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撓頭道,“那老太太這會該醒了吧?”

焦忠想假裝聽不懂!

但是,又不能不回話!

隻能硬著頭皮道,“啟稟王爺,昨日宮裏傳話過來,娘娘今日要去城外的白馬寺上香。”

“白馬寺?”

林逸皺著眉頭道,“裏麵的和尚不都是讓丁倫那個王八蛋給殺絕了嗎?怎麽還有香火?”

經常有人以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古代的人淳樸,其實這是偏見。

交通和通訊越落後的時代,人心越難測。

特別是眼前這種封建時代,哪怕是官道,都有收買路錢的綠林。

大姑娘小媳婦可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男人得養家糊口,不出去怎麽辦?

行商、做官、探親,請不起鏢師,自己也得會一招兩式,不然真得讓人給賣了,說不定還得丟命!

所以,古人尚武之風蔚然才是真的!

各個武德充沛。

至於寺廟,躲深山老林子裏也不安全,沒有一幫子護寺武僧,怎麽敢做地頭蛇?

更何況是這安康城的大寺,自然也是武力超凡。

隻是這白馬寺的運氣不好,遇到丁倫這種煞星。

不過,林逸一點都不會可惜。

自從這白馬寺與長公主勾搭在一起後,他早就想把白馬寺一把火燒了。

白馬寺是皇家供養的寺廟,無論是朝廷還是民間皆有很大的影響,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所以他一直保持了克製。

丁倫直接給殺了個幹淨,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王爺,”

焦忠拱手道,“何大人說這白馬寺乃是天下名刹,如此荒廢了,實在是可惜,便重新著人署理。”

“誰?”

林逸直接問。

“阿彌陀佛。”

林逸剛聽見這聲佛號,便抬起頭看到了出現在麵前的和尚。

“是你?”

“小僧不才,何大人厚愛,便讓小僧代管廟務。”

和尚雙手合十道。

“你都是要成親的人了,還要當和尚?”

林逸不解的道。

焦忠看了一眼和尚,然後笑著道,“王爺有所不知,這白馬寺雖然向來宣稱淡泊名利,可是與宮中和朝野皆有交往,何大人不忍這主持的位置落入金剛台的手中,便讓和尚先做著,畢竟是自己人放心。”

林逸詫異的道,“金剛台的人居然也插手了?”

焦忠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道,“金剛台推薦了一名大和尚,屬下當時還向您稟報過,您當時全權讓何大人處理了,之後就沒再過問。”

對於這位和王爺的記性,他是早就習慣了,甚至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指望。

但是,他們這些人的記性是必須好的!

有一點差池都不行!

“哦……”

林逸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這回事!

這輩子他有錢有權有房!

根本不像上輩子那樣擼到雙眼失神,最後的結果就是記憶力減退!

坐在輪椅上,想站起來哭都做不到!

所以,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記憶力為什麽現在這麽差……

完全不科學啊!

難道是因為紫霞和明月?

焦忠見和王爺一會搖頭,一會歎氣,一時捉摸不透,便慌張的道,“王爺恕罪,是屬下疏忽了。”

“算了,”

林逸摸了摸已經慢慢變涼了的水壺,“明日泡點枸杞吧。”

突然有點懷念保溫杯了。

紫砂壺雖好,但是泡綠茶和枸杞,還是玻璃杯最好啊!

隻有玻璃杯才可以觀察茶葉在衝泡過程中浮沉變化,欣賞到嫋嫋多姿的舞姿。

他做了很多努力,依然做不出一個合適的玻璃杯。

這與枸杞有什麽關係?

焦忠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是,還是趕忙應聲道,“是。”

林逸再次看向和尚道,“你天天神出鬼沒的,藏哪裏呢?”

和尚依然雙手合十道,“啟稟王爺,小僧也是剛到,恰好聽見王爺發問,便出聲作答。”

“真的?”

林逸自然不信。

肯定是暗中藏在哪裏的!

哪裏有那麽多恰好!

“小僧所說句句屬實,”

和尚猶自淡淡的道,“洪總管有命,和王府侍衛站位必定要合五行八卦,即使是小僧也不能破了這規矩。”

焦忠見林逸看向自己,趕忙道,“正是如此。”

和王府的規矩都是洪總管製定的!

和王爺的防衛更是如此!

不是你想站哪裏就能站哪裏的!

每個侍衛什麽時辰值守,站在什麽位置,用什麽口令,擺什麽姿勢,都是有規矩的。

更不用說藏了!

哪怕是和尚都不行!

因為同為大宗師的瞎子王棟都不會答應!

因為這破了規矩,形同謀逆!

“奇門遁甲?”

林逸笑著道,“你們都搞玄學了?”

“……”

焦忠自然明白和王爺口中的玄學是什麽東西。

其實跟封建迷信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是平時,他就直接出聲附和了,喊上兩句王爺英明,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但是,這可是事涉洪總管!

洪總管神出鬼沒的,他可是製定規矩的人,從來不受這些規矩約束。

所以,他不大可暗中跟著和王爺一起埋汰。

再說,他身為和王府侍衛統領,奇門遁甲中的個中關竅他是必須要知道的,不然又如何布防?

這奇門遁甲參習的時日越長,他愈發能明白這其中厲害,對洪總管的敬佩之情真的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更加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這奇門遁甲是玄學。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林逸很是無奈的道,“科學普及仍然任重道遠啊。”

“王爺說的是,”

焦忠心裏盡管很是無奈,但是還是不得不點頭道,“謹遵王爺教誨,屬下日後一定多多學習科學知識。”

突然鑼鼓聲響起。

“辰時了,把我那舊襖子找出來做便衣吧,”

林逸跺跺腳道,“咱們去街上遛遛彎。”

在紫霞的幫助下換上了襖子,直接出了府邸。

剛出巷口,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紅薯香味。

雖然剛吃飽飯,但是聞到這香味,他依然想吃。

“來一個,”

林逸站在烤爐前,摘掉手套,搓手道,“挑個大的。”

“好嘞,”

老頭子高興地道,“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