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嵐很驚訝。

封宿的意思,她大概已經很明了。難道賽車的開頭,是卡丁車嗎?

太不可思議了。

她的手指,指天指地,卻因為激動,沒問出來。

此時的封宿,由雷小快抱下了布加迪,他沒坐輪椅,而是拄起了拐杖。

“很多人,在走向職業賽車手之前,都是通過卡丁車來訓練的。比如過彎時的刹車點選擇、轉向時機和油門控製。可以說,卡丁車能讓駕駛者初步感受加速度帶來的,**和熱血。像劉易斯·漢密爾頓這樣的知名賽車手,都是從卡丁車賽場起步的。”

聽了封宿的講解,莫晴嵐頓時對這個可可愛愛的小車,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就說嘛,她的金主雖然癲,但在各自的領域,都是金光閃閃的牛逼存在啊。

她握緊了拳頭,體內的血液開始躁動。

“還等什麽,我迫不及待想體驗了!小宿宿,你和我一起嗎?”

高管家不在,她終於不必一口一個少爺叫了。

封宿挑挑眉,嘴角掛著笑,“你想讓我下場嗎?”

莫晴嵐隻在遊樂場玩過卡丁車,但那個場地相當局促,和眼前一馬平川的巨大賽場,完全不同。

她可以嘴上跑火車,說狂妄的話,但動真格的話,還是會怕。不是她懦弱,而是人的真實本能。

卡丁車說起來,也是存在一定風險的,隻不過比賽車的係數低很多。

莫晴嵐望著遠方的漫長賽道,接近傍晚的陽光,給封宿身上鍍了一層光暈,她笑道:“我聽說,人隻要跑得夠快,煩惱就追不上我。我看這賽道,估摸一圈能治不爽,兩圈可治各種內傷,飆完十圈啊,心裏隻剩下泰酷啦和坦****。”

封宿明白了莫晴嵐的意思。

他在教她賽車技能,她何嚐不是在幫他療愈身心呢。

他說“好,那我就下場陪美人!”

卡丁賽車是要配備專門的頭盔和製服的。一般來說場地內會提供。但封宿作為專業的賽車手,自然是自己攜帶幹淨的、高品質的。

就這樣,雷小快抱著兩人的卡丁戰袍,朝著起點走去。

當莫晴嵐穿上那身酷炫的卡丁車製服,封宿看得癡了。

緊身的製服貼合著她傲人的曲線,展現出非比尋常的力量與韌性。鮮豔的色彩與獨特的圖案交織,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而那頂頭盔,成為她的榮耀之冠。頭盔線條硬朗而流暢,護目鏡後的雙眸,閃爍著堅定與果敢。

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莫晴嵐坐上卡丁車,仿佛瞬間化身為賽道上的女戰神。她朝著封宿比了個OK的手勢。

封宿也上了卡丁車,他動了動自己的腳,低頭時,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欸等等,給你們兩個拍張合影。”雷小快嘻嘻哈哈,打開手機照相功能。

封宿彎了下唇角,還算有眼力見。看來回去,可以考慮給這家夥漲工資了。

莫晴嵐幾乎不和金主爸爸合影,像上次被網友拍視頻上傳網絡,是特殊情況。

總之,為了不穿幫,她盡量低調。但她看到封宿已經擺出了黑人牙膏的經典POSE時,她還是配合著一手抱頭盔,一手拄著額頭,做了個酷颯的動作。

快門喀喀喀,摁了一通後,莫晴嵐吹了聲口哨,開出了賽道。

封宿沒有,他要檢驗一下雷小快的成果。

結果看到照片,封宿忍不住要罵娘。雷小快所有的圖片,都是雷同的姿勢,角度也沒選好,中間大片空地,人物分列左上角和右下角,毫無構圖可言。

偏偏雷小快還渾然不覺,笑得見牙不見眼,舔著臉問:“少爺,是不是把你拍得特別帥莫小姐特別美?我給你說,顏值高也離不開好技術,不然糊你一臉……”

封宿那個氣哦,如果不是在車裏,他就要招呼一巴掌了。

“你的漲薪沒有了!”

“拍的醜不說,角度還都一樣,毫無新意可言,連個視頻都沒拍。”

“那麽長時間,幹嘛吃的……”

封宿火力全開,一頓輸出。

雷小快委屈。

雷小快扁嘴。

雷小快倔強地不哭。

少爺是對男人的拍照技術不懂啊,他拍成這個德性,已經超過全天下95%直男了。

“少爺,你聽我狡辯……”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封宿踩下加速器,朝著莫晴嵐追過去。

在輪胎隔離出來的卡丁車道上,看似情侶的男女,正沉浸在速度與**的追逐之中。

莫晴嵐駕駛著卡丁車,眼神專注而熾熱,緊握著方向盤,油門一踩到底,車身如箭穿梭。

封宿緊跟其後,目光緊緊鎖定前方那纖細美麗而又熟悉的背影。彎道漂移,他不停反而加速,這是一個反超的機會。

賽道旁有一圍觀的群眾,歡呼雀躍。空氣中彌漫著橡膠燃燒的味道和激昂的熱情。

女孩在前方巧妙地穿梭於彎道之間,試圖拉開距離,男人憑借著出色的技巧逐漸逼近。當他們並行的那一刻,目光交匯。他在她的眼前,一展雄姿英發。

即使身殘,他依然是場上最靚的崽兒。

一轉眼,兩個人已經跑了五六圈。

莫晴嵐心中升起了奇妙的感覺,仿佛與天地,與清風,與綠地融為一體。風元素在體內燃燒,她享受速度帶來的刺激。

她理解封宿,羨慕封宿,想成為封宿。

回到初始起點時,兩個人放慢了速度。

莫晴嵐迫不及待想和封宿交流心得。封宿也是如此。

“小宿宿……”她衝她擺手,準備跳下來,耳邊馬達轟轟,另一輛卡丁車速度很快,徑自向封宿的卡丁車而來。

“砰”,兩輛車相撞。

封宿的身體向前倒去。幸好安全帶還沒有解開,而他危急時刻握住方向盤,整個人壓在上麵。

那輛卡丁車撞向輪胎後倒退,非常利落地從車上下來,抱著頭盔。

“封宿,是你!”

說話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汗水打濕了他的額發,他笑得恣意邪魅。

“怎麽?上不了賽車場,改成碰碰卡丁車了?”

冷嘲、熱諷,還帶著三分的看熱鬧、兩分的幸災樂禍。

封宿抬起頭,眯了眯眼,寒光四射。他狠狠抿了下嘴角,那裏溢出了一絲血跡。

隻一個動作,“戰損英雄”的形象,十足十。

“龐少,你朋友嗎?”一輛黃色卡丁車上,一頭頂著金色毛發的女人,笑地花枝亂顫。

莫晴嵐下車,來到了封宿的身旁,昂著下頜。

金主爸爸的尊嚴,她來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