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祭典這天。

當天淩晨,我和胡淼淼去了祭台那邊,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至於張軒,他則在木良的陪同下去了家主那邊。

要問為什麽是木良而非胡適。

我嚴重懷疑張軒還想再繼續追問木良,畢竟這人一直對木良感興趣。

胡適則被安排在了我們之前住的地方伺機救人。

就在我們等待的時候,胡淼淼開口了:“阿離,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我問。

“要不你先走吧,我守在這裏,這個獻祭讓我覺得很不安,總覺得留在祭台這裏,你會很危險。胡淼淼一臉認真的說。

我一聽這話,旋即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雖然我這麽說了,但胡淼淼好像並不準備就此罷休:“實話跟你說吧,祭品的生辰八字和你很像,你留在這裏,我總覺得很不安。”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留在這裏嗎?”我看向胡淼淼,反問。

胡淼淼搖了搖頭,問我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我發現祭品的生辰八字和我的很像了。”

說到這裏,我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有種感覺,段子川真正想獻祭的人不是張軒的朋友,而是我。

至於他為什麽要找張軒的朋友,則是他段時間內抓不到我,而他現在又需要一次獻祭。

當我把我的想法告訴胡淼淼時,她臉上的神情變得愈發凝重了:“既然如此,那你才更應該離開這裏啊!”

我知道胡淼淼是為我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該留在這裏,而且我的直覺還告訴我,段子川i出現。

當我把我的想法告訴胡淼淼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錯愕:“你……你居然相信直覺!阿離,你把你的小命交付到直覺上,你不覺得你有點離譜了嗎?”

我不怪胡淼淼這麽說,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過於離譜。

“淼淼,反正我已經想好了,那就不要勸了。”我頓了頓,突然笑道:“而且有你在我身邊,我能有什麽事,再不濟不還有你嗎?”

胡淼淼大抵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她先是一愣,隨後將目光挪到別處,略顯高傲的說道:“那是自然,要是沒有我,你說你該怎辦!”

我們說話的功夫,這天也逐漸亮了起來。

周圍也漸漸的熱鬧了起來。

胡淼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有些羨慕的說道:“真好啊!看得我都想下去走走了,之前我們那邊的祭典被別人破壞,我都沒好好玩。”

“那等下次你們那裏有祭典的時候,我再陪你回去?”我說。

胡淼淼有些意外的看向我:“你陪我?”

我一臉茫然,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想讓我一起嗎?

識時務的我立刻改口:“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可以自己回去。”

“少來!”胡淼淼挑眉:“你自己想去就說想去,不要說陪我。”

我被胡淼淼的樣子逗笑了,雖然是活了好久的狐仙,可本質上和小姑娘也沒什麽分別。

“好,是我想去,到時候還得勞煩你陪我。”

我說完這番話後,遠處突然傳來了真嗩呐聲,那聲音由遠及近,聲音裏透著悲愴和淒涼。

“像是給人送葬。”胡淼淼嘟囔了一句。

我歎了口氣,這可不就是給人送葬嗎?

被送來獻祭人,最後隻有死路一條。

很快,嗩呐聲靠近了,我們也看到了一口棺材,還是金鑲玉的。

“嘖!到底是什麽獻祭,需要這麽大的手筆?”胡淼淼皺眉,臉上滿是不屑。

“獻祭隻是借口,排場自然越大越好,這樣看起來有儀式感,還會讓人信服,棺材裏的人才是重點。”說到這裏,我眸子一沉,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淼淼,一會兒他們點火的時候,你用狐火暫時把人護住,到時候我會召來天雨,把火滅了。”

胡淼淼點了點頭:“好的阿離,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很快,那些人抬棺材上了祭台。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祭台這裏。

熱鬧的場麵在這一刻變得暗安靜了下來,仿佛這祭台對他們而言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一樣。

緊接著,送葬的哀樂停下,鼓聲一下又一下的響起。

逐漸加快的鼓點聲讓我下意識的周期了眉,這聲音聽得人心慌,怪難受的。

在鼓樂聲中,我們看到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高台,也就是東道主所做的位置。

胡淼淼看到那人後,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這麽年輕就當家主了嗎?感覺這人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

我讚同的點了點頭。

一般這種大家族的家主都是選出來的,這麽年輕就當選的,要麽他是天才,這個家族沒他不成,要麽就是這人背後有勢力。

很明顯,眼前這位屬於第二種。

也不知道張軒那邊怎麽樣了,真話蠱到底有沒有下成。

就在這時,我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和胡淼淼對視了眼,在腳步聲快靠近的時候,我和她同時轉身,準備攻擊。

“媽呀!你……你們住手啊!”張軒向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恐。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被狐火和符籙同時對著,這種壓迫感,確實挺可怕的。

“你怎麽來了?”我收起符籙,看向張軒,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在那個所謂的家主跟前嗎?

“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木良讓我過來幫你們,順便在好位置看熱鬧。”張軒一邊說一邊湊到了我們跟前,低聲道:“我跟你說,一會兒你們就好好看我表演,肯定相當精彩。”

我往張軒身後看了看,發現木良並沒有跟過來。

“木良呢?”我問。

“不知道。”張軒說著,推了推我,道:“你往旁邊點,我都站不下了。”

我皺起眉,一把拉住了張軒的袖子,低聲道:“我問你木良呢?不知道算怎麽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張軒頓了頓,“他說他有事,讓我不要管他,所以我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