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元月1日,早晨。

六點,程驍準時醒來。

要在平時,他一定會起床穿衣,去外麵跑步。

但是今天卻不行,心上人就偎在他的懷裏,哪舍得起來?

此時的秦葭還在沉睡,她的玉頸下麵,枕著程驍的上臂。

她呼吸平緩,麵色紅潤,十分誘人。

突然,程驍發現秦葭的眼瞼不停地跳動,他心中一動:“我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睡夢中的人,如果眼皮跳動,很有可能在做夢。我把她弄醒,問問她夢到了什麽?”

程驍立即低下頭,吻在秦葭的紅唇上。

“嚶!”睡夢中的秦葭竭力將程驍推開,緩緩睜開眼來。

“是不是做夢了!”

“嗯!”秦葭害羞地點頭,“夢裏,我已經給你生了五個兒子,你還要我繼續生。還說什麽,哪怕生一百個,你也能養得起!”

程驍笑道:“夢境與現實世界都是相反的!我怎麽舍得讓你做生育機器?如果你生得太多,豈不是減去我們太多的親熱時間?”

說著,他又要往秦葭身上壓。

“哥哥,幹嘛呢,怎麽還想要?你昨天晚上要了我三次,我差點被你折騰散架!”

昨天晚上,除了飯前那一次,秦葭洗澡時,程驍鑽進去,他們在浴室裏做了一次。

擦洗幹淨,回到**,他們又做了一次。

初經人事的秦葭嫌累,太正常了。

“你都說了,那是昨天的事,我們今天還沒有做一次呢!”

“今天……”後麵的話,秦葭已經說不出來了。

……

“鈴鈴鈴……”

狂浪之後,再次陷入熟睡的程驍和秦葭同時被手機的鈴聲吵醒。

程驍拿過手機,看都沒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按了接聽鍵。

“程總,你怎麽還沒到?”聽筒裏傳來石磊的聲音。

程驍這才想起,今天是石磊和宋豔琴的大喜日子。

他連忙說道:“大哥,我睡過頭了!”

為了給自己找借口,他還補充一句:“昨天晚上加班的!”

石磊沒有多說:“那你現在就過來,盡量快點!秦總、彭隊、江局他們要打‘摜蛋’,人手不夠,就等你呢!”

秦總自然就是秦山。

彭隊是彭飛,這家夥因為抓捕逃犯有功,被提拔為省廳刑偵總隊下麵的一個支隊長,副處級。

彭飛經常去秦山的辦公室,跟石磊早就熟了

至於江局,就是江大橋。同樣是因為抓捕逃犯有功,他也獲得破格提拔,成為鼓樓分局的副局長,也是副處級。

就連江大橋的小跟班胡帥,也被提拔為梅山派出所的副所長。

聽說熟悉的人都到了,程驍立即說道:“好,我盡快!”

“帶著弟妹一起來!”

“必須的!”

掛了電話,程驍匆匆忙忙地穿衣服。

秦葭卻再一次抱怨道:“都怪你,大早晨的來一次,我的腰都是軟的!待會兒讓別人看出來,你羞不羞?”

“誰敢笑話你?他們羨慕都來不及!”

“我現在連穿衣服的力氣也沒有!”

程驍又拿起秦葭的胸罩:“來,我再幫你穿!”

“你必須幫我!”

話雖如此說,秦葭還是自己勉力拿起衣服。

二人穿好衣服,各自洗漱,秦葭還化了淡妝,這才出門。

石磊的婚禮在離新街口不遠的“長江大酒店”,程驍開著“寶馬”,十多分鍾就趕到了。

此時,石磊已經帶著手下的小弟把新娘子宋豔琴接到酒店。

因為沒有那些領導講話、新人現場求婚、交換戒指、對著司儀發誓的環節,婚禮現場很平淡。

在等著上菜的環節,大家隻能或聊天、或打牌,消磨時間。

程驍和秦葭一進酒店的宴會廳,就看到秦山、彭飛、江大橋和胡帥正在摜蛋。

他故意說道:“石大哥跟我說三缺一,早知你們人手夠了,我們再等一會兒再來!”

秦山、彭飛、江大橋等人看到程驍,齊聲埋怨:“石磊說,你小子才剛起床,真夠懶的!”

程驍笑道:“最近‘好網’數據挺好,難免興奮,晚上在辦公室多盯一會兒,加個班!”

