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江尋雖有些驚訝,不過也猜到那個女人多半也隻是個手下而已。
“那那個張林子是誰,住在何處?”
“我不知道,都是他來找的我。每次完成任務,都會有不少銀錢拿。我受了人家恩惠,又能賺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江尋立刻讓孟行雲去戶部查一個叫張林子的人。若是找到了,不必回大理寺回稟,立刻去住處抓人。
梁安說出了秘密,整個人突然無比的輕鬆。他靠在了柵欄上,望著對麵牆壁上的氣窗。
江尋繼續問道:“荒山上的刀劍痕跡有很多。你當時不是一個人去的吧?說吧,其他人是誰?”
“也是那個女人派給我的。不過,這一次不是那個女人出麵,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雖然她們兩個都沒有露過臉,但是行事做派非常相似。我覺得,他們不是母女就是師徒。”
又是個女人,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而且,還沒有露臉……
江尋立刻就想到了之前要抓的那個盤蛇教的少主。
“可是那個盤蛇教的少主?”
“那我就不知道了。”梁安說道,“雖然年紀相仿,而且都不以真麵目示人,但是你要說就是同一個人,我也不敢確定。”
梁安如今十分的配合,江尋一時也想不到還能問些什麽,便問梁安:“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梁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別的了。我們都是單線聯係,就像是安插在都城的細作一般。我如今被抓,那個張林子隻怕也快了。”
“這麽說,你不知道最上麵的那個人是誰?”
梁安苦笑一聲,說道:“我就是個金吾衛的小小侍衛,怎麽可能知道他是誰。不過,穀廿五是知道的。”
“你們以為他去刑部上值,其實他就是在刑部傳信給了那個人。那個人不會見他,就讓我這個殺了他父母的人去殺他滅口,讓他死得明白。”
江尋的眼睛眯了眯,這才知道原來刑部裏麵也是內有乾坤。
怪不得,穀廿五出事後,所有人都說他失蹤前在刑部,原來這事兒在刑部就已經給辦好了。
大理寺繼續將梁安關押在大牢裏。一來說為了他的安全考慮。二來,若是他又想起什麽來,還能告訴他們。
而在東市,宋長離和穆星焱在米鋪附近的茶鋪裏麵坐了一個下午,終於等到張林子回家。
二人小心翼翼地一路跟著他,看著他和過往的路人打招呼,跟著他走了兩個民坊,然後拐進了一條巷子裏。
此處多為一排排的民屋,這個時辰,大家都在生活做飯,巷子裏麵,有不少人。
張林子和這些街坊鄰居時不時地寒暄幾句,就像是都城內千千萬萬最普通不過的老百姓。
可當他走到自己屋子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
他剛進巷子的時候就已經掏出了鑰匙,還時不時地扔著玩兒。可此時,他卻停在了門口,並沒有開鎖。
穆星焱默默地移動到了宋長離的前麵擋著,手裏的劍已經出鞘。
張林子環顧左右,宋長離和穆星焱趕緊往後退了一些。可等他們再去看張林子蹤跡的時候,卻看到他在巷子裏麵狂奔。
“你待在這裏。”穆星焱交代完這一句,就趕忙追了上去。
沒一會兒,那間民屋的房門打開,從裏麵衝出來五六個大理寺的衙役,跟著穆星焱一起追了出去。
宋長離這才知道,不是他們的跟蹤被張林子發現了,而是大理寺的埋伏被他發現了。
這巷子裏的路不算開闊,一下子追出去那麽多人,把此處也鬧得雞飛狗跳。
宋長離也不閑著,她走進了張林子的民屋。
張林子的民屋陳設簡單,就隻有幾樣必須的家具,其他什麽都沒有。這是尋常百姓家的陳設,不過和宋長離居住的環境比起來,可以算是家徒四壁了。
不過這樣,要找東西也方便很多。
宋長離先是去翻看了衣櫃,而後是床鋪。隻可惜,她並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宋長離在屋子裏看了看,而後蹲下來去看床底下。
床底空空如也,連個箱子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十分的輕,若非屋子裏麵隻有宋長離一個人,她未必會聽見。
此人定然是會武功的。
宋長離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鑽進了床底下。
下一刻,門被推開。從宋長離這邊看來,就隻能看到黑色的鞋子和黑色的衣擺。
不過,從鞋子的大小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女人。
宋長離的一顆心狂跳。
躲在床底下是非常愚蠢的選擇,可是此處也沒有別的藏身地點。宋長離隻希望自己不要被發現。
那人也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當她走到床邊的時候,宋長離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好在,她很快就走到了別處。然後,她將衣櫃給整個搬開了。
宋長離的視線受阻,隻能看到那人蹲了下來,像是從裏麵拿走了什麽東西,然後就離開了。
宋長離又在床底下躲了一會兒,確定外頭沒人了之後才爬出來。
床底下很髒,全是灰塵,宋長離的衣服也都被弄髒了。
衣櫃後麵的牆上被挖了一個凹槽,那人剛剛應該就是拿走了這裏麵的東西。
宋長離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笨了,不然就能早點找到東西。
沒有多久,穆星焱回來尋她,發現她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就趕緊先一起回了公主府。
宋長離把遇到人的事情告訴了穆星焱,穆星焱隻覺得一陣後怕。
“今日你是運氣好。以後切莫一個人進屋。”
宋長離連連點頭。若非她耳朵靈,及時地躲到了床底下,隻怕今天就完蛋了。
穆星焱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從他回來的時候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原來,是張林子死了。
張林子跑出小巷之後跑到了大街上,砸翻了好幾個攤位,推倒了不少百姓。
“最後,他還挾持了一個小孩兒。”
宋長離麵色一白。“那孩子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