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年穿著風衣戴著墨鏡走進包廂,身後還跟了四個小弟,顯得氣勢十足。

不用任何人吩咐,林道龍和所有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紛紛向那個青年打招呼,“代會長好!”

“代會長晚上好!”

林道龍更是離了主位,趨步上前熱情迎接,“代會長,你能大駕光臨,我老林麵上有光!”

霍從軍頗為吃驚,這青年看上去三十歲還不到,竟然能讓所有人這麽的尊敬,其能量不容小覷!

那青年哈哈笑道:“林老板太客氣了,小弟能當上會長,全仗林老板和各位老板抬舉。”

視線環視一圈,落在霍從軍身上,笑道:“這位老板看著有些眼生。”

林道龍鄭重介紹,“代會長,這位是霍從軍,他和代會長一樣也是京城紅人,是我的好兄弟!”

那青年哦了一聲,打量眼霍從軍,道:“在下任家忠,在京城時也算是有點小名氣,卻是沒見過霍先生,不知霍先生在哪裏混?”

霍從軍道:“鄙人隻是京城鋼廠的一個廠長,任會長不知道也屬正常。”

任家忠馬上強調道:“我隻是代會長,代會長,承蒙各位父老兄弟給在下一點麵子,就暫時坐了這個位置,隻要一有合適的人選,在下願意立即讓位。”

說著,做了個四周揖,滿桌的人紛紛還禮,非常的客氣。

林道龍一看這是把霍從軍給忽略了,那怎麽能行,馬上替霍從軍介紹,“代會長,我這霍老弟他可不隻是一個鋼廠廠長,他可是京城紅人,人脈遍布京城,連大人物都曾經接見過他!”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人們紛紛向霍從軍投去羨慕敬佩親近的眼神,任家忠也是大吃一驚,主動和霍從軍握手,滿臉霍笑道:“在下有眼無珠,認不得霍先生,恕罪恕罪!”

霍從軍淡淡說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麽,京城藏龍臥虎,在下也是剛剛才聽說任會長的名頭,得罪得罪!”

淺淺交手,高下立判,任家忠哈哈笑道:“承霍先生謬讚,小弟隻是代會長。請,請!”

所有人重新排列順序落座,這次林道龍再不敢坐主位,任家忠要推霍從軍坐主位,霍從軍推對方坐主位,禮讓幾回,還是任家忠坐了主位,霍從軍還在上首尊位,林道龍挪到了下首,其他人依著次序往下推。

小富還有幾個跟班以及任家忠的小弟們都沒了座位,林道龍馬上讓服務員再擺張十人桌給他們。

直到這會,才讓服務員拿來菜單,開始點菜。

林道龍做東,交菜單交到任家忠手裏,任家忠滿麵霍笑,又交到霍從軍手中,道:“霍先生遠來是客,請霍先生點菜!”

霍從軍推讓道:“任會長統領一方,自當由任會長來點!”

兩人又推讓了一回,任家忠說什麽也要讓霍從軍先點第一道菜,霍從軍便不再客氣,點了道滿堂富貴,立刻迎來眾人喝彩。

然後是任家忠點了一道菜,又讓林道龍來點,林道龍和眾人都說讓任家忠一並點了。

不過多時,菜肴酒水便都上了,眾人推杯換盞高談闊論。

任家忠挺能說的,剛開始進來的時候語調還有些廣東味,到後來幹脆和霍從軍一樣,全變成了京片子,這麽一來,和霍從軍的關係更加的近了。

“我在京城的時候,住東城黃寺大街,我爸當兵的,我從小就在部隊大院長大,後來也當了兵;本來咱們那當兵能有給工作,可誰曾想遇上了裁軍,連安排工作的規定也取消了。

後來我退伍以後就沒了工作,也沒什麽事兒,就和幾個兄弟一起玩,那個時候兄弟們也給麵子,叫我一聲哥,後來遇見一個不開眼的,非要找事,我就教訓了那孫子一頓,沒曾想出手重了點,把那孫子給打死了,我就跑這邊來了。

到這邊更他媽亂,還不如京城呢,我誰也不認識,隻能自己打天下,一來二去就闖出點名聲,後來承蒙各位老板抬愛,要讓我做會長,我哪是那塊料,不過也不能拗了大家夥的好意,就暫時做了個代會長。”

任家忠講過了他的經曆,霍從軍也說起了自己,“早幾年我就是個鋼廠的普通工人,後來機緣巧合承包了鋼廠,經營的也算可以,就在京城有了點名氣,也跟著部長們去過黴國、普魯士、霓虹國什麽的,那年得了個表彰,受到了大人物的接見。”

兩人講話一長一短,任家忠說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少的喝彩叫好,但大家都看得出來,那是眾人在給他麵子往起抬他;到霍從軍說的時候,那喝彩聲可都是貨真價實的。

桌上的人都自詡是一方老板財大氣粗,可是像霍從軍這樣能跟著部長們出國,能得到大人物的接見,都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殊榮。

任家忠也是特別的佩服,說道:“你我都是京城人,所謂他鄉遇故知,能在這千裏之外相逢,也是種緣分,我今年二十八,霍哥肯定比我大,要是霍哥不嫌棄,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霍從軍道:“我五七年的,能在這裏遇到兄弟,實屬三生有幸,要是能和兄弟你結成兄弟,那更是喜上加喜!”

任家忠馬上奉了杯酒舉過頭頂,道:“軍哥,你喝了這杯酒,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好兄弟了!”

滿桌的人都開始鼓掌,霍從軍接過酒杯一口飲盡,握住任家忠的手道:“好兄弟,哥哥在京城也認識幾個人,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

任家忠道:“軍哥,小弟除了在深市有點勢力之外,在珠三江也有些人脈,要是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軍哥,盡管告訴小弟,小弟保證讓他老老實實的!”

兩人拜了兄弟,關係更加的親密,任家忠道:“軍哥,你有沒有仇家,小弟在這也養了幾個死士,可以替軍哥幹死他!”

霍從軍笑道:“兄弟的好意哥哥領了,不過目前還沒有仇家,要是哪天有了,少不得要勞動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