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歹徒都狂妄地笑了起來。

霍從軍道:“林老大,可以放了三個女人質嗎?”

林來福心情爽快,大手一揮,喝道:“放了她們三個,留在這裏也隻會哭哭啼啼,聽了就讓人心煩!”

老大下令,手下哪敢不聽,高個子和另個歹徒提著褲子出了辦公室,臉上的神情分外鬱悶,小聲抱怨著:“還沒開始爽就得放了,這是要憋死我們。”

外麵的兩個女人質見得了逃生的機會,忙不迭地起身,倉皇逃下樓去了,幾分鍾後白皮膚才從辦公室裏出來,衣衫襤褸頭發淩亂,臉上身上還有不少傷痕,木然地看了眼霍從軍和陳河,腳步呆滯地下樓逃生去了。

霍從軍默然,很明顯白皮膚已經受了侮辱,但自己也隻能幫到這個程度了。

三樓隻剩下霍從軍和陳河兩個人質,歹徒們更不用專門派人看管,林來福還讓手下給霍從軍二人各搬了把椅子讓他們坐下,和二人聊起了天。

“聽說你們大陸沒有壓迫和剝削,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霍從軍搞不清他為什麽要問這個,隻能點點頭。

林來福也是點點頭,道:“非常好!”

霍從軍二人都是莫名其妙,幾個歹徒也是一樣的感受,都看向林來福。

“沒有壓迫也沒有剝削,非常的好!”林來福緩緩說道:“我小的時候,家裏非常的窮,阿爸阿媽都沒有給我買過一件新衣服,全都是別人穿剩下不要的。”

幾個歹徒都是第一次聽他們的老大講以前的事,都開始傾聽。

林來福繼續道:“那個時候,有錢人總是欺負我們,現在也他媽的是,有一次我剛買了一隻冰棒,就被同村的富孩子搶去了,我想和他要卻被他們打了一頓!他媽的!我阿爸整天忙著給人打工,沒有時間管我,我阿媽就找上門去理論,卻被那人家的大狗咬了出來。”

“後來,我叫了幾個小夥伴,趁著天黑,把那個富小子狠狠地揍了一頓,沒想到那小子卻認出了我,還說要找我算後賬,當時可把我急壞了,他們家有錢有勢,要是真找我算後賬,搞不好我阿爸也會去坐獄。”

“我就威脅那小子,要是他敢找我算後賬,我就殺了他,就算是坐了監倉,出來以後也會殺了他。那小子終於害怕了,保證說不會找我算後賬,我就放了他。開始的那幾天我天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他會說一套做一套,沒想到他真的沒來找我算後賬,我才知道,原來有錢人也怕死。”

霍從軍聽明白了,這是一個窮苦人,怪不得他要問大陸有沒有壓迫和剝削。

林來福又道:“從那以後,我就知道了,誰要是敢搞我我就和他拚命,這麽一來就沒有人再敢惹我,還有人主動找上我認我做大哥。”

說到這裏,林來福嘿嘿笑了起來,“當大哥的感覺就是好。”

幾個手下馬上拍馬屁,“有福哥做我們的老大,我們死而無憾!”

林來福沒搭理他們,又說道:“後來我不管走到哪裏都帶著小弟們,我發現再也沒有人敢惹我,誰見了我都得是恭恭敬敬的!”

忽然間他的臉色一變,變得極為陰沉,鼻子兩邊的肉都開始**,像是想起了一件令人極不愉快極其憎恨的事。

“在我二十五歲那年,我帶著兄弟們在街上遇見個漂亮妞,就上去和她搭話,誰知道那娘們的男朋友是嘉義一個有名望的公職家庭的公子。那小子他媽的比我還橫,說我對他女朋友耍流氓了要抓我。老子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哪耍流氓了!”

“那小子不僅橫,還對我動手動腳,氣焰太他媽囂張了,老子一個沒忍住就和兄弟們打了他一頓。誰知道他媽的竟然惹下了禍事,當天晚上就有差佬到我家把我抓進了局子裏,一到裏麵幾個差佬就打了我一頓說我沒長眼,竟然敢得罪周公子。”

“這還沒算完,他們還給我定了罪,說我犯了什麽妨害自由罪。媽的,老子就和妞說了幾句就妨害了自由,到底是誰他媽妨害了誰的自由!”

霍從軍問道:“後來怎麽樣了?”

林來福忿忿道:“後來說要判老子三年,我阿媽拿出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變賣了我們唯一的住處,好不容易湊夠了五萬塊,他們終於把刑期減成了三個月!

出來以後,老子再也不信什麽他媽的公平正義,這個社會是誰拳頭大夜誰就有理!老子為了報複這些狗日的,在家裏待了一段時間,就去搶了一個公職人員!”

林來福的神情從陰沉變得興奮,揮舞著手說道:“我知道那家夥剛剛從銀行取出支票,那可是一大筆錢,隻要搶到手不僅我會有錢花,還能讓那家夥吃不了兜著走!太他媽的爽了!”

霍從軍無言以對,不管林來福的出身再怎麽窮苦再怎麽受人欺壓,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報複社會的人,後麵會變成怎樣,可想而知!

林來福接著說道:“那家夥當天晚上就報警了,可是天黑黑的,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那些差佬們笨得很根本就沒有找到我頭上。有了那筆錢,我天天都能逍遙快活。”

“後來我發現,做惡的不僅是那些有錢人,那些普通人也他媽的做惡,那天老子餓了去買烤腸吃,偏偏那烤腸還特別不的新鮮,那賣烤腸的卻非要說他的是新鮮烤腸剛進的。放他媽的屁,新鮮的怎麽可能會有酸味,這些垃圾為了賺錢一良心也不講!”

聽他這麽說,霍從軍已經預感到事情要變得糟糕,果然林來福狠狠說道:“老子氣不過,就殺了這個昧良心的東西,讓他不能再去坑害別人!”

有歹徒道:“老大,那你這下藏不住了。”

林來福道:“都他媽成這樣了,老子還藏個屁!我拿支票上的那些錢買了很多的武器,幹脆開始正式大幹,那一年我二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