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文站在書房裏,他的麵前是張家族長的排位。

他拿起了桌上的香,朝著照片拜了又拜,最後將燃起了的香插在了香爐裏。

而我,此時正躲藏在角落。

從潛入這裏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張軒說,陸豐文有祭拜先祖的習慣,他讓我貓在這裏,就是為了守株待兔。

不過半個小時過去了,張豐文還是沒來。

我已經漸漸地開始不耐煩了。

就在我以為張軒是不是弄錯了時,張豐便進來了。

看來是我低估了張軒。

當張豐文彎腰再拜的時候,我甩出了三道符籙。

就在我以為我可以輕鬆控住他的時候,他居然一個轉身,擋掉了那些符籙的攻擊。

我看在眼裏,倒吸了一口冷氣。

四目相對,張豐文看向我,說:“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會動手,進門,或者出門,沒想到你還偷襲我。”

我嘴角微抽,這個人說話好沒有道理,我都已經躲起來了,當然是選擇偷襲了,誰躲起來以後還光明正大的襲擊?

既然張豐文發現我了,那我們之間就隻能魚死網破了。

我是不可能讓他抓回去的。

這麽想著,我又從懷裏摸出了幾張符籙,就在我準備甩出去的時候,張豐文突然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我看到了站在張豐文身後的張軒。

“你……你不是在外麵嗎?”有些意外,剛才我一直躲在這裏,他到底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張軒指了指供奉的香案,低聲道:“這裏有一個暗道,剛好通向外麵,我等你無聊踢牆的時候發現的,辛虧我機智,進來看看,不然你倆一打起來,這一屋子的人都得過來找事。”

說話的功夫,張軒開始給張豐文解毒。

片刻後,他看向我,麵色凝重的說道:“壞了!出事了。”

我一聽這話,臉色當即就變了:“你該不會把人給砸死了吧!”

不得不說,剛才張軒那一下,力氣確實挺大。

“怎麽可能!我手上可是有分寸的。”張軒說完,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沉聲道:“張豐文身上沒有被下蠱的跡象。”

“你說什麽?”我皺眉,如果真如張軒所說的那樣,那張豐文這個長老就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是因為蠱蟲效忠家主,張豐文則是因為自己願意。

“那我們先離開吧。”

既然張豐文這邊是自願的,那就不需要解蠱之類的。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趕緊離開。

“不行。”張軒搖了搖頭:“張豐文不是我們的人,他現在一心為了家主,到時候肯定是我們的障礙。”

“所以你打算殺了他?”

我不是沒有動過殺心,但張豐文畢竟是張家人,我不方便動手。

如果張軒動了殺心,那倒是一勞永逸了。

“怎麽可能!”張軒大驚。

聽張軒這麽說,我有點失望:“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張軒沉默了片刻,走到了張豐文跟前,把什麽東西放到了這人的嘴巴裏。

做完這些事後,張軒拍了拍手,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向張軒,頗為不解:“你做了什麽?”

張軒一臉得意的朝我笑道:“一點小小的手段罷了,未來的一周,張豐文隻能是偏癱了。”

“你給他下了蠱?”我一臉錯愕的看向張軒:“你……你真是離譜啊!張豐文也是用蠱的高手,你給他下蠱,這不是開玩笑嗎?”

給會下蠱的人用蠱,這跟把解藥送到人家手上有什麽區別?

“嘖,要麽說你是外麵來的,不懂我們這裏的事。”張軒朝著我露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給他下的蠱,是需要解的,隻要他解了,那我給他真正下的蠱才會生效,到時候那個蠱可就不能解了。”

我對蠱這種事,確實不懂。

不過隻要解不了,那就成了。

從這裏離開後,我們就回到了之前落腳的地方。

彼時,胡淼淼的身體已經徹底恢複過來了。

張軒一臉錯愕的看著胡淼淼:“怎麽會這麽快!中了那種蠱,至少要躺好久的!”

“我能和普通人一樣嗎?”胡淼淼斜眼看了一眼張軒,隨後將目光挪到了我身上:“阿離,剛才我和胡適商量了一下,要不我們去把小娜他們救出來好了。”

“可以可以!你們這麽有本事,要不把我朋友也救出來好了。”張軒一臉興奮的說道。

胡淼淼和胡適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頭:“可以,不過我們要先把我們的人救出來。”

“暫時不行。”我想了想,開口打斷了他們:“如果是之前,咱們救了人以後直接跑,那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現在不太行,我懷疑這次獻祭的事和段子川有關,如果咱們救了人,勢必會引發張家族人對我們大規模的搜捕,到時候我們在這裏可就呆不成了。”

聽了我的解釋後,胡淼淼立刻把救人的念頭給打消了。

張軒聞言,當即開口道:“別啊,要不這樣好了,你們把我的朋友一救?”

“救了以後呢?”我看向張軒,反問:“你是覺得那個家主不會把你朋友抓回去嗎?想要保你朋友和族人沒事,我們要做的是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們家主的真麵目。而這次的祭典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到時候不但保住了你們張家,其餘家族也能引以為戒,免得被那些人給坑了。”

張軒也是救人心切,把這一點給忘了。

我一提醒他,他便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麽把這一點給忘了!那行,等祭典開始後,我會想把法給那個狗東西下真話蠱,到時候他就算是想隱瞞都隱瞞不了!”

決定好以後,在祭典開始之前,我們就一直躲在這裏休息。

張軒則出去買東西,順便打聽一下那幾個長老的情況。

其他幾個長老加大了宅子的防守,至於我半夜潛入的事,他們一個字都沒多說。

張軒說那幾個長老事愛麵子,不敢說。

至於張豐文,他已經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