他說這話時,秦葭把手伸到他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

就因為程驍“加個班”,加得她渾身酥軟,不擰他擰誰?

胡帥站起來,要把位子和手中的牌交給程驍。

他知道,以自己的級別還沒有資格跟身邊的三個人打牌,隻是因為程驍沒來,他做個工具人、牌架子而已。

現在程驍來了,他自然要讓位。

程驍卻沒接牌,反而將胡帥按回座。

胡帥一愣,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程驍解釋道:“我跟葭葭好久沒有看望石大娘了,現在見到了,必須過去陪老人家說句話!”

聽他這麽說,江大橋才向胡帥說道:“小胡,那你就再打一會兒,等程總過來你再讓!”

程驍牽著秦葭向角落裏的石大娘走去。

石大娘正在出神。

一年多前的石家,石磊被抓進看守所,老太太坐困愁城,生活無著,被鄰居笑話。

那一次,石大娘出去撿破爛,卻被自行車蹭到。若不是程驍和秦葭仗義出手,老太太就會死在家裏,哪有機會看到兒子出獄,娶媳婦,還是奉子成婚?

石大娘剛剛想到這裏,身邊突然出現兩個人,她左右各看一眼,頓時喜出望外。

“葭葭、小程,你們怎麽才來?大娘都到門前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你們!這段時間,你們都忙啥呢,也不來看大娘?”

秦葭笑道:“大娘,我們學習也很緊張,哥哥還開了個公司,越是年底越忙呢!”

“等以後不忙了,一定要來大娘家做客啊!大娘給你們吃做好吃的!哦,對了,大娘搬家了,搬到好房子裏了!”

其實,不用石大娘說,程驍和秦葭也知道她會搬家,兒子能賺錢了,誰還會住到原先那個沒有一點溫情的破小區?

就在這時,酒店的服務員推著車子出來,給每張桌子上菜。

石大娘一把抓住秦葭:“你跟大娘坐一桌,大娘有話跟你說!”

她又推開程驍:“小程,我們的話題男人不能聽!”

程驍笑道:“那好吧,我就到男賓那一桌了!”

既然秦山等人都在,程驍肯定要過去跟他們痛飲的。

回到秦山這一桌,程驍和秦山、彭飛、江大橋、胡帥等人立即舉杯,開始男人之間的比拚。

他們喝到興頭上時,石磊也帶著新娘子宋豔琴前來敬酒。

作為宋豔琴的堂妹,宋月霞今天擔任伴娘,她拎著兩個酒瓶,跟在新娘的後麵。

看到宋月霞穿著一身伴娘服,完全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形象。

程驍心中暗歎:“宋姐被她的職業耽誤了,否則,就她今天這形象,也能嫁個好樣的男人!”

酒宴快結束時,程驍這一桌每個人都喝了一瓶“茅台”。

喝了這麽多的酒,自然都不能開車,好在,他們都是帶了司機的。

秦葭就是程驍的“司機”,她主動來到程驍的身邊:“哥哥,車鑰匙給我!”

程驍和秦葭跟秦山等人揮手作別,上了他們的“寶馬”。

此時的程驍清醒得很,他問秦葭:“石大娘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我們男人不能聽,好神秘!”

秦葭正準備發動車子,聽程驍這麽一說,不由得揮拳打了他一下:“都怪你!”

“怪我幹什麽?我又沒有做錯什麽!”

“你還敢不承認!”秦葭又羞又氣,“石大娘一眼就看出來,我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程驍一愣:“老太太眼好毒!”

秦葭又說:“石大娘還跟我說,年輕人情情愛愛的,睡在一起很正常,就連她這老太婆都能理解。但是,她讓我小心點,別懷上了,一旦做人流,很傷身體的。她還說,一旦懷上,最好生下來。頭一胎的孩子最聰明……”

說到這裏,秦葭竟然抽泣起來。

程驍急忙解開安全帶,俯過身子,把秦葭抱住,小聲安慰她:“畢業之前,我一定不讓你懷上!”

秦葭來了一句:“以後,我們隻要還做那事,你一定要戴套。”

程驍說道:“隻要能戴套,我肯定都會戴。就怕有時候**來了,把戴套的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秦葭斬釘截鐵地說:“你萬一讓我懷上,我就算退學,也要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