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笑道：“老也老了。”

陳河也笑道：“老夫聊發少年狂！”

街機這玩意兒霍從軍也隻是見過，自己並沒有玩過，陳河拉著他選了一個對打的，塞進幣去一人選了一個角色開始對打。

兩人玩的是九十年代最為流行的街頭霸王，陳河選了個白瘋子，霍從軍選了個紅瘋子，開始以後兩人才發現兩個角色除了服裝的顏色不一樣，其它的都是完全一樣，就連出的招也一樣。

兩個人都不會玩，一頓亂按之下，陳河的白瘋子竟然打出了氣功，剛要得意的笑，就被霍從軍的紅瘋子打出一記“好油給”，直接給打飛了。

三局兩勝一番較量，霍從軍和陳河哈哈大笑。

從遊戲廳出來，陳河興致更高，感慨道：“年輕就是好啊！要是我能再年輕個十歲，必定要好好體驗一把這花花世界！”

霍從軍笑道：“難道現在沒體驗嗎？”

陳河搖著頭，道：“老嘍！老嘍！”

街邊過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拉住陳河，問道：“老板要不要服務？”

這一下就把陳河給問懵了，看看女子，二十一二歲模樣，身材高挑相貌七分，已經入冬時節，她身上卻還是穿的比較暴露，一雙白腿露在外麵著實吸引人。

起初陳河以為女子是某個門店出來拉客人消費的，可是看看女子身後，並沒有任何門店，更加搞不懂這是哪出。

霍從軍卻已經看出來了，這是站街女，在港島的時候見過的太多太多，便向那女子擺手道：“不需要不需要！”

那女子卻不肯撒手，用胸去蹭陳河，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老板，很劃算的，我肯定包你滿意！”

這時陳河也猜到了女子是做什麽的，有些為難，想要拒絕卻被女子牢牢拉住，反複挑.逗著懇求他照顧一下生意。

夜色漸濃，那女子身上香氣撲鼻令人神亂智昏，陳河道：“去哪裏？”

女子聞言登時露出笑容，道：“不遠不遠，老板你跟我走吧！”

霍從軍知道此時再勸陳河已經勸不住，但又怕陳河遇上仙人跳，就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

那女子看到他的行為，也沒有阻攔也沒有拒絕，隻是拉著陳河往南走了有二百多米，來到一處普通的公寓樓前，又拉著他上了三樓。

霍從軍也跟著上了三樓，見明處暗處都沒有人埋伏，這才放下心，目送著陳河進了門。

“這個老陳。”霍從軍搖著頭，靠牆站住，忽然間屋裏突然傳出嬰兒的哭聲，霍從軍趕忙戒備起來，別不是外麵沒有藏仙人跳，在屋裏藏了吧。

就聽屋內隱約傳出陳河的聲音，“怎麽有孩子？”

緊跟著那女子的聲音響起，“老板，他是我的孩子，他還不到一歲，不會打擾我們的！”

不知道陳河說了句什麽，就聽女子哀求道：“老板你就當行行好，我和孩子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得餓死了。你行行好吧，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屋裏的對話聲漸漸低了下去，一切歸於沉寂，霍從軍也放了心，不管怎麽樣沒有仙人跳就好。

多時之後，房門打開，陳河整理著衣服走了出來，令霍從軍詫異的是，那個女子也緊緊跟了出來，身上隻披了一件半大衣，沒扣扣子用兩隻手虛掩著，隱約可以看到裏麵是真空的。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那女子向陳河道謝過，轉而又將目標對準了霍從軍，“老板，你要不也來一次吧，我包你滿意，真的！不信你問這位老板。”

霍從軍眉頭皺起，看得出來女子很需要錢，不過自己真沒有這方麵的愛好，那女子卻是不管不顧，見霍從軍沒有反對，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乞求著讓他光臨。

這下大衣頓時全開，裏麵果然是真空，身材頗有料，霍從軍馬上錯開目光，從口袋裏掏出二千台幣交給女子，“拿去生活，最好不要再做這一行了。”

那女子很是意外，隨即便滿臉的笑容，“老板，你真的太有愛心了！老板，你真好！”

也不管霍從軍反不反對，抱著霍從軍就來了一口，收下那二千塊心滿意足地回屋去了，聲音從屋內傳出，“寶寶，媽媽今天賺了好多錢，可以給你買奶粉了！”

霍從軍和陳河兩人默默地下了樓，陳河才說道：“她真的挺不容易的，我們也算是幫了她。”

霍從軍問道：“去不去西門町逛了？”

陳河打起精神，道：“當然去，我們還沒逛完呢！”兩人重又回了西門町。

走了整整一下午，已經是又累又渴，陳河又幫助了女子更是餓得不行，看到街邊有家酒吧，陳河拉著霍從軍進了裏麵。

這是一家清吧，中間是個台子，正有個歌手在上麵唱歌，周圍擺著十幾張桌子，基本都有客人，陳河和霍從軍挑了處空桌，點了些酒水和小食。

放眼打量台上唱歌的人，隻見那人年紀不算大，也就三十左右，戴了付太陽鏡相貌也很普通，懷裏抱了把吉它，坐在高腳椅上一動不動的演唱著一首台語歌，霍從軍和陳河都聽不懂，不過霍從軍看那個年輕人有點點眼熟，隻是想不起是誰。

一曲歌罷，那青年說道：“下麵這首歌是我新寫的，一位年輕的妻子為生活所迫，無奈之下隻能從事特殊行業，以此來養活自己的老公和孩子。我們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更多的愛心和同情心，這樣每個人才能生活的更好，謝謝大家。”

台下眾人都鼓掌歡迎，那青年彈了個音，找了找音調開始了彈唱。

“你那張略帶著一點點頹廢的臉孔，輕薄的嘴唇含著一千個謊言，風一吹看見你……”

霍從軍不禁脫口而出，“墮落天使！”

四周的客人都在安靜聽歌，霍從軍的這一聲顯得很突兀，台上唱歌的男子也聽到了，微笑著衝他點點頭，繼續演唱，“不經意回頭卻茫然的竟是熟悉的霓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