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強忍著阻止他的衝動,因為她越是緊張不安,霍垣就會越起疑。
江心不信他會真的摸一手血。
果然,他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轉了圈,便抽了出來,握著她纖細的腰。
她的腰很細,一隻手臂就能完全環住,江心暗自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又聽他在耳邊說,“現在怎麽辦?”
江心就坐在他的腿上,自然明白他說的什麽,她耳根子泛紅,小聲說,“我,我幫您。”
說完,她自覺的站起身,又在他麵前緩緩跪下。
霍垣睥睨著她,她神色無比溫順,老說她是小狗,此刻她還真像極了一隻乖巧的金毛。
然後,霍垣伸出手,手指輕撫著她的發頂,如同撫摸一隻寵物。
半小時後。
霍垣點了支煙,江心看到飄起的煙霧,她借口去洗手間。
她在裏麵呆了十來分鍾,等到霍垣把煙抽完才出來,她站在霍垣對麵問,“霍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霍垣雙腿交疊,此刻外麵天已經黑了,屋裏沒開燈,昏暗一片,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開燈。”
江心剛要去開燈,屋裏瞬間亮了起來,強光刺的她眼睛疼。
霍垣問她,“你弟弟住校了?”
“嗯。”
“那你回去做什麽?”
江心腦子沒轉過彎,下意識地回了句,“睡覺。”
說完又反應過來,她臉上多了一絲窘迫。
“以後你住這裏,我不希望我來的時候,找不到你。”他平靜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江心抓緊衣角,如果住在這裏,她懷孕的事遲早會被發現。
可她一時間又想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他,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沉默良久,她微微點頭,“好。”
霍垣站起身,整理了襯衣,“樓下有超市,可以去買菜。”
“好的,霍先生您要吃什麽?”
“不吃了。”霍垣把袖子的紐扣扣好,拿起外套穿上,看樣子他是準備走了。
聽見關門聲,江心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她捂著臉,心中一片雜亂。
霍垣真的把她當一隻狗養了,每天蹲在門口,等著主人回家的寵物。
霍垣走了沒一會兒,外麵就有人摁門鈴,江心整理好情緒,過去開門。
張姨笑嗬嗬地站在外麵,手裏拎著一大堆的東西,“江小姐,還沒吃飯吧,我來給你做飯。”
江心側開身體,讓張姨進來。
張姨拎著東西進屋,把零食和冰激淩放到冰箱,鮮活的魚拿進廚房,江心在外麵站了會兒,她跟著進廚房。
“阿姨,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歇著吧,我就是幹這個的。”張姨奪走她手裏的青菜,催促她出去。
江心沒走,她站在旁邊,盯著張姨忙碌。
等張姨煎魚的時候,江心開口問道:“阿姨,你在霍先生身邊呆了多久了?”
“那挺久了,少說也有十年了,當初先生母親還在的時候……”張姨動作一頓,察覺到自己說錯話,急忙轉移話題,“江小姐問這個幹什麽?”
江心微微一笑,“沒什麽,對他比較好奇,阿姨你跟了他這麽久,應該很了解他吧?”
張姨被誇的臉上有幾分得意,也還是謙虛地說:“也還好吧,我也不在霍先生主宅那邊,就是在霍先生自己的別墅裏幹點活,他不常回來,所以不算太了解。”
“那你知道的也肯定比我多。”
張姨聽著拍馬屁的話,笑的合不攏嘴,“我也就是比你時間稍微長了點,對霍先生的了解肯定比不上你。”
不愧是跟了霍垣十幾年的人,說話滴水不漏,江心跟她打了半天太極,一點有用的也沒套出來。
江心難免有些失望。
張姨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說,“江小姐,你就別想太多了,霍先生對你挺好的,給你換了這麽大個房子,別的女人想要這種待遇還沒有呢。”
江心扯了扯嘴角,勉強維持著笑意,“嗯。”
張姨是霍垣的人,江心也不敢繼續追問,畢竟張姨和她,沒什麽感情。
江心又說了幾句,便走出廚房。
很快張姨做好飯,很大一桌子,江心避開那些寒性食物和油膩的食物,就吃了點清淡的青菜。
張姨關切地問道,“江小姐,這些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啊?”
江心低著頭,“沒有,我就是這幾天不太舒服,沒什麽食欲。”
“這樣啊,那等會兒我給你煮點開胃粥吧。”
“好,謝謝阿姨。”
張姨笑嗬嗬地回應,“客氣什麽,這是我分內事。”
江心默默地咀嚼著青菜,張姨廚藝很好,但她吃起來味同嚼蠟。
突如其來的孩子,讓她想入了困境,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她甚至都不敢去試探霍垣對孩子的態度。
一夜失眠。
江心第二天一早,和俞周約在店裏,商量著怎麽裝修。
俞周看她坐那一直心不在焉,走過來拍了拍她肩膀,“怎麽了,還在糾結啊?”
江心抿了抿唇,牽起一絲無力的笑。
俞周往她旁邊一坐,歎息道:“有什麽好糾結的,真搞不懂你,你如果不知道怎麽處理,就告訴霍師兄,讓他替寶寶做決定,反正是他的種。”
“如果你怕他不留下這個孩子,你又想要的話,你就離開海市,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俞周說的有道理,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可江心還是很亂,她的話聽不進去。
實際情況,比俞周想的要複雜太多了。
江心現在能做的,似乎隻有告訴霍垣,讓他來做決定,逃走談何容易?
小頤剛上大學,她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斷送小頤的前程,讓他跟著自己顛沛流離。
俞周托著腮,盯著江心看了半晌,她冷不丁問,“江心,你喜歡霍師兄嗎?”
“什麽?”江心抬起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看你這麽糾結,難道不是喜歡他嗎?”
“我……”江心張了張嘴,問了個可笑的問題,“可是,怎…怎麽才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