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看著自己兒子癡狂的模樣,差點一口氣背了過去。
一旁的傅耀祖連忙上前扶住自己的母親。
“母親,你別氣壞了身子,大哥隻是一時糊塗,等處置了那女人,大哥就會清醒過來了。”
傅挽陽看著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不得不讚一句,比自己還會演戲。
傅耀祖餘光瞟到傅挽陽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如鯁在喉。
他還記得前幾天,當他看完傅挽陽拿來的優盤時,他有多麽震驚。
“你哪來的?”
傅挽陽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玩味地道。
“這你就別管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就說這片子值多少錢吧?”
傅耀祖陰晴不定地看著他那張趁火打劫的嘴臉。
“一千萬。”
“這麽點打發叫花子?我沒記錯的話,四太太的兒子可是身價十億呢,沒有五億,我可就賣給別人了。”
傅耀祖被他獅子大開口氣笑了,“首先我得拿到這十億,你覺得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
傅挽陽沒有接話,靜待下文。
“雖然我的目的確實是那十億,但是真相一旦被揭開,你根本不知道傅家會怎樣處理,如果家族決定收回這十億,那麽我一分錢都拿不到,我隻是在賭,賭我母親可以拿到撫養權,並且即便拿到了,我也不能確定我最後能拿到多少。”
傅挽陽久久不語,他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不管你拿到多少,我都要分一半。”
傅耀祖算是發現了,此人就是個潑皮無賴,但他又不得不答應,因為這片子是他唯一的捷徑。
他也可以慢慢地去籌謀,讓他們不倫的關係暴露在傅家人的麵前。
可那樣,太慢了。
他有點等不及了,尤其他發現自己的哥哥有了想走的念頭。
“一半就一半,等我拿到手自會給你。”
“空口無憑,你得立個字據。”
傅挽陽拿著到手的白紙黑字,看著紙上那鮮紅的手印,滿意地笑了。
一旁的傅耀祖狠狠地擦著食指上的印泥,在心裏將傅挽陽這個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罵了個遍。
傅耀祖到現在都還在肉疼,看著眼前的局麵,髒活累活都是自己幹,傅挽陽隻用等著收錢就行,頓時氣得他咬牙切齒。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他轉頭看向自己那泥足深陷的哥哥,歎了口氣,在心中默念。
哥哥別怪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怪隻怪你自己愛錯了人。
他一邊替自己母親順氣,一邊觀察著傅振華的表情。
此刻的傅振華看著眼前緊緊相擁的二人,像被火舌燎到般,竟支撐不住地退了一步。
他對身旁的傅嘉銘沉聲道:“喊保鏢來。”
太太王秋紅看著自己同床共枕數十年的丈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本就冰冷的心更涼了。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最愛,但她難道連麵前這個隻有幾分神似的人,都比不過了嗎?
王秋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很快保鏢就趕到現場。
“將他們拉開。”
保鏢們二話不說,將他二人硬生生地扯開。
文菁菁死死拉著傅光宗的手,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傅光宗看著眼前這個他愛了十年的女人,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保護她,用自己的性命護住她。
他竟將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震開,向文菁菁撲了過去。
隻見傅振華朝著保鏢,抬手做了個劈砍的手勢。
保鏢立刻會意,大步上前一個手刀,將傅光宗劈暈在地。
文菁菁看著那個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就這麽熄滅了,再也堅持不住,哭喊起來。
“阿光,阿光,你醒醒,你快醒醒!”
她想過去抱著他,可她辦不到。
她現在雙手被人控製住,絲毫動彈不得。
“帶走,關起來。”
傅振華冷硬似刀的語氣將眾人驚醒。
三太太趕緊上去將自己的大兒子扶了起來,對著自己的小兒子急不可耐。
“阿祖,快,把你哥哥扶回去。”
她深怕走慢了,傅光宗就醒了。
傅耀祖最後看了一眼傅挽陽,默默地同自己的母親扶著傅光宗走了。
這一眼,被傅挽晴看在眼裏。
她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
自從東窗事發,她便安靜地站在角落裏觀察著每一個人。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將自己當成了觀眾,如看戲般,將所有人的反應都記在心裏。
無論是傅振華的失魂落魄,還是傅挽陽和傅耀祖的眉眼官司,亦或是王秋紅的悲痛欲絕,她都沒有錯過。
她輕輕地笑了,傅家,果然藏著她如何都探不完的秘密。
她現在必須要立刻見到一個人,一個,她想教他做人的人。
傅挽陽看著阿姐陰沉著一張臉推開了自己的房門,早有心理準備。
“你怎麽拿到那個片子的?”
“阿姐有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不提前拿出來,這可是十億啊,阿姐不心動嗎?”
傅挽陽到現在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他覺得阿姐是在假清高,麵對十億,誰會不心動呢?
“回答我,你做了什麽!”
傅挽陽從未見過阿姐如此恐怖的神情,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我...我在你昏睡的時候拿走了你的胸針,我本來隻是想替你拷貝一份賬本來著,沒想到就發現了還有別的視頻。”
傅挽晴看著他毫不悔改甚至沾沾自喜的模樣,氣血上湧。
啪。
一個震天響的巴掌,將傅挽陽打懵了。
他嚐到嘴裏有一絲腥甜蔓延開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阿姐,他的阿姐從未打過他,以前雖然不會哄他,但對他甚是溫柔。
“這一巴掌是要告訴你,不問自取視為偷。”
啪。
又一個巴掌落在了相同的地方。
“這一巴掌是要告訴你,落井下石是小人行徑。”
傅挽晴眼都不眨地抬手又是一巴掌,將傅挽陽徹底打懵了。
“這一巴掌,是阿姐要告訴你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人不能為了錢丟了底線,那和畜生有什麽區別呢?”
傅挽晴拍了拍他已經紅腫不堪的臉頰,笑出了深深的酒窩。
“我希望我的弟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卑鄙狡詐毫無底線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