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儒生空負淩雲筆,不及遊俠斬樓蘭……”
“嘖嘖,國師,你說這真是太子所做詩篇?朕怎麽那麽不信呢?”
衍帝已經將詩篇反複看了不下十遍,一會嘖嘖驚奇,一會啞然失笑,很是討喜。
“是不是太子所做臣不知,但臣知曉,蒼龍歸位,紫微耀明,乃大衍盛世之兆,南詔反之…”
衍帝身邊站著紫衣道袍,腰掛桃木劍,戴著似龍似鳳麵具之人,此刻他也在看著紙中詩作。
此人便是大衍國師,號稱五歲開悟,七歲通天文曉地理,十歲算無遺策,被衍帝封為國師。
十年來,凡大衍災禍,無不被其提前預警,可為衍帝最信任之人。
南詔大巫師更是曾言,大衍國師可抵百萬軍。
“這麽說,朕等的機會……到了?!”衍帝愕然抬頭,眼中隱隱透著期待與野心。
“天象確實如此!”
“噗…”國師說著手指還在掐動,某一刻,國師身體突然一抖,吐出一口鮮血。
見狀,衍帝急忙起身攙扶:“國師還需注意身體,朕離不開你,大衍也不能沒有國師…”
“無礙,陛下勿憂,我有感覺,我等的雙命之人出現了…”國師說出這句話時,語氣第一次發生波瀾。
“國師可知曉此人在何地界,朕可以派人尋找。”
“隻要此人能為國師續命,朕可付出任何代價。”衍帝言語真誠無比,毫無造作可言。
“陛下,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一切講究一個緣法。”
“臣還有事,告辭!”國師心念一動,躬身行禮。
可國師剛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臣向陛下討要這首詩,這首詩微臣喜歡…”
“哈哈,既然國師愛之,朕自當欣然相贈,以成此雅緣。”衍帝當即將詩作卷起,親手交於國師。
國師點頭,鄭重地收入懷中。
“陛下,太子已在禦書房外候著…”也在這時,王總管邁著小碎步快步走來。
“傳!”衍帝語氣不怒自威,早已恢複帝王威嚴。
另一邊,蕭雲澤身著蟒袍,立在禦書房外,門前侍衛筆直站立,禦林軍來回巡邏。
就在這時,禦書房房門大開,一股沉香飄入蕭雲澤鼻腔之中。
起初他並不在意,這種沉香和龍涎香一樣,乃皇室宗親專用,禦書房內有此香味實屬正常。
可緊接著,這股香味愈發濃鬱,就算是蕭雲澤也不禁好奇看去。
可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讓蕭雲澤再也移不開眼睛。
道袍並不少見,可紫衣道袍確是世間罕見,要知道,在大衍,紫色代表的是權威與神秘。
來人身材中等,似龍似鳳的麵具也提不起蕭雲澤的興趣。
可那雙眼睛是那樣的閃耀,仿佛內含璀璨星空。
蕭雲澤打量國師時,國師也在打量蕭雲澤。
並且,藏在袖中的右手還在快速掐動。
“噗…”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瞬,可能很久,國師胃裏猛地一陣翻湧,即使他強撐著,也避免不了嘴角流出一抹血漬。
這一幕,都把蕭雲澤看呆了,他確定這是第一次兩人相見,不知道得還以為他在碰瓷。
對視一眼就吐血……
“機緣藏於古玉…”國師取出手帕,緩慢擦拭嘴角,雖然再度吐血,可他確是笑著的。
“古玉?”蕭雲澤眉頭微蹙,仍有所不解,但對眼前之人興趣大增。
“雙命之人…”國師唇啟,再次說出一句讓蕭雲澤戰栗的話。
“我的太子啊,陛下已經等了您好長時間,您快隨雜家前去見聖吧…”王總管邁著小碎步來到蕭雲澤身邊。
他在禦書房快把嗓子喊啞了,卻見不到蕭雲澤的麵。
“王總管,他是誰?”蕭雲澤此時哪裏還管得著王總管急不急,當即指向國師。
“那位乃是當朝國師,奴才勸殿下一句,不可妄議…”王總管一邊對著國師拱手,一邊小心翼翼解釋。
話落,王總管拉著蕭雲澤就走向禦書房。
臨近禦書房時,蕭雲澤還不忘看了眼國師的背影。
當朝國師?推動原身南詔十年質子的罪魁禍首?
