情的。
柳墨蘭的心中很是惱火,“元奕哥哥……”
“墨蘭,聽話。”裴元奕拍了拍她的背,已經不想繼續去計較其他。
要是想讓他叫出來那一句母親,肯定是比殺豬還要難。
柳墨蘭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了一句,“母親。”
謝晚凝微笑頷首,顯然對她的這個稱呼還算滿意。
裴元奕起身,想帶柳墨蘭回去,卻依舊被司劍給按了下去。
“你這狗奴才還要做什麽?”
他心中已經狠毒了司劍,等他日後拿到了王府的大權,必定要將這狗奴才碎屍萬段!
“元奕,你還沒叫呢。”謝晚凝的聲音讓裴元奕渾身發顫。
他從未見過謝晚凝這樣的一麵,如今一看,隻覺得她變了太多。
以至於他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元奕這般盯著為娘的臉看,該不會是被為娘的臉給迷住了吧?”
她倒是還好心情地開玩笑,但裴元奕這個時候已經被羞辱得顏麵盡失。
看見她的笑容,隻覺得她是在冷嘲熱諷。
“謝晚凝,今日的羞辱難道還不夠嗎?”
之前的事情,怎麽也應該還個幹淨了。
“不夠?當然不夠。”
裴元奕永遠都不會想到,他現在麵對的謝晚凝,是他這輩子都還不起的孽緣。
“叫一句母親也不會讓你有什麽難堪,何必要顯得你們多麽委屈一樣?我既然嫁給了玖哥哥,那便是你們的母親,叫一句母親,讓你們享受這麽久的榮華富貴,不是很劃算的事情嗎?”
謝晚凝對他們這樣的做派很是嫌棄。
裴元奕也確實在思考這件事。
在某種意義上,謝晚凝說得沒錯。
他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咬牙切齒地喊了一句,“母親。”
謝晚凝也確實按照之前所說,讓司劍放開了限製兩人的手。
裴元奕帶著柳墨蘭,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小廚房,也明白了,她現在不是好招惹的存在。
看著他們就這樣離開,謝晚凝還覺得有些可惜,不過今日也確實還算舒爽。
她回去的時候,還沒忘了跟裴翎玖講述了一番今日下午的事情。
“晚凝教訓得對,他們確實應該要學習一下什麽叫長幼尊卑。”
他輕笑著,將謝晚凝拉到身側,不願意過多去計較這件事。
今日他已經收到了暗衛的信件,知道了謝晚凝之前在謝家過的是什麽日子。
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麽當初沒有早些將小丫頭給接出來?
“這段時日在玖王府過得可還好?”他想給謝晚凝一個舒適的環境,也想讓謝晚凝之後有所依靠。
“自然是極好,有玖哥哥和奶奶在,玖王府怎麽會有人敢對我不敬?”
說實話,到現在她還覺得眼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
夢醒了,她就又要變回之前的樣子,沒辦法繼續報複裴元奕和柳墨蘭。
她輕靠在裴翎玖的肩膀上,對他的好自然是有所體會,“玖哥哥,真的很謝謝你。”
他不可能知道她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更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有多珍惜眼前的一切。
裴翎玖將她垂落的秀發攏起,“沒有什麽好謝的,這些都是你該享受的。”
在裴翎玖的心中,不管過了多久,謝晚凝依舊是那個軟乎乎的小丫頭。
“今日的事情若是他們想找你麻煩,我會幫你擋回去,日後他們再敢如此,不必你說,司劍自會教訓他們。”
謝晚凝忍不住笑了笑,小臉上盡是明媚,“好啊,那我之後就要靠著玖哥哥作威作福了。”
她現在確實是把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
總之,在玖王府也無人敢欺負她。
在裴翎玖的威懾上,他們怎麽也是要尊重謝晚凝的。
不過,柳墨蘭和裴元奕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兩人越想越是來氣,直接帶著兩張豬頭臉找到了裴老太君這。
本來裴老太君就對之前兩人苟且的事情不滿,如今看見他們這樣狼狽的樣子,更覺厭煩。
“你們二人對晚凝丫頭不敬,活該有此遭遇,日後若是再敢如此,不需要她出手,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老太君……”裴元奕這次是真的著急了,“您不能這麽對我,謝晚凝分明就是故意在找茬,我可是您和玖王親自挑選出來的繼承人!”
“繼承人?看來當初的話你還是沒聽進去,回去好好的想想吧。”
裴老太君神色淡漠,繼續閉著眼念佛經。
她本來也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不過是對兒孫多一些愛護罷了。
至於裴元奕,現在已經沒有了價值,對於他們裴家來說,倒也無關輕重。
兩人被裴老太君趕出去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謝晚凝的耳朵裏。
她有些驚訝裴老太君的態度。
裴翎玖卻早已知曉,“不必驚訝,本來裴元奕就不是祖母和我鍾意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