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玖笑了笑,將此事暫時拋諸腦後,兩人睡了一個安穩覺。
卻在第二日早上,被外麵的喧嘩聲給吵醒。
裴翎玖的臉色不好看,起身隨意地套了件外衫,便走了出去。
“裴翎玖,這都什麽時辰了,你應該陪孤一起去逛逛京城的風景了,這可是皇帝親自下的命令,你還敢抗旨不成?”
蕭玄策搖晃著折扇,一副風流貴公子的打扮,說出來的話依舊讓人厭煩。
謝晚凝迷迷糊糊地出來查看是什麽情況,瞧見他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
“他怎麽來了?”她小聲地在裴翎玖的耳邊嘀咕了一句,語氣很是不滿。
裴翎玖拉住她的手,表情有些無奈,“陛下讓我帶著他在京城轉轉,你繼續睡一會,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謝晚凝有些迷糊,不過還記得裴翎玖之前說的話,要離這個人遠些。
隻能撇撇嘴,準備繼續回房間去休息。
可惜蕭玄策沒準備放棄這樣的好機會,“王妃不想跟我們一起去嗎?孤與玖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有王妃在,說不定能更高興。”
謝晚凝皺眉,不願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再說了,她今日還要去酒樓算賬,哪裏有時間跟他閑逛?
“要讓燕太子失望了,今日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你與玖哥哥逛京城了。”
她知道裴翎玖不喜歡她跟這樣的人接觸,拒絕得也毫不猶豫。
兩人回去簡單地梳洗一番,謝晚凝這才有些不舍地送他離開,“玖哥哥,萬事小心,若是這人敢欺負你,我一定會幫你報複回去。”
裴翎玖無奈,“他能奈我何?你且去忙你的事情,晚上我去酒樓接你回家。”
叮囑好一切,裴翎玖這才出門,帶著蕭玄策一起去逛京城。
不過他對蕭玄策的印象很不好,所以一直臭著臉,兩人之間的氣氛不是一般的尷尬。
蕭玄策似是對這樣的事情也不在意,隻是在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孤有些餓了,不如先在這裏用午膳?”
雖然兩人之間的氣氛不是很好,但腿腳卻很快,都是練武之人,半日就已經逛了大半個京城。
此時他們所在之處,正是謝晚凝的酒樓。
裴翎玖很難不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用個午膳而已,莫非這酒樓是有什麽不同之處?瞧著也就生意好了一些罷了。”
蕭玄策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的模樣,可裴翎玖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這幫人是不可能安分的。
“玖哥哥,既然來了,那便來一起用午膳吧。”
謝晚凝被叫了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不想讓他為難。
不過就是吃一頓飯罷了,應該不至於會發生什麽。
“原來這裏是王妃的酒樓,怪不得玖王會如此在意,不過孤還真想嚐嚐,你的酒樓到底是有什麽東西,竟然能吸引這麽多人。”
謝晚凝知道他是故意找事,幹脆微微一笑,不去理他。
三人上樓之後,謝晚凝隨意點了幾道菜,兩人也沒有什麽意見。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蕭玄策的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打轉,讓人忍不住蹙眉。
“是我的身上有什麽好看的東西,值得燕太子如此在意?竟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孤隻是瞧著王妃有些眼熟,但卻不記得到底是在哪裏見過,說不定日後多看看就會想起來了?”他依舊是笑盈盈的,說出的話卻不是一般的輕浮。
裴翎玖將筷子插在他的麵前,眼裏滿是警告的味道,“蕭玄策,你最好不要打晚凝的注意,不然今日你走不出這酒樓。”
“裴翎玖,你竟然也有這樣衝動的時候,往日的你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與今日可完全不同。”
蕭玄策的眼裏帶著些懷念的味道,也沒有再去看謝晚凝的意思。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孤回燕國?大越的皇帝容不下你,但孤可以容得下你。”
裴翎玖知道他有自信說出這句話,他是燕國唯一的繼承人,日後整個燕國都是他的。
“本王不適合燕國,也不會去燕國,你死了這條心。”他的眼裏滿是淡漠。
謝晚凝瞧見這樣的情況,心中明白蕭玄策此次接近他們是帶著目的的,隻是燕國也未必是什麽好地方。
“玖哥哥,你們先吃,我去催催後廚的湯。”她的嘴角掛著笑,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蕭玄策越發好奇,他們二人究竟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完全是兩個性子。
謝晚凝催湯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便帶著店裏的夥計端上了三碗湯。
她淺笑著,將深色的一碗遞給了裴翎玖,“玖哥哥,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
自從與薛成濟商量好要給他換血,謝晚凝是變著法地給他補身體。
蕭玄策瞧著很是新奇,“玖王的身體已經虛弱到這個地步了?”
“是我想給玖哥哥做的,與燕太子無關。”謝晚凝對他說的這些話很是厭煩,卻還是礙於他的身份,暫時不能發火。
如此一來,蕭玄策更加好奇這湯到底是什麽滋味了。
隻見他輕抿一口湯盅,卻在下一刻險些繃不住。
要不是多年來的教養,讓他沒有辦法做出出格的舉動,不然此時這湯大概是要吐在她身上了。
謝晚凝勾唇一笑,早知道他會好奇,也算是為他的好奇付出代價了。
瞧著蕭玄策的表情不對,裴翎玖便知道這湯裏必然是被加了料的。
“太子可是覺得這湯不合胃口?”
他的臉都要綠了,這湯能好喝嗎?!
蕭玄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眼前的夫妻倆,確信他們是故意的。
“王妃酒樓的湯當真是奇特,能吸引到這麽多的客人,也算理所應當。”
就算這樣,他都能硬著頭皮誇下去,謝晚凝都有些欣賞他了。
“燕太子既然喜歡,那便再來一碗吧。”謝晚凝笑盈盈地開口。
她心裏是真的覺得這事好笑,本就是他挑釁在先,喝了這碗加料的湯,也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