沒錯,十年前,本該三皇子入南詔,可大衍突然多了一位國師,質子人選就強行安插到了蕭雲澤頭上。
能一言道破他穿越者身份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看樣子這個國師在衍帝心中分量不低,確實招惹不得……
不過,如果能坑國師一把,他也不介意。
“參見父皇!”蕭雲澤來到禦書台前恭敬行禮。
“給太子賜坐!”衍帝撩起皇袍,輕輕下壓。
王總管立馬命人搬來一把太師椅。
“太子,你對南詔…怎麽看?”
聞言,蕭雲澤坐直身子,知道這是衍帝對他的考究。
由不得他不慎重。
這很有可能決定他能否順利拿回東宮屬官任命權。
衍帝任命,和他親自任命,這裏麵可是有天差地別的區別。
“南詔、北蠻七年戰亂早已將南詔國庫掏空,戰亂後屍體處理不當,瘟疫橫行民不聊生,加之鳳西郡、鳳梧郡水患,南詔才不得不將兒臣送回大衍,不給大衍出兵的理由。”
說到這裏,蕭雲澤緩緩起身,雙手前置恭敬行禮:“不過,在兒臣看來,即使有出兵的理由,此時也不是最佳時機。”
“怎麽說?”衍帝眼裏閃過玩味,他也想知道,是蕭雲澤不願出兵,還是真的不適合出兵。
要知道,國師曾預言,時機可是到了。
“南詔征戰七年,雖南詔國庫空虛,內部更是瘟疫橫行,可這是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
“父皇別忘了,那南詔曆戰七年的老兵,可隨時參與戰鬥。”
“這是其一。”
“詔帝是個瘋子,瘋子都很自負,麵對不如南詔的大衍,他不會妥協,隻會背水一戰。”
“如果以以戰養戰之法,大衍為此能夠討好!”
“這是其二。”
“南詔朝堂不穩,士族林立,又藩鎮割據,自成國中國,一旦戰爭打響,在外部壓力下,很有可能擰成一股繩。”
“我們還要防備打了敗仗的北蠻乘虛而入。”
“這是其三。”
“綜合分析,此時出兵,不是最佳時機,不妨讓南詔內耗。”
“特別是那些老兵,沒有戰爭,等待他們的隻有解甲歸田。”
“還有南詔戰神雲碩楓樺的生死,據兒臣所知,詔帝可是還沒有給其封賞。”
功高蓋主!蕭雲澤沒有說,因為這不僅是詔帝犯難,就算是衍帝也有同樣的顧慮。
國庫打空了,還要大大封賞有功之臣,此消彼長,危及江山社稷。
衍帝緩緩點頭,示意蕭雲澤入座:“給朕說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蕭雲澤眼裏適時閃過“恨意”:“派出細作,在南詔市井之中大力宣傳雲碩家的功績,貶低皇室,拉攏南詔親衍派,讓雲碩楓樺功高蓋主!”
“其次,在南詔和北蠻邊境舉行軍事演習,給南詔和北蠻足夠壓力。”
“這麽做,不但能進一步消耗南詔國力,還能震懾北蠻。”
“如果可以,拉攏北蠻同時出兵,以北蠻失地為代價,北蠻定會同意。”
“最重要的一點,大衍境內大力鼓勵開荒,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乃重中之重,以防備打持久戰。”
“不錯,沒想到太子居然在軍事上有如此程度的見解。”衍帝眼神微動,不悲不喜。
見狀,蕭雲澤表情微滯,雖然心中有無數種可以抗衡、壓製,乃至滅掉南詔的辦法,但他不能說…
要表現,卻不能表現的太過,這才是身處皇家安身立命之道。
“如果讓太子負責南詔之戰,太子認為何時是最佳時機?”良久,衍帝再次詢問。
“在兒臣看來,明年入冬最佳。”
“大衍不比南詔,南詔萬裏沼澤乃是天然屏障,其上毒蟲遍地。”
“待毒蟲冬眠,方是我軍開拔之期。”
“利用一年時間,囤積糧食,熟悉沼澤作戰,方能一戰勝之。”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父皇應該知曉。”蕭雲澤沒有猶豫,果斷回答。
“出兵幾何?”衍帝繼續追問。
“進攻南詔,貴精不貴多,十萬精兵足以!”
