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波一過,霍勤的股份最後還是會回到他手裏,其他股東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否則所有人都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危,這公司豈不就亂套了?
聽到這裏,霍彥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這家夥,下了這麽大一盤棋!從放話要查賬開始,就已經設下了圈套,隻有老三那個蠢貨往裏跳了。
幸好,霍彥提前囑咐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才強忍著沒有去動自己的賬。
“老四,得虧有你啊。”霍彥歎了口氣,他到底是小看霍垣了!
放眼霍家那麽多小輩,唯獨隻有這霍垣,比猴兒都精,也不知道霍邢是怎麽教出來的。
霍霖不知道想到什麽,他眉頭蹙了起來,目光望著前方樹上的積雪,像是喃喃自語般感歎,“在我的印象裏,小垣不是這麽冷血的人。”
霍彥愣了一下,似乎霍霖的話提醒了他。
他雖然在國內呆的時間不多,但也還算是了解霍垣的,至少他小時候是個彬彬有禮、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見誰都是笑眯眯的。
霍彥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撞見霍垣鬼鬼祟祟的懷裏抱著什麽東西,他好奇跟著去瞧了眼,才發現他從家裏拿了食物去喂流浪狗。
這麽特能和剛才那個說要開瓶酒慶祝的人聯係在一塊?
“老四,你這麽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了那個小子。”
霍霖驀地看向霍彥,兩人對視了一眼,恰好霍邢走了出來,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你們在這幹什麽?”
霍霖笑道:“我們在說三哥家那兩個孩子呢,昨晚就說出發了,現在還沒到。”
霍彥也跟著附和,“是啊,真是可憐。”
…
醫院裏。
江心看著麵前這個男人,男人手裏抱著一捧康乃馨,尷尬的看著她。
江心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麽。
陸銘訕訕地把花放旁邊,“你好點了嗎?”
“嗯。”江心看了眼花,又看了眼陸銘,“陸少找我有事嗎?”
“來看看你嘛。”陸銘笑了笑,但眼珠子一轉,又說,“其實也有點事。”
江心沒說話,她就知道陸銘不會單純來看她。
陸銘拉過椅子,在床前坐下,神秘兮兮地說,“江心,商量件事唄。”
江心:“陸少請說。”
陸銘摸了摸鼻子,還是頭一次這麽難為情,“就是那啥,我倆的事兒,你別跟霍垣說哈,他要問你,就說我們什麽都沒發生過怎麽樣?”
陸銘回去越想越不是那麽回事,他認識霍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家夥,對女人從來都是無所謂的態度,他還記得幾年前,霍垣還問他說女朋友要是結婚了怎麽辦?
到現在陸銘都記得他那表情,淡定,從容,淡定的像是在八卦別人的事兒一樣。
和那天晚上問他的時候那種無奈與憂傷完全不同,所以他敢打包票,霍垣絕對喜歡江心!
江心也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神色變得不太自然起來,“就為了這件事嗎?”
“是啊,我跟你講,他這人有點瘋,我怕他宰了我!”
這不是誇張句,是肯定句,那家夥發起瘋來六親不認的。
“怎麽可能。”江心苦笑一聲,陸銘這話更像是來羞辱她的。
陸銘眉頭一擰,“當然可能!我跟你說吧,幾年前他不是問過我女朋友和別人結婚了怎麽辦嗎?”
當時陸銘怎麽說的?
他說,“這能忍?不把那男的弄死?把人搶回來!搶不回來兩個都弄死!”
這句話陸銘有開玩笑的成分在,但霍垣卻讚同的點了點頭。
然後過了幾天,霍垣和他說人跑國外去了,他才知道,他是真回去差點把那兩人給弄死。
雖然陸銘不知道那兩人是誰。
“他當時跟我說回去放火了,我以為開玩笑呢,後麵我看見新聞霍家著火了,我特麽才知道怎麽回事,他連他爹都敢殺,你說瘋不瘋嗎?”
江心聽見陸銘的話,暗自心驚,這倒像是霍垣的作風,隻是她沒想到,對自己心愛之人與家人都那麽狠,他對自己做出那些事,倒顯得挺正常了。
“江心,我沒和你開玩笑,你一定要答應我啊!咱兩也算那什麽…以後你有事盡管找我,能幫得我一定幫。”
江心別扭的轉過頭,不想和他討論這個話題,“知道了,陸少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
陸銘大喜過望,他激動的差點抱住江心親一口,但是理智讓他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那行,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陸銘走了幾步,又忽然想到什麽,回頭對江心說,“對了,老霍這人,在感情方麵好像少根筋,所以有時候遇到這方麵的事情,他處理方式會有點問題。
如果你不想受罪的話,你最好順著他點,不要和他對著幹,就算你再怎麽不喜歡他,你騙騙他也行,不要說出來。”
江心愣了愣。
陸銘覺得自己挺損的,但又怕江心告狀,就隻能幫她出點主意,她過的舒暢了,他自然也就安全了。
他又補充道,“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說完這句話,陸銘撒丫子跑了,病房的門緩緩關閉,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安靜。
江心腦海裏回**著陸銘的話,目光複雜。
雖然她不讚同陸銘說霍垣對她有感情的話,但不可否認,他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在霍垣訂婚之前,她處處順著他,對他的話唯命是從。
他並沒有對她做那些過分的事情。
至於所謂的感情,江心並沒有看到。
身處高位的人,大概都不喜歡別人忤逆。
其實也無所謂了,隻要能讓小頤安安心心的上完大學,平平安安的,當一條討好主人的狗,並沒有那麽困難。
到了晚上的時候。
霍垣來了,當病房門推開,看到他臉的一瞬間,江心幾乎是本能的恐懼起來,那是烙在靈魂深處的恐懼。
她藏在被窩裏的手指,緊緊攥起,臉上努力維持鎮定。
霍垣一直盯著她的眼睛,臉上再怎麽鎮定,可眼睛騙不了人。
他在床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邃的目光染上幾分寒意,像是察覺到什麽,他轉過頭,看向桌上的康乃馨。
“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