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胎的孩子最聰明”，這句話其實並沒有什麽科學依據。

但是，秦葭這個大學生居然就相信了。

不過，從程驍這個角度來看：“葭葭也有可能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她想讓我記得戴套，千萬不要讓她懷孕！那好吧，我今後一定小心點！”

即便猜到秦葭的心思，程驍仍然笑著安慰她：“萬一讓你懷上，我絕不會讓你像葉韻那樣受罪。我會給你請個長假，在家自學兼養胎。以我的麵子，院長也會準假的。”

秦葭酸溜溜地說：“你勢力這麽大，院長敢不給麵子嗎？”

程驍根本不計較她的態度，繼續說道：“等到孩子生下來，滿月之後，你繼續去上課。我讓阿媽來給我們帶孩子。每到課間，你就開車回來，給孩子喂奶！”

程驍美滋滋地憧憬著有孩子的日子，卻讓秦葭有些嗔怒：“你真會安排！”

程驍又說：“等到畢業那一天，我們帶上孩子去參加畢業典禮，驚掉大家的下巴！你想想看，我這麽帥，你這麽美，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寶寶，誰見了不羨慕我們？”

秦葭居然被程驍的描述感染了：“聽說，南郵從前些年開始，每到畢業典禮，就讓學生們穿上學士服，戴上學士帽。咱們的孩子這麽小，有他戴的學士帽嗎？”

程驍大手一揮：“孩子的頭一般都很大，跟大人差不多，應該有他能戴的帽子。就算沒有又怎樣，我們可以提前訂製，我這麽有錢，還舍不得給我們的孩子花嗎？”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秦葭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雖然隱藏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內心裏是喜歡男孩的。比如，她說的是“他戴的學士帽”。

問題是，不管你喜歡男女，都要以生出來為準。

她再喜歡男孩，萬一生出個女孩出來，她能怎麽辦，還是不照樣疼愛？

程驍直接給她來個標準答案：“男女都一樣！如果是男孩，將來我們兩個男人保護你；如果是女孩，將來我保護你們母女！”

秦葭被說得心花怒放：“哥哥，我愛你！”

“那還不抓緊回家，繼續造人！”

“哥哥，你說什麽？”

“我說繼續造人啊！”

“哥哥，你好壞，好討厭！”

……

元旦過後，就進入臘月，雖然沒課了，同學們卻麵臨著考試、放假，大家自覺地減少玩耍的時間，紛紛進圖書館搶座學習。

5號這天，正在看書的程驍突然接到陳虹的電話：“學長，我想見見你！”

程驍看著身邊的秦葭，直接說道：“你來圖書館吧！二樓，南邊的窗戶前。”

不一會兒，陳虹一個人出現在程驍和秦葭的麵前。

“學長、學姐！”陳虹主動向程驍和秦葭打招呼，叫得十分幹脆。

其實，她的年齡比秦葭還大。

程驍和秦葭同時說一聲“你好”，然後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陳虹。

將近三個月不見，陳虹比上次顯黑顯瘦，氣色卻好很多。

陳虹說道：“學長，你上次跟我說，隻要我整合了南郵的貧困生，你就無償投資我們10萬塊錢。現在，我做到了，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程驍問道：“你是怎麽整合的，說來聽聽？”

他想知道陳虹的創業細節，有時候，一些細節可以決定創業者能夠走多遠。

陳虹想了想，慢慢說道：“一開始，我在學校的論壇裏發帖子，說凡是有跑腿需求的，都可以聯係我，買東西、送東西、打飯我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送達，送一次收費3元。

“帖子發出的第二天早晨，就有人給我發信息，讓我替她打飯。我騎著花60塊錢買來的舊自行車為她送早餐，不到15分鍾，就賺到3塊錢。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生意’越來越好，哪天都能跑好幾趟，最多的一天，能跑17趟，掙了51塊錢。

“一天跑17趟，對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畢竟我還是學生，還要上課、複習、吃飯、休息。

“於是，我就再一次發貼，成立‘跑團’，號召本校的貧困生加入，掙生活費。

“學長你曾經提醒過，這些貧困生連手機和自行車都買不起，我就提前跟手機維修店的老板接觸，預訂30部二手手機，每部200塊。

“我又去了附近二手自行車市場，預訂30輛二手自行車，每輛50塊錢。

“不到一個月，就有34名貧困生加入‘跑團’，我不得不又多買了手機和自行車。”