“如若父皇應允,兒臣可帶兵前往,助父皇拿下南詔,以報十年質子之仇!”蕭雲澤起身,跪倒在地,一臉決絕。
身在皇朝,想要坐穩太子儲君之位,兵部、軍權必須爭取!
否則,就算榮登大寶,武官集團也會生出事端,他總不可能都砍了吧?
“這個待定。”衍帝注視蕭雲澤良久,並沒有答應。
“不過你的想法,朕采納了,朕即刻安排增加南詔細作。”
衍帝起身,扶起蕭雲澤:“皇兒在南詔吃苦了,說吧,想要朕如何補償?”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兒臣不敢多求。”蕭雲澤可沒傻到真的開口討要獎賞。
“宣旨吧!”衍帝滿意的點點頭,對著伺候在側的王總管擺了擺手。
見狀,蕭雲澤急忙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蕭雲澤入南詔質子十年於大衍有功,當大賞特賞。”
“賞賜虎符半枚,可調動京畿三萬戍衛。”
“特準太子可列席軍機要事朝議。”
“賜京都郊外千畝皇莊,蜀地鹽鐵礦產經營權三年。”
“賜太子六旒冕服,東宮十率府可使用禦用金紋令牌。”
“遣三朝老將王忠為太子少傅,助太子參讚軍事,享東宮屬官任免權。”
“賜白銀十萬兩,黃金萬兩,蜀錦百匹,陶瓷萬件,充太子內庫。”
“賜宮女千人……”王總管語氣又急又快,越念越亢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獎賞的他。
“兒臣接旨!”蕭雲澤磕頭謝恩。
這個賞賜可真是隆恩浩**。
千畝皇莊的租子,蜀地鹽鐵礦產經營權三年,三朝老將王忠為太子少傅。
還能調京畿三萬戍衛,東宮十率五萬兵,有了他們,蕭雲澤隻要稍微使用點手段,都可以直接進攻南詔了。
但是最開心的,反而是東宮屬官任免權。
因為,不管是軍權,還是皇莊,乃至屬地鹽鐵經營權,都在衍帝監視中。
隻有東宮屬官,才算得上他真正的班底。
“陛下,宋相求見。”就在這時,一小太監,邁著小碎步前來稟報。
“宣!”衍帝對著蕭雲澤擺擺手,蕭雲澤拱手行禮,退出禦書房。
“太子殿下好手段。”剛剛走出禦書房,宋相宋軼聞便堵住他的去路。
“宋相有事?對了,還要謝過宋相當庭替本宮開罪之恩。”蕭雲澤淡淡一笑,虛抬手臂,狀做行禮。
聞言,宋相嘴角一抽:“能否告知老臣,雲兒書信為何會在殿下手中,老朽百思不得其解。”
蕭雲澤幽禁東宮,有皇後派人看管,又初回大衍,沒有任何班底,他怎麽想也想不到,蕭雲澤是如何能從戒備森嚴的丞相府盜走書信。
“其實本宮也不知,一覺醒來,書信就在本宮床榻之前擺放。”這句話也不算說謊,就算蕭雲澤也想不到會突然獲得金手指。
“不管太子如何得來,隻要將書信歸還老朽,老朽可在老臣職責範圍答應太子三件事。”
鬧呢?
突然出現在床榻?
你怎麽不說是天上掉下來的?
宋相想過是衍帝、皇後等勢力所為,可如果是他們,那其他密信,斷沒有放過的可能。
隻有蕭雲澤,既不想和他撕破臉,又能借此擺脫嫌疑。
“抱歉,本宮怕被翻案,證據還是留在手中為妙。”
“隻要宋相不與我為敵,本宮也不會開罪相府。”
“父皇還在等著宋相,莫要讓父皇久等。”
“告辭!”開什麽玩笑,拿王炸換三張小癟三,正常人誰做得出來。
憑借這個把柄,他真有事找到相府,相府敢拒絕他的要求?
