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幫老大黎元甲正處在進退兩難的局麵。
進,敵人不僅占據有利地形,而且火力也不比他們弱。
退,自己這邊已經死了三四個兄弟,就這麽走了,怎麽跟這幾個兄弟的親屬交代?怎麽服眾?今後這隊伍還怎麽帶?
所以,隻有拚了!
黎元甲身上這兩顆手雷,原本是用來嚇唬人的,危急時刻還能亮出來,讓敵人投鼠忌器。
現在,他必須把手雷用上。
黎元甲拉開手雷的保險,“嗖”一聲,就扔了出去。
這家夥臂力驚人,隔著幾十米遠,手雷還是飛到莊園的房頂。
“轟隆”一聲,手雷在房頂炸開。
強勁的衝擊波讓方圓十幾米內的房子全部倒塌,不僅如此,爆炸造成的高溫還引燃了房子裏的一切可燃物。
加拿大的木材資源十分豐富,而且價格低到離譜,相反,這邊的鋼筋水泥都很貴。所以,這邊的民房都是用木材建成。
現在好了,一顆手雷就讓十多間房子陷入火海,而且火勢還在蔓延。
“哈哈哈哈!如果房子都著了,我看你們還能隱藏在哪裏?”
黎元甲說著,又扔出第二顆手雷。
這一下,造成的過火麵積更大。
那些埋伏在房子裏的槍手受不了高溫的炙烤,爭先恐後地從房子裏出來。
火光之下,他們一出來就成了活靶子。
半個小時之後,越南幫結束戰鬥。
房子還在燃燒,阿成卻顧不得這麽多,他和阿媚在清點屍體。
眼前的幾十具屍體,隻有五具是女屍。
有一個是被槍打死的,一個是被炸死的,另外三個是被燒死的。
前兩個麵部並未損壞,一看就知道不是張明月或蘇玉鳳。
後麵三個已經被燒成了焦炭,就算是她們的親媽過來,也分辨不清。
阿成隻好給程驍打電話,匯報這件事。
電話那頭的程驍說道:“這兩個女人太狡猾了,我不相信她們這麽容易就死了。你們再搜搜,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別擔心經費,我這就讓人給你們的賬戶打100萬黴金!”
有程驍在背後支持,阿成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他找到黎元甲:“黎老大,我們老板不相信這五具屍體有張明月和盧佳秀!”
黎元甲一聽就急了:“阿成,你小子想賴賬?”
已經死了幾個兄弟,如果再拿不到賞金,他的部下非起義不可。
阿成深知這幫越南猴子的稟性,他笑道:“你他媽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說著,他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銀行卡:“雖然沒有確定張明月和盧佳秀已死,但是你們也死了人。本次的行動經費,我一分不少。嗯,你們還要給我繼續搜索。我相信,這兩個女人肯定躲到其他地方了!”
黎元甲這才放心,他接過銀行卡,笑道:“咱們一碼歸一碼,接下來,搜索的費用還和以前一樣!”
阿成冷著臉:“用心點!別拿我的錢來旅遊!”
黎元甲被說破心思,苦笑道:“阿成兄弟,我們也想幹淨利落地完成任務,問題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啊!”
“沒有線索,你就去找線索!如果我有線索,還找你們幹什麽?”
這時,越南幫的一個嘍囉過來:“老大,莊園的後院有一處籬笆倒了,好像是被汽車撞的!”
阿成和阿媚走過去一看,都知道張明月和蘇玉鳳十有八九是趁亂逃走了。
他指著車轍的方向:“黎老大,隻要你們找到張明月和盧佳秀,我還有50萬的獎勵!嗯,這次我要活的!”
黎元甲立即下令:“兄弟們散開,到附近給我搜索張明月和盧佳秀!”
他又指揮手下:“把大貨車開過來,我們順著車轍追!”
那輛撞倒籬笆的車是從草坪上直插過去的,輪胎肯定帶著青草和爛泥,短距離內或許還真的是一條線索。
很快,杜鵑莊園就沒有活人,隻有一地的死屍。
第二天上午,多倫多警方才過來,他們裝模作樣地檢查一通,宣布這是一起華人社區之間的火並。
案件到此為止。
……
程驍這段時間很忙,既要上課,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抽時間還要回家陪秦葭和孩子。
但是,最令他頭疼的是給兩個孩子取名。
乳名當天就有了,大名卻一直還沒有想好。
以至於秦葭的姑媽都催了好幾遍,人家醫院那邊還等著給孩子填寫出生證明呢。
總不能把乳名寫在出生證明上吧!
這天晚上,秦葭見程驍還在冥思苦想,就說道:“春梅姐那邊有個‘萬裏’,我們這邊就叫‘千裏’和‘百裏’!”
程驍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為什麽?”
“兩個孩子,一個叫‘千裏’,一個叫‘百裏’,別人一定會問,為什麽不叫‘萬裏’,讓我怎麽回答?難道我跟他們說,我前麵還有個兒子就叫‘萬裏’?”
秦葭笑得花枝亂顫:“我就說嘛,你自己欠下的情債,就得自己還!光是給孩子取名,就讓你頭疼。這還到哪?如果孩子們將來因為財產起了內訌,那才丟人哩!”
程驍抱著她的玉頸:“不,我相信你跟春梅一定能把孩子教育好!”
“好吧!教育孩子,這事我們多費點心!”秦葭說道,“取名這事,還靠你自己!”
不知不覺就到了4月9日,明天,兩個孩子都滿月了。
程驍已經讓人在金陵飯店包下一個自助餐廳,到時候,所有賓客都可以隨便吃,省得自己一家還要挨桌的敬酒。
晚上,一家人吃過飯,袁姐和張姨在臥室裏哄孩子,秦葭到臥室裏看書。
即使是懷孕請假,秦葭一天也沒有放棄學習,月子期間,她也是每天都堅持看書。
程驍端了一杯水,放到她的身邊,恰好看到旁邊的《大學語文》翻開一頁,其中有李白的《上李邕》。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程驍一下子來了靈感:“有了!”
“什麽有了!”秦葭笑道,“我這邊才剛生出一個月,你就有了?你也懷上了嗎?準備哪天生?”
程驍顧不得秦葭的打趣:“我是說孩子有名字了!”
秦葭頓時來了興致:“說說看!”
“五斤叫‘長風’,四斤叫‘扶搖’!”
秦葭立即明白:“你是從這首詩裏找到的靈感?”
程驍點了點頭:“不好嗎?”
秦葭笑道:“好啊!咱家的孩子跟萬裏還能聯係上!我這就給小姑打電話,讓醫院那邊把出生證明開出來。抽時間,我們親自去給孩子上戶口!”
小姑是院長,開出生證明的事,根本不需要她親自過問。
同樣,以程驍和秦葭現在的身份,給孩子上戶口,也不需要他們親自去。
但是,秦葭就想親自跑一趟,覺得這樣才是對孩子的重視,是對生活的體驗。
程驍心想:“若幹年之後,女人們追求的‘生活要有儀式感’,大概就是從這種細節發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