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走而不是,留也不是,她看了看空****的辦公室,隻有她一個人。
霍垣大概是也是看到裏麵沒人,他就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目光投向江心。
“人呢?”
江心知道他問的是誰,她看了眼顧箬的位置,小聲說道:“顧醫生在手術,不知道什麽結束。”
說完,霍垣也不再繼續追問,他就這麽盯著江心。
江心抓著包的手緊了緊,她低下頭,努力無視這道目光,朝著門外走去。
路過霍垣身邊時,霍垣卻握住了她的手腕,嚇得她渾身緊繃,可他卻看了她一眼,而後又鬆開。
江心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咬著唇,低頭往外走去。
霍垣也跟在她後麵,兩人一前一後,在外人看來,就像兩個不認識的人。
江心走到醫院外麵,風吹得有幾分涼意,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霍垣。
霍垣則是往停車場走去,江心猶豫了片刻,也跟著他走了過去。
“你不等顧箬了嗎?”江心看他拉開車門準備上車,她忐忑地問道。
霍垣看了她一眼,嘴角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誚,“等她來了,你就好找借口離開是嗎?”
江心咬了咬唇,心思被看穿,她頭埋得很低。
“你最好不要抱有這種想法,說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當著她的麵和你……”
“霍先生。”江心打斷他,她驀地抬起頭,盯著男人那張俊冷的臉,她隻覺得遍體生寒。
她張了張嘴,努力壓下心頭的窒息,輕聲道:“麻煩你了。”
江心說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黑暗中,男人的眼底幽暗沉浮,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霍垣將車駛出醫院,路上靜悄悄的,車裏同樣也靜悄悄的。
江心一直以為,他是怕顧箬發現兩人的事,今天她才明白,該怕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他有無數的理由去解釋,甚至都不需要解釋,顧箬也不會輕易離開他,她隻會,找自己的麻煩罷了。
兩人的事一旦公之於眾,自己的現在的生活,工作,所有的一切都將毀滅,而霍垣呢,他什麽都不會變。
所以他剛才的話在提醒她,不要試圖反抗,否則最終倒黴的,隻會是她。
兩人再次回到公寓,裏麵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盡管不開燈,但江心對裏麵的布局也一清二楚,她閉著眼,都知道怎麽走。
關上門的一瞬間,霍垣忽然將她摁在門上,他聲音沉磁而沙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江心,你好大的膽子,敢把我拉黑。”
他掐著她的脖子,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忍了這麽久,他終於還是爆發了。
江心渾身一顫,她呼吸有些不順暢,這個男人大有要掐死她的架勢。
她微微張著嘴,努力汲取空氣,但能呼吸的,卻越來越少。
“你是不是以為,拉黑我,就找不到你了?嗯?”
“對,對不起…”江心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她的腦袋仿佛要開炸裂,身體因無法呼吸而開始顫抖。
黑暗中,他似乎笑了一聲。
江心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仿佛,看到了死亡降臨。
下一秒,霍垣忽然鬆開了她。
江心拚命的呼吸,可卻被他堵住了唇,大抵是求生的本能,她隻能從他口中獲取稀薄的空氣。
這對霍垣來說,還是她最主動、最熱情的一回了。
他摁住她的頭,加深這個吻。
江心感覺自己在死亡的邊緣起舞,隨時都會死掉,卻又被沸騰的血液燃燒著靈魂,一如——
醉生夢死。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抵死糾纏,好似在黑夜裏沉淪。
但,一道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這熱情似火的氣氛。
霍垣放開了她,江心整個人都差點站不穩,她緊貼著門,雙腿打顫,緩緩地往地上跌坐下去。
但霍垣卻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的同時,又抓起江心的手,放到自己領口處,“怎麽了?”
江心摸到他的領帶,手抖的不像話。
“阿垣,我剛做完手術,你來了嗎?”電話那邊,顧箬的聲音有些許疲憊。
霍垣見江心沒反應,他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又疼又麻的觸感傳來,她險些尖叫出聲,但聲音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離得近,吸氣的聲音還是被電話那頭的顧箬聽見了。
“你那邊什麽聲音?”
“沒什麽聲音,我以為你要忙很久,所以先走了。”霍垣聲音一如既往的淡定。
江心感覺到腰上的手又要掐她,她手忙腳亂的幫霍垣解開領帶,哆哆嗦嗦地,一顆一顆解開他的扣子。
“我也沒想到手術會這麽久,讓你白跑一趟了,真是對不起啊。”
要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她在手術室裏忙,而他卻連等都不肯等一下。
“沒事,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嗎?”
“不用了,我開車了,我來找你吧,你現在在哪裏呢?”
江心解完最後一顆扣子,她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手突然頓住。
但這時候,霍垣又握著她的手,放到他的皮帶上。
“這麽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就別到處跑了。”
“那好吧,明天我再來找你,愛你。”顧箬對著電話親了一下。
霍垣就已經掛了電話。
他握住江心的手,低聲開口,“怎麽,連皮帶都不會解了?”
江心咬著唇,沒說話,手指熟練的摸到他的鎖扣,“哢噠”一聲解開。
本來黑暗的環境裏,江心還能勉強克製住自己的羞/恥/心,可霍垣卻忽然把燈打開,刺目的白光照亮了黑暗,將她的狼狽暴露在燈光下,一覽無餘。
“晚上你就住這。”霍垣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微紅的臉蛋,剛才掐過的脖頸已經有些發青。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江心低眉順眼,不作回答,反正她無論怎麽求情,最後他都不會讓她走。
江頤盯著牆上的時針,從八點,緩緩走到12點。
他的目光,愈發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