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靈肉眼可見的康複。
令傅挽晴覺得不可思議。
但她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告訴她,這個世界並非她以為的那樣簡單。
越靠近玄門之人,越覺得身處於新大陸。
這致命的吸引力,令她忍不住靠近。
時間日複一日,來到平安夜前夕。
傅挽晴熱切地看著陳百靈。
“你說句話我聽聽?”
“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聲音跟原來不太一樣了?”
傅挽晴仔細分辨,眉頭舒展開來。
“是不一樣了,但是比原來更好聽了。”
她大喜過望,轉頭朝著江逢子就是一陣感謝。
“道長真是妙手回春,被判了死刑的人都能恢複如昨,真是太神奇了!”
江逢子很受用,畢竟被未來的弟媳誇獎,那滋味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所以他忍不住傳音入密。
“小師弟,你心上人可真會說話。”
“嗯。”我長耳朵了。
“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
“沒事。”因為她沒有誇我。
傅挽晴藏不住興奮道:“幸好趕得及明天的動土儀式,等到你明天上台高歌一曲,我大姐肯定會喜歡這個驚喜的。”
“那我明天也去湊個熱鬧,大歌星還欠我一首歌呢。”
江逢子覺得明天肯定有大事發生,他直覺必須跟著。
雖然他不善卜卦,但身為修者對氣運的變化還是比較敏感的。
於是他再次傳音入密。
“小師弟,你察覺到什麽沒?”
“嗯,明天小心點。”
“你也覺得明天會有大事發生是吧,七師兄也有事走了,就留了兩個不會掐不會算的我們在這幹著急,不行我得把師姐喊來。”
此刻被師弟念叨的卜月真人正在纏著自家師父討要說法呢。
其實霍雲深不忍告訴他的師兄,他也能掐會算。
他昨晚就算了一卦。
隻是事情關乎己身,他算不出罷了。
其實他都不用算,也知道那個邪修明天一定會來搶東西。
畢竟明天是最後的機會了。
夜幕降臨,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眾人各懷心思,該睡覺的睡覺,該入定的入定。
霍雲深在入定結束後,再一次掐指一算。
他算的是傅挽晴的安危。
卦象顯示蛟龍出海,有驚無險。
他再起一卦算了算自己,還是算不出來。
1982.12.24,平安夜。
今日雖然是冬日,但濠江屬於灣區,冬季並不寒冷。
早上十點,眾人都精心打扮一番,準備前往自家地皮的動土儀式。
當傅挽晴打開房門時,便看見Vincent穿著一身深棕色西服三件套,黑色碎發被梳到腦後,那副無邊金絲眼鏡閃著金屬特有的光澤。
砰砰砰,心髒不受控製地跳動了起來。
自從上次她生日後,他每天都會打扮成自己無法移開視線的模樣。
她嚴重懷疑是不是沈青將自己的喜好告訴給了他。
不然他怎麽可能精準拿捏她對男人的一切幻想。
霍雲深看著她一副小鹿亂撞的情態,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他指了指傅挽晴的胸口。
“記得把我送你的胸針帶上,和你今天的衣服很配。”
傅挽晴不疑有他,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出了那枚土星胸針,戴在了自己黑色的晚禮服上。
她滿意地看著自己胸前的紅色胸針,確實很配。
她來到門前,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如蜜糖般甜蜜的笑容。
“走吧,別誤了吉時。”
霍雲深看著傅挽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今天,一定會將他的茉莉毫發無損的帶回來。
濠江,城郊地皮,動土儀式。
沈青看著眼前巨大的舞台音響,驚奇的看向傅挽晴。
“你把動土儀式的準備工作搶了過去,就是為了準備這些?你是請了哪個大明星過來嗎?”
沈青抓心饒肝的好奇。
傅挽晴高深莫測的看了眾人一眼。
不僅沈青,就連傅容錦都有些好奇了。
“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傅文斌貼著傅挽晴道:“挽晴姐,你快別賣關子了,你請了誰啊?”
“別急,保證給你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她看了眼大姐,笑得見牙不見眼。
傅容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傅挽陽被她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刺了眼。
霍雲深在旁邊看著她偶爾露出的調皮模樣,心裏癢癢的。
“今日是平安夜,最是適合地皮動土開張,身為港島的家族卻能在濠江站穩腳跟,其中艱辛可想而知,沈家與傅家精誠合作乘風破浪,勇往無前的精神,是我們值得稱頌的詩篇。”
隨著司儀的賣力演說,傅家和沈家曆經艱辛,斡旋三個月的地皮,終於塵埃落定。
眾人看著眼前的地皮,再回想著這一路走來風雲變幻,三觀碎了一地,不覺都有些鼻酸。
太不容易了!
隨著88發禮炮的拉響,這來之不易的動土儀式,終於正式開場。
傅挽晴沒有請媒體,在場的都是傅家與沈家集團的內部宣傳人員。
她怕媒體會影響自己專門為大姐準備的這場驚喜。
“下麵有請沈唐先生和傅容錦小姐進行挑土儀式。”
隨著舞獅隊伍的入場,沈唐和傅容錦站在了地皮的正中間。
二人對視了一眼,也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心有戚戚。
地上挖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坑,坑旁邊有一堆新土。
大坑周圍被紅綢環繞,在正前方還掛了個大紅繡球。
隻見二人,一人拿著一個被紅綢纏住的鐵鏟,向那堆新土鏟去。
隨著新土入坑,挑土儀式正式禮成。
舞獅隊伍圍著沈唐和傅容錦一蹦三尺高。
這隻舞獅隊伍是傅挽晴特地安排的。
獅頭底下是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保鏢。
他們的任務就是時刻保護著傅容錦的安危。
她始終沒有忘記,上一世的大姐,就是在這場動土儀式上受的重傷。
“金獅送福,動土儀式順利禮成,那麽接下來有請大明星陳百靈,為我們高歌一曲,替這場來之不易的典禮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傅容錦在聽到那個熟悉又遙遠的名字時,豁然轉身。
她隻見那個如今最熟悉的陌生人,就站在巨大的舞台上,靜靜地看著她。
那笑容酸澀難言,卻又充斥著她看不懂的熱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