說到這裏，陳虹拿出一個本子，遞給程驍。

程驍打開本子，上麵果然是34名貧困生的資料。

本子上，甚至還有一幅南郵的平麵圖，標注著貧困生的宿舍地點。

程驍笑著問道：“你把這些貧困生的住址標出來，是為了方便派活吧？一旦接到活，就讓最近的‘團員’去跑！”

陳虹連連點頭：“學長，你真行，一眼就看出來了！”

“別拍馬屁！”程驍說道，“你繼續講。突然多出這麽多的貧困生，你怎麽才能保證他們都有活幹？”

陳虹笑道：“這個容易！天一冷，不想起床的同學太多了，每天早晨，我都能收到上百條信息，要求送早餐的。

“我把這些信息轉發給合適的‘團員’，讓他們去服務上門。

“不僅早晨，中午和晚上都有同學要求送餐。

“另外，還有人要給女朋友送花、送書、送信、送衣服、送藥、送水果……根本忙不過來。

“這麽多的需求，導致我每天的短信轉發費用都要幾十塊錢的，我自己也沒少跑腿，卻彌補不了這方麵的損失。

“學長，我那一萬塊錢已經花光了，你再不支援，我連吃飯都快要成問題了！”

程驍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說了要支援，就一定做到！你把卡號給我，我讓人往你的銀行卡上打10萬！”

陳虹立即把她的牡丹卡遞上來。

程驍向秦葭說道：“葭葭，你給宋姐打個電話，讓她把這個卡號記一下，讓財務那邊給打10萬進去！”

秦葭二話不說，直接給宋月霞打一個電話，把陳虹的銀行卡號報給她，並且轉述了程驍的話。

這個年代，還沒有手機轉賬那麽便捷的模式，如果程驍自己操作的話，他必須去銀行。

既然一個電話能搞定，他又何必自找麻煩？

打完電話，秦葭向陳虹說道：“最遲今天晚上，你的卡上就會多出10萬！”

陳虹連聲說道：“謝謝學姐、謝謝學姐！”

秦葭又問：“你剛才說，是因為天冷，你們‘跑團’的活才多起來。那麽，等到三四月份，天氣轉暖，你就不怕你的活會少了嗎？”

陳虹似乎早有準備，她笑道：“學姐，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們有些大學生的家境非常優越，卻也非常懶散、嬌氣。一旦形成花錢找人送餐的習慣，他們會更加賴床，哪怕春暖花開，他們也不會早起去食堂的。當然，原先點餐的，會有一部分人去食堂吃，對我們‘跑團’確實有影響。但是，影響不會太大！”

秦葭聽了，也不得不讚同。

說真的，如果不是有程驍每天帶著她，她肯定也會花錢找人送餐，或者代買一些小玩意兒。

程驍又把陳虹的本子翻了翻，見上麵記錄了很多東西，如跑腿早高峰、午高峰、晚高峰的接單量，需求人群描述，哪個食堂擁擠及排隊等候時間……

程驍問陳虹：“校內外的水果店、藥店、超市、書店你怎麽沒有多寫幾家？”

陳虹答道：“不管是買藥、買水果、買書、買生活用品，我們都是集中在一兩家，這樣方便！”

程驍哼了一聲：“你們是方便了，但是價格上呢、質量上呢，你們如何比較？而且，你們隻在一兩家同類商店購物，今後團員們都會默認這一家。等你們的業務上去了，想讓這些商家出廣告費的時候，他們還以為你們別無選擇呢！你們隻有在多個同類的商家購物，讓他們有意識地競爭，這樣才好收取廣告費！”

陳虹麵露喜色：“學長說得對！等回去我就要求團員們這麽做！”

程驍又說：“假期過後，你就要著手在金陵市的所有高校開展‘跑團’業務。這個工作量可不小，你一個人肯定做不來，必須要在每個高校找一到兩個能跟你一樣吃苦的大學生代理人。切記，絕不能讓代理人從團員那裏吃提成！”

陳虹連連點頭：“代理人的事，我一定會嚴格考察的！”

“那沒事了，你回去吧！”程驍擺了擺手。

陳虹卻沒動地方。

秦葭疑惑道：“你還有什麽事？”

陳虹突然紅了眼眶：“學長、學姐，有一件大事，我想請你們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