“太子殿下是準備和相府交惡不成?”宋相宋軼聞再次挪動腳步,攔住蕭雲澤的道路。
“全憑宋相意思,如果宋相執意,也未嚐不可!”麵對宋相氣場全開,蕭雲澤絲毫不退。
“很好!”宋相神色陰沉,卻沒有再攔著蕭雲澤的意思。
“微臣幺女宋茜兒及笄已有數月,微臣會求陛下為小女賜予太子為妃。”
話落,宋相大步走進禦書房。
及笄數月?16歲?太子妃?為了讓他閉嘴,宋相還真舍得……
蕭雲澤看了眼宋相的背影,微微搖頭,向東宮方向而去。
東宮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剛剛進入東宮範圍,小福子就哭著喊著跑到蕭雲澤身前。
“陛下賞賜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殿下您的好日子終於來了…”小福子一邊說著,還一邊抹著眼淚。
“帶我去東宮內庫。”蕭雲澤眼珠一轉,想到國師曾言他的機緣藏於古玉。
由不得他不好奇。
很快,兩人進入內庫,說是內庫,其實就是大一點的宮殿。
此時大半區域已經鋪滿箱子,正是衍帝所賜。
很快,蕭雲澤立於珠寶玉石之前,隨後將小福子隨意打發,開始仔細觀察玉石類珠寶。
隨著蕭雲澤觸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快速發出氤氳之色。
隨後一縷縷寶氣自各種玉器上騰空而起,快速融入玉扳指中,看得蕭雲澤嘖嘖稱奇。
“哢嚓”不知何時起,玉器開始出現裂痕,然後碎裂化為殘渣。
而玉扳指色澤也更加明亮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瞬,也可能很久,所有玉器全部報廢。
皇帝賞賜,補充太子內庫之數量何其龐大,盡數被玉扳指吸納,就算是蕭雲澤也不禁大喜過望。
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聯係感出現在他的腦海。
蕭雲澤閉上眼睛,用心感受,下一刻,蕭雲澤被氤氳的柔光包裹,消失在東宮之中。
等再次出現,蕭雲澤已經出現在方圓百丈的土地上,青玉色的土壤泛著溫潤光澤,如同被月光浸透的美玉,每一粒土都流淌著淡淡的光暈。
田壟間蜿蜒著一條澄澈見底的靈泉,泉水宛如液態的水晶,表麵漂浮著細碎的金芒,所過之處土壤泛起細密的氣泡,似在貪婪汲取靈氣。
遠處懸浮著三塊半透明的平台,第一塊平台鋪滿瑩白砂礫,散發幽藍熒光。
第二塊平台霧氣繚繞,其中冰棱狀的植被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第三塊平台則蒸騰著赤色熱浪,土壤表麵皸裂出岩漿狀的紋路。
除此之外,天空還漂浮著一輪散發七彩光芒的“太陽”,光芒所及之處,土地上悄然萌發嫩芽。
空間邊緣矗立著古樸的青銅碑,上麵刻滿蝌蚪狀的神秘符文,符文在空氣中流轉,偶爾迸發出細小的電光。
僅站在此處空間,蕭雲澤都能感覺身心舒暢。
蕭雲澤伸手觸碰靈泉,冰涼的泉水順著指尖湧入體內,竟在滋養他的身軀。
蕭雲澤大喜,好一個靈泉空間,他冥冥中有種感覺,如果長期飲用靈泉水,不但能強身健體,甚至可以百毒不侵。
還有,如果能在靈泉空間種植穀物,以靈泉水澆灌,定能起到強身健體的功效。
深處異世,東宮十率五萬兵,蕭雲澤終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可獲得再多,蕭雲澤心中越是發寒。
因為宮中還有一位神秘的國師,一位知道他秘密的人。
回到內庫,蕭雲澤果斷將裝有玉器的箱子收進靈泉空間,然後快步回到承乾殿。
