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蛇教於公於私都留不得了。

“選妃都已經進行了一半了,你可找到了盤蛇教的少主?”

宋長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盛帝更為好奇。

“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的確是有個很可疑的人。但是還不能確定。”

“說來聽聽,說不定朕能幫上忙。”

宋長離便將呂弋兒剝皮的事情告訴了盛帝。

“若呂弋兒真的是那個少主,那呂丞相豈不就是盤蛇教教主的夫君?可是……可是呂丞相膝下無子,他竊國做什麽?”

便是自己想當皇帝,那肯定也會希望能將這個王朝繼續傳承給自己的後人。這時候,兒子就至關重要了。

然而不管是呂嫣然還是呂弋兒,那都是女子。呂丞相又沒有續弦納妾,著實是沒有竊國的必要。

“呂弋兒有問題,不代表呂丞相有問題。你的一些事情,你父親不是也不知道嗎?”

宋長離一聽,覺得甚是有道理。

呂弋兒還是半路回來的,也許就是想利用呂丞相的身份給自己做靠山。

可若不是呂丞相,那呂弋兒和盤蛇教千方百計地做這些殺頭的事情是為了什麽?

“陛下,臣女情旨,想去西南看看。”

“你要去盤蛇教?不行,太危險了。”盛帝毫不猶豫地拒絕。

“陛下。目前的那些線索,都可以看出盤蛇教對那個人的作用很大。先不管盤蛇教為什麽要幫他,隻要我們把盤蛇教給廢了,就等於是砍掉了他的臂膀。”

“一個沒有臂膀的人,自然不是您的對手。”

“你說的有道理。朕會另外派人去。你不要去。”

宋長離對於盛帝,太過寶貴。萬一宋長離死在了西南,不就等於是把寶物給摔碎了。

“陛下,您已經派人去過西南了。他們勢力龐大,暗中勾結。臣女說句托大的話,若是沒有臣女預知的本事,此事怕是辦不成。”

先前派去的那個暗衛已然讓盤蛇教起了戒心。此番再派人去,隻怕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西南已經被盤蛇教的勢力控製,自然要越快收複越好。

“那你們去最好也有個名目。若是像那些暗衛一樣偷偷前去,隻怕是危險。”

“陛下說的是。西南邊境有一小國。陛下可以以打通商路的名頭派我父親前去磋商。若是運氣好,商路能通,這勢力也能收回。”

“隻你們怕是也不夠。”

兩國談判,宋舟遠顯然還不夠格。若是能再有一個皇子陪同,那就再好不過了。

盛帝能信任的自然是黎承佑。但是,西南危險,盛帝不會讓他去的。

“陛下,您覺得璋王如何?”

“你想讓璋王陪你們去?”

“是。一來在世人眼裏,他是在我宋家長大的,關係親近。二來,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我也安心。”

自從上次逼迫盛帝極限二選一之後,宋長離甚至開始不掩飾自己對於林於成的戒心了。

盛帝點了點頭,說道:“我另外讓不言帶人保護你。”

“這怕是不夠。不知道陛下能否讓臣女自己點將?”

盛帝信任的人宋長離未必信任。此番前往西南九死一生,宋長離要自己布下暗棋,給自己和宋家留一條退路。

“好,隻要事情能成,都城中人,盡歸你所用。”

大霄的西南邊境相鄰的是一個叫平寧的小國。這個國家的疆土和大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平寧國和西南一直有商貿往來,但是那些東西都沒能賣到中原地區,其原因就是因為商路未開。平寧國的商人若是想去中原做生意,很是麻煩。所以他們最多隻能在邊境之地進行買賣。

如今大霄皇帝一聲令下,打算和平寧國打通商路,平寧國自然高興。

九月初八是黃道吉日,盛帝通知林於成和宋家一道前往西南。

“父皇,這也太突然了。”林於成說道,“去往西南,最快也得兩個月。這九月初八出發,到那邊都十一月了。天寒地凍的,您讓我們在外頭過年?”

“父皇,這可是我回來的第一個年。”

盛帝聽到這話,也覺得有些心虛。剛認回來的兒子,不在宮裏過年,的確說不過去。

“當然,父皇派兒臣去,是對兒臣的信任。兒臣不該如此扭捏。隻是,這商路也不差這一兩天。馬上就要入冬了,大家都開始修生養息,不如等來年春天再去?”

這打通商路的消息都放出去了,自然不能等到來年春天。

要不是山水迢迢,盛帝恨不得他們明天就等到那兒。

“正是因為冬天修生養息,才是最好的時候。這樣等明年春天的時候,兩國的百姓就可以直接利用商路買賣貨物。若是等到春天,那豈不是要多浪費幾個月的時間?”

盛帝突然負手而立,說道:“罷了,你若是不願意去,朕換個皇子就是了。”

“不!兒臣願意!”

林於成想要成為和別人不同的皇子,不想要變成一個會被人替代的皇子。

九月初八,的確是個黃道吉日。豔陽高照,秋風習習。黎承佑代表盛帝在城門口送別他們一行人。

“此番山水迢迢,希望諸位馬到功成。”

“借太子殿下吉言。”

此番去往西南,除了他們幾人之外,另外還有隨行的侍衛五百餘人。

這些自然隻是明麵兒上的。暗衛隊也派了一小支,十人保護宋家,而且是由不言親自帶隊。

盛帝這回可是下血本了。

前麵這一路走來都十分的順利。住的是官家驛站,走的全都是官道,林於成也在表麵維持著和平。

可隨著天氣越來越冷,越來越靠近西南,這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西南那兒的驛站破敗不堪,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匆匆忙忙打掃出來的。雖說這兒的管事說在這兒十幾年了,可怎麽看都不像。

“各位貴人路上辛苦了。如今天色已晚,還請諸位先行休息。明日,我們大人就來拜見諸位。”

管事說的大人就是此地的知州——鍾友邊。

鍾友邊是走的科舉入仕,一開始在別的地方當地方官。五年前被調到了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