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是誰?

兩個人的手掌剛剛握上,邵易宇卻突然從眾人手上蹦了起來:“你們幹嘛?!”

其他人還好,可憐老範又被嚇了一跳,竟當眾尖叫。

蔡隊長火不打一處來:“我們幹嘛?你還問我們幹嘛!我還沒問你們是在這幹嘛呢?!-------你是誰?為什麽要跑來凶殺現場?”

說完轉過身,對著範警官吼道:“老範,你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蔡隊長這下連同事都不給麵子,憑著“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態度把老範搞得麵皮緊一陣、鬆一陣,當著老同學的麵尷尬異常。

邵易宇清醒了一點,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緩緩張開,突然語氣語調提高了八度,態度比蔡隊長還要專橫:“我是誰------憑你也有資格問?這麽多天,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你們是不是吃幹飯的?!”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所有剛才抬邵易宇的警員全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統統捏緊了拳頭。老範不知道邵易宇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替他手心裏捏了一把“巨”汗。

說也奇怪,邵易宇態度一硬,蔡隊長反而軟了下來:“莫非您是------”

邵易宇“哼”了一聲:“這兒每張報紙上都有邵易宇和他振桑集團的消息,這點你們有沒有查到?”

這一條是邵易宇第一個發現的,蔡隊長當然不知道,可他居然厚著臉皮陪著笑臉答道:“當然、當然,我們第一次來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邵易宇哦了一聲:“哪這些報紙最早一張是什麽時候的,最晚的一張又是什麽時候的?-------這中間的時間段共有多長?”

蔡隊長臉上的表情仿佛自己老婆跟別人跑了。

邵易宇毫不給麵子,繼續追問道:“這些血書是死者寫的還是別人寫的?”

蔡隊長終於鬆了一口氣,急急回答:“這條我們查過了-------全是死者一個人的筆跡。”

邵易宇後麵問的才是重點:“那這些字是死者在臨死前寫的,還是在生前一天一天慢慢攢的呢?”

蔡隊長開始抓頭。

邵易宇又問道:“死者跟這個饒根旺是什麽關係你有沒有查到?”

蔡隊長找到了下台階,立刻匯報:“我們問過饒根旺了,他說這個死者是他以前老板的女兒,失蹤好幾年了,自己還曾在公安機關報過案,一直沒有找到。沒想到這次發現時已經--------”

這點倒是邵易宇不知道的,當下輕輕哦了一聲,想到饒根旺曾經說過:“班主十分喜歡我,還開玩笑說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許配給我,當然,那時我才十五歲。”

“莫非這死者是馬戲團班主的女兒?”

蔡隊長還在滔滔不絕:“但我可以肯定這小子是在撒謊。”

“為什麽?”

“這死者的父親以前是個跑江湖玩雜耍的,他怎麽可能是振桑集團大總裁的老板?”

邵易宇翻了個白眼:“萬事皆有可能!我們是公安人員,一切要以法律為準繩,以事實為依據,怎麽可能靠自己胡亂猜測?”

蔡隊長全身開始淌汗:“是,是!領導教育的對!”

邵易宇咳嗽了一聲:“我不是領導。”

蔡隊長一拍腦門:“對,對。您不是領導,不是領導。”

汽車裏,老範解開外套:“我真服了你,這個蔡隊仗著自己姐夫是公安局一把手,在公安局橫行無忌,人稱警界一霸。今天被你訓得可真痛快。他怎麽會這麽怕你?”

邵易宇笑了:“這件所謂的桃色謀殺案已經被泄露到媒體,許多人在到處打聽細節,搞得省公安廳焦頭爛額,所以相關領導打電話把你們一把手臭罵了一頓。逼著他下了軍令狀,一定要限期破案。”

“哪你又是怎麽知------”老範看著邵易宇開車的手,恍然大悟:“我忘了,蔡隊自己跑來扶你的手,而你有特異功能,這些話等於是他自己告訴你的。”

邵易宇笑而不答。

“我是誰憑你也有資格問?這麽多天,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你們是不是吃幹飯的?!”-------這句話是上級領導在電話裏批評公安局一把手的,所以邵易宇一個字不漏地複製過來,當場就把蔡隊給震懵了。

範警官繼續問道:“這些字真的全是死者一個人寫的?”

邵易宇點了點頭:“這點蔡隊倒是沒有說錯。”

“哪到底是她臨死前慢慢放幹了自己血寫的,還一天天慢慢攢起來的呢?”

“當然是一天天慢慢攢的。人的體內總共隻有5000毫升血液,當失血達2000毫升時就會出現休克症狀。這麽多字,2000毫升血液絕對不夠的;而且寫完這麽多字要很長時間,除非血中加入了枸櫞酸鈉等抗凝劑,否則隻怕寫完三張報紙,就全凝掉了。”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一個人強烈思念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她需要紮上自己幾針,用**的疼痛來代替內心的痛苦。然後用紮出來的血書寫心上人的名字,緩解這種思念。”

車廂裏一片沉默。

半天,範警官才有心思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我明明看到你幫我趕走了女鬼,可為什麽------”

邵易宇道:“想害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寵壞他;想騙一個人最好的時機就是在他最開心的時候。這是騙術的兩大基本準則。

而這個女鬼顯然是精於此道:她先製造幻像讓你處於一種恐懼、無助的狀態,然後再製造幻像讓你以為自己得大解脫,而這也正是誘人上當的最佳時機。”

“她為什麽不直接誘惑我、控製我去撕牆上的報紙,反而要搞這麽一大套東西來設局?”老範對這靈異界的事務顯然不懂。

“她們這麽做是為了環保節能。”邵易宇見得老範聽得一愕,笑了笑解釋道:“鬼是不能直接害人的。強迫控製人的思想去做某件事情,除非是修煉有成的鬼靈。自古陰陽兩隔,所以不但人被鬼附身會陽氣大傷,而鬼自己也**氣大傷。而這種用幻象幹擾人的腦電波對鬼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所以-------”

老範一副受教態,頻頻點頭,話鋒一轉又問道:“哪你為什麽會躺在地上?驅鬼麽?”

邵易宇咳嗽了一聲:“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我一進去就用招魂術想把死者的魂魄招來問問,誰知道中了她的套圈,受了一記****。”

“哦,所以你就中招暈在地上了?”

邵易宇搖了搖頭:“不,我有------一些法寶護身,本能地避開了。犯了一個大錯。”

老範見他前言不搭後語,避開別人圈套竟說是犯了一個大錯,以為他在撒謊掙麵子,自作聰明說道:“對對,我忘了你是靈異協會會長,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中別人的法術。”

邵易宇苦笑道:“騙人最好的時機就是對方最高興的時候,所以她的第一個圈套我若假裝中招,就可以躺在地上好好觀察一下她,伺機收服她。可惜我輕鬆躲過去,後麵還要在地上畫符,跟她拚了幾個回合才能假裝暈倒。以至於她在對付你的時候還要留份心對付我。所以--------唉!功虧一簣沒能用鎖魂罩鎖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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