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以為西門豪既然看中風小雨,風小雨就應該是一匹標準的黑馬,最起碼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才,等著他露一手。沒想到第一場竟然是藍盈盈出陣,失望之餘都暗暗納悶,不知風小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不動手?”西門豪疑惑地看著風小雨,指了指幾張空桌子:“又不是什麽正規比賽,讓我見識一下老兄的刀工。”

“會有機會的。”風小雨笑得莫測高深:“你還是先過了藍盈盈這一關。”

風小雨說得信心滿滿,似乎不是藍盈盈挑戰西門豪,倒是西門豪難以取勝,所有目光一起投向藍盈盈,

藍盈盈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出奇的溫順,臉色平靜,但不是象往常的冷漠,似乎外界的一切動靜和她無關,風小雨剛宣布她與西門豪切磋,她立即站到桌邊,嚴陣以待。

西門豪雖然摸不準風小雨的意圖,但他也不深究,隻要勝過藍盈盈風小雨自然會出麵。他到桌邊和藍盈盈並排一起坐下,兩人同時望著風小雨。

風小雨目光巡視一下大廳,越過眾人定在喬春林身上,喬春林點點頭,風小雨迅速舉起手:“大夥和我一起計時,三,二。一,開始。”

藍盈盈和西門豪同時拿起刀,快速批起方幹,手法都很嫻熟。台下的人一如既往地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聲響打擾台上比試的兩人。轉眼一分鍾過去,風小雨手掌微微動了動。

“藍盈盈,加油。”方小妹等一年級新生忽然發出一陣叫喊,業內人士都知道保持安靜方便台上兩人的發揮,誰也沒料到竟然有人大喊大叫,叫聲還十分尖銳。大夥都嚇了一跳,西門豪也淬不及防,手腕微微抖動一下,不過他的基本功確實老道,瞬間就調整過來,批出來的那塊方幹依然完好無損。風小雨略顯失望,隻要西門豪批壞了一片,勝負就可以逆轉。

藍盈盈早就習慣了突然襲擊的幹擾,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運刀如飛。倒是鄭劍鋒有點惱怒,站起來大聲對方小妹等人說道:“別瞎嚷嚷,你們這樣不是助威而是搗亂,影響藍盈盈正常發揮。”

鄭劍鋒是教導主任,以嚴厲著稱,他一發怒,方小妹等人立即住口,大廳又恢複平靜。風小雨暗暗埋怨鄭劍鋒看不到火候。時間急促,他果斷地衝喬春林做了個手勢,喬春林迅速取出一串鞭炮,拿出打火機,一邊點火一邊大喊:“歡迎西門豪師父來天藝切磋刀工。”

鞭炮是風小雨來的路上特意挑選的,非常響亮,加上大廳裏的回聲,差不多震耳欲聾。鄭劍鋒光生氣沒辦法,他的喊聲別人也聽不見,隻能幹瞪眼。

響聲持續了兩分鍾左右終於停下裏,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輕爽,再抬頭看看台上的藍盈盈和西門豪,兩人已經放下刀,批好的方幹整齊地碼在麵前。

三大技校的學生都暗暗替藍盈盈惋惜,喬春林這一鬧,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藍盈盈一定深受影響,至多發揮六成水平。奇怪的是台上的藍盈盈臉色倒是輕鬆下來。居然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西門豪反而第一次皺起了眉頭,一臉遺憾。

“剛才這一陣鞭炮帶給我們一絲喜慶的氣氛。”美女記者蘭東娜借題發揮:“讓我們看一下在喜慶的氣氛中天藝的校花藍盈盈和四川來的高手西門豪發揮得怎麽樣。”

蘭東娜照例伸手準備數數,風小雨立即攔住她:“等一下,這一場我們請周宇飛大廚上來於我們一起見證。”

周宇飛看著風小雨一臉怪怪的笑,總覺得有點不妥,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緩緩走上台,和蘭東娜一起一片一片數著兩人麵前的方幹。

許久,蘭東娜和周宇飛同時愣在台上,一臉驚詫,迅即兩人再次數了一遍,相視一眼,依舊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真是奇跡。”蘭東娜大聲說道:“我原以為藍盈盈姑娘至多接近西門豪的水平,結果出人意料,兩人竟然都是每塊方幹平均三十七片。雖然西門豪有點失手,但藍盈盈畢竟算是和他並駕齊驅。”

無論怎樣,這一場藍盈盈為三大技校撈回了一點顏麵,鄭劍鋒麵帶微笑:“藍盈盈,發揮得不錯,就這樣繼續下去,切磋嘛,無所謂輸贏。”

鄭劍鋒的話,三大技校的傑出學生部不愛聽,花幽香和林燕燕嘀咕道:“三十七片,我也可以,她不過是碰上西門豪發揮失常罷了。”

“這不公平。”周宇飛忽然大聲說道。

“哪裏不公平?”風小雨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立即反問一句。

“眾所周知,西門豪的水平不會低於四十片。”周宇飛侃侃而談,為好友打抱不平:“發揮失常是因為那一陣鞭炮,大夥想一想在那種情況下誰能把水平全部發揮出來。”