因為他有感覺,回溯秘境冷卻好了。
想必也是吸收了太多玉氣的原因。
簡單用過膳食,蕭雲澤便揮退小福子和服侍宮女,躺上了躺椅。
下一刻,蕭雲澤再次感覺一陣眩暈。
“這是哪?”等看清場景,蕭雲澤眼裏閃過驚訝。
亭台樓閣,獨具一格,卻與各府府邸皆有不同。
此時他正身處一閨房之中,房間很大,各種古籍整齊羅列在書架之上。
樂器也是應有盡有。
閨房、書房融為一體,這在規矩嚴明的大衍朝可是不多見的。
“嘩啦”
就在蕭雲澤好奇之時,屏風後突然響起一道水聲。
蕭雲澤好奇望去,屏風後蒸騰的水霧中,一道窈窕身姿若隱若現。
青絲如瀑垂落,在暖黃燭火的映照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暈,水珠順著發梢滑落,在纖細的脖頸處凝成晶瑩的珍珠。
少女半倚在鎏金雕花浴桶邊緣,腕間纏繞的銀鈴隨著動作輕晃,發出細碎的清音,與潺潺水聲交織成一首曖昧的曲調。
她似有所覺,皓腕輕颺,一道薄如蟬翼的紗帳自玉柱垂下,堪堪遮住曲線玲瓏的身軀。
但那凝脂般的肩背,還有浸在水中若隱若現的蝴蝶骨,早已在蕭雲澤眼底烙下深刻的印記。
“何人擅闖雲棲閣?”少女的聲音清冷如碎玉投壺,卻又帶著一抹異樣的熟悉感。
蕭雲澤眼裏閃過驚疑,回溯秘境因為吸收古玉的原因,可以真身穿越不成?
不等他多想,蕭雲澤便聞到一抹深入靈魂的沉香,然後,他的意識便陷入混沌。
“雙命之人居然主動送上門……”冥冥之中,一道聲音忽遠忽近,傳入蕭雲澤耳中。
下一刻,一隻柔軟無骨卻帶著幾許涼意的手扶住了他的後腦勺。
然後…蕭雲澤就倒在她的懷中。
意識清醒,卻又看不真切女子麵貌,隻能憑借感知記住女子特性。
蕭雲澤發誓,事後一定不會放過此人。
因為……此時那女子已經在為他寬衣解帶,並將他仍在床榻之上。
穿越而來的第一次,居然是被人用強……
如果此事被傳播出去,他這太子還要不要臉了。
感受到衣物一件接著一件被褪去,蕭雲澤無奈的同時,也隻能選擇承受。
最起碼,女子身材他清晰的記得,特別是那凝脂般的肩背,還有若隱若現的蝴蝶骨。
涼…但很爽…
坦誠相對那刻,蕭雲澤仿佛感覺身處寒夏酷暑時,痛飲了一杯可樂般舒爽。
酣暢淋漓……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戰役,一場舒爽的盛宴。
而蕭雲澤沒有注意到,就在床榻之側,整齊羅列著紫衣和麵具……
“殿下,您沒事吧?您已經昏睡了兩天三夜……”
“相府、楚府、陛下都派人來東宮傳過話……”
意識清醒那刻,蕭雲澤隻感覺全身酸軟無力,仿佛一口氣爬了泰山一般。
蕭雲澤眯起眼看向窗外,黑夜早已降臨:“無礙,準備晚膳,本宮餓了…”
確實是餓了,此時的蕭雲澤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恢複些許,蕭雲澤坐起身,視線下意識看向玉扳指。
畢竟,這玉扳指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可不看不要緊,一看蕭雲澤差點氣吐血。
原本因吞噬玉氣大餐一頓的玉扳指,本該色澤溫潤,可此時卻要多暗淡就有多暗淡。
仿佛隨時有步玉器碎裂後塵的征兆,就連和空間的聯係也變得斷斷續續。
大富到大窮在一天內連接發生,蕭雲澤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
蕭雲澤保證,絕不是因為被**身懷不忿。
“小福子,派人給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