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她感覺到人生天塌地陷,因為……
顧箬就站在距離她兩米處的位置!
隻要她一側頭,就能看到兩人親吻的畫麵,江心握緊顫抖的雙手,整個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魚。
霍垣自然也看到了,可他並沒有放開江心的意思,他注視著江心的泛紅的眸子,在她唇瓣上用力咬了一口。
顧箬也往這邊看了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江心使出畢生的力氣將霍垣推開,她跌跌撞撞地逃離了現場。
顧箬看到霍垣,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到一個狼狽的背影。
她覺得眼熟,還想仔細看的時候,霍垣卻往旁邊垮了一步,朝著她走過來。
“阿垣,你還沒走呢?”顧箬收起狐疑的目光,對霍垣粲然一笑。
霍垣雙手揣兜,淡定地走了過來,“上了個洗手間。”
“這樣啊。”顧箬扯了扯嘴角,又下意識地往走廊裏看去,剛才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剛才那個……”
“誰?”霍垣問。
“沒事,我看錯了。”顧箬上前一步,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快走吧,你不是說公司還得開會嗎?”
“嗯,晚上再來接你。”霍垣接過她手裏的領帶,又扯了扯。
聽見他晚上要來,顧箬臉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好,你每天都來接我上下班,辛苦了,我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霍垣眉梢微微一挑,“你想怎麽表示?”
顧箬臉頰微紅,她湊近霍垣,在他耳邊嗬氣如蘭,“晚上你就知道了。”
霍垣勾起唇的一角,笑意不明,“我先走了。”
顧箬看著他離開,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許,剛才…她並沒有看錯。
霍垣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隻不過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跑了,沒能看到對方的臉。
顧箬回到辦公室,將科室裏所有的女人都仔細看了一遍,最終,她目光落在江心的身上。
此刻江心正在給大家發資料,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江心,你有男朋友嗎?”顧箬忽然笑著問道。
江心的手猛然一頓,心跳如雷,她不敢去看顧箬的表情,勉強笑了一下,把最後一份資料放到同事桌上。
“有啊,怎麽了?”
“沒事。”顧箬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笑容有些捉摸不透:“就是有些遺憾,剛才急診的胡醫生還找我打聽你的感情狀況呢。”
另一個同事驚訝地說,“真的假的?你不是沒有嘛,什麽時候偷偷交男朋友了?”
“是咱們醫院的嗎?”
江心嘴角維持著僵硬的微笑,“不是,他不是醫生。”
顧箬倚在辦公桌上,好奇地問,“那是做什麽的?什麽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
“看情況吧,他比較忙,而且我們才確認關係沒多久呢。”
“哦?我知道了,會不會是你請假那幾天的事兒?你不會是請假談戀愛去了吧?”
眾人正七嘴八舌的說著,主任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用手裏的文件夾敲了敲門,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下來。
主任走進來後,清了清嗓子,“行了,簡單的開個會。”
主任的到來,解救了水火之中的江心,她暗自鬆了口氣。
這群人再繼續問下去,她的謊言都不知道該怎麽圓了。
等早會開完,江心便趁機跑了出去,眾人想要八卦都沒機會了。
這一上午,她都在幫教授整理手術檔案,一直沒有回辦公室。
接近中午吃飯的時候,辦公室有人給她打電話,說是有人找她。
江心覺得奇怪,還從來沒有人找過她。
她懷揣著疑惑的心情,回到辦公室時,便看魏火站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江心詫異地看著他,走進一看,顧箬她們也在門口打量著魏火。
“你男朋友來給你送飯了,看多貼心。”同事開玩笑的說道。
“難怪你藏著掖著,原來男朋友長得這麽帥啊,弟弟多大啦?你看起來比江心小好多呢,你倆怎麽在一起的?”
魏火本來想解釋自己不是她男朋友,可他看了眼江心,她臉上掛著尷尬的微笑,卻沒有解釋。
他想了想也就沒有解釋,順著那女同事的話很有禮貌地回了句,“阿姨,我22歲了。”
這聲阿姨將那女同事氣的一張臉都綠了。
江心本來很尷尬,但魏火的話也著實讓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抓住魏火的手,拉著他往外麵走去。
背後傳來女人生氣的聲音,“我明明才32歲!他是不是瞎啊!”
顧箬忍俊不禁,她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行了,王姐,跟一小孩兒置什麽氣。”
王姐沒好氣地說,“看吧,小孩都不靠譜,我敢斷定這兩人長不了。”
“姐姐,我是不是得罪你同事了?”魏火回頭看了眼氣急敗壞的女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江心微微搖頭,“沒事,她不重要,你以後別來醫院找我了,免得耽誤你時間。”
“不耽誤時間,我本來也閑著沒事幹,我聽江頤說你們醫院不管飯,所以我就正好多做了點飯給你送過來,你少吃點快餐,對身體不好。”
魏火撓了撓頭,“再說了,我也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啊。”
江心抿了抿唇,她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小頤…是怎麽和你說我的?”
“他……”
“江心,趕緊和她們去急診室!”主任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臉焦急地喊道。
江心看了看魏火,對他道,“謝謝你魏火,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忙了。”
她說完,急匆匆地往急救室跑去,魏火在後麵大喊,“記得吃飯啊!”
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魏火歎了口氣,隻能往回走去了。
急救室來了三個被廣告牌砸中的病人,江心被叫去打下手,顧箬作為醫生,要給他們進行手術。
另外兩個醫生也都去了,剩下的進去當助理。
江心也要進去的時候,顧箬卻對她說,“江心,你就別進去了,咱們辦公室得留一個人。”
江心微微一怔,也沒等她開口,顧箬便和同事們進了手術室,將她隔絕在外。
她站在門外,手上還帶著染血的手套。
良久,她才苦笑一聲,走到垃圾桶旁邊,摘下手套,丟了進去。
下午剩下的時間,她去巡房,寫報告,等忙完一抬頭,都已經晚上九點了。
顧箬她們還沒回來,她收拾好辦公桌,關上電腦,拿起自己的包準備下班。
她站起身,卻看見了霍垣從外麵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