“周老兄。”還沒等風小雨說話,西門豪先開口阻止周宇飛的話,他麵色已經恢複平靜:“藍盈盈姑娘可是和我在同等條件下批幹絲,我認為很公平,進行下一場吧。

“藍姑娘。”西門豪伸手拿過幾個荸薺,淡淡說道:“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我看這一場就越過吧。”鄭劍鋒笑著說道:“西門豪大廚的絕技有目共睹,藍盈盈就不用獻醜了。”

眾人都有同感,要說批幹絲可以幹擾西門豪心神,劈荸薺是瞬間的事容不得投機取巧,難道誰能拽住西門豪的手腕。

“不,這一場我來試試。”

風小雨聲音不大,平淡溫和,但聽在眾人耳中猶如炸雷,台上的花幽香等人齊聲驚叫:“你!”

“怎麽啦?”風小雨笑眯眯看著一張張震驚的臉:“我不是妖怪吧,幹嗎這樣看著我。”

“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西門豪語氣凝重,眼中閃動著炙熱的光芒,緊緊盯著風小雨,風小雨心中一陣顫動,麵對的畢竟是一個自己暫時還無法企及的高手,他又不是久經沙場,怎麽能不緊張。

“還是你先來吧。”風小雨大聲笑著提升自己的膽氣:“不過別再發揮失常。”

“不會的。”西門豪堅定地說著:“這一刀我訓練了三年,絕對不會失手。”

話雖如此,他還是狐疑地四處望了望,但是除了風小雨嘴角的微笑顯得怪異,沒有什麽不妥之處。他謹慎地抓起四個荸薺,迅速拋向半空。

所有人都盯著西門豪,雖然已經見識過幾次,還是想看清楚他如何運用廚刀。另外大夥都以為風小雨會和第一場一樣讓西門豪發揮失常,那樣才有一線生機。

大夥失望了,西門豪的手法還是快得看不清,風小雨和藍盈盈等人也一動不動,西門豪刀鋒劃過,荸薺劈成八瓣,清晰地擺在桌子上。

西門豪和周宇飛同時鬆口氣,這次沒有出現意外,接下來就要看風小雨的了。

風小雨忽然變得很緊張,緊張得讓所有人詫異,他拿刀的手都有點顫抖,另一隻手去抓荸薺,不僅沒抓到還把荸薺拂到桌下,灑落一地。就連藍盈盈都感到擔心,她可知道風小雨最高水平絕對不超過三個,眾目睽睽之下,一場絕望的比試心理壓力大得難以想象,她輕聲說道:“風小雨,放棄吧。”

風小雨望著藍盈盈,眼中滑過一絲溫暖和詭異的笑,轉身對台下觀眾說道:“對不起,我有點緊張,放鬆一下。”

說完他伸手踢腳做了幾個動作,信心似乎恢複了一點,大聲說道:“喬春林,把荸薺撿起來。”

喬春林乖巧地跑上台,小心撿起荸薺:“風小雨,準備劈幾個。”

“四個吧。”風小雨微微想了想,忽然向台下一抱拳:“各位給我捧捧場,先給我點掌聲鼓勵一下,要是能僥幸劈開四個,我也算對得起藍盈盈姑娘的信任。”

台下一陣掌聲,風小雨有點像賣狗皮膏藥的樣子,西門豪和周宇飛相視一眼,然後緊盯著風小雨,眼睛一眨不眨,看他玩什麽把戲,無論如何那一刀風小雨必須劈。結果自然見分曉。

“現在開始。”風小雨說完緩緩舉起刀,臉色忽然寧靜,似笑非笑,刀在空中扭曲了幾下,緩緩劃過一條弧線,西門豪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一道弧線在場的人隻有他熟悉,這刀法風小雨也掌握。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還是有點震驚。

眾人盯著刀鋒,風小雨另一手緩緩伸出,喬春林把四個滾圓的荸薺放在他手心。他眼睛輕輕閉合,十幾秒種過後突然睜開,左手荸薺立即拋向空中,目光中一縷寒光和刀鋒的光芒一起劃過,轉眼恢複平靜。

周宇飛和蘭東娜同時跨到桌前,四個荸薺分成八個同樣清晰地躺在桌上。這一場還是平分秋色。

“各位朋友,”蘭東娜興奮地宣布結果:“這一場依然不分上下,此時此刻我仿佛看到揚州一個刀王崛起的身影,讓我們以激動的心情期待下一場切磋。”

居然兩場平局,鄭劍鋒老臉難得地露出開心的笑,第三場是風小雨和藍盈盈自己選擇,勝算應該很大,即使不勝,平局也值得驕傲了。

“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鄭劍鋒笑眯眯說道:“食品雕刻的原料我們準備得很充分。”

雕刻常用的原料是蘿卜,南瓜,茄子,黃瓜,紫甘藍等蔬菜的根莖,刀工的高境界無疑是雕刻,鄭劍鋒等人料定免不了比試這一點,所以提前準備了大量原料,高寒等人用去一點,還有很多。

“我要一頭豬。”

風小雨的回答不僅讓鄭劍鋒震驚得目瞪口呆,連藍盈盈在內的所有人都驚異得張大了嘴,一時無法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