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行!

說什麽他都是不能同意的!

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對著自己的表妹下手?

馬頡見林逸在那發呆,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喜子後,便帶著兩名侍從小心退下了。

“這事不好辦啊,”

林逸歎氣道,“萬一給我按個不孝的名頭,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怎麽整?”

小喜子訕笑道,“娘娘通情達理,王爺曉之以理,娘娘自然會明白的。”

說這話,他自己臉都紅。

他在娘娘身邊伺候了那麽些年,娘娘是什麽性子,他恐怕比他們家王爺還要清楚!

但凡能用撒嬌和武力解決的事情,壓根就不肯動腦子,沒有道理可言的。

“希望如此吧。”

林逸無奈的道。

她想不到,她老娘為了維護袁家,居然可以把他這個兒子算計進去。

真是用心了啊!

這一次,他對他老娘終於刮目相看了。

騎著驢子回到和王府,便有人來報。

焦忠道,“王爺,娘娘的車駕進宮了。”

“啥?”

林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是說去袁府了嗎?

怎麽又進宮了?”

他實在搞不清楚他老娘這是什麽套路。

焦忠道,“袁府閉門不開。”

說的越少,錯越少。

“這是吃閉門羹?”

林逸實在忍不住笑。

實在想當麵問他老娘一句,熱臉貼冷屁股有意思嗎?

“任憑怎麽敲門,怎麽喊,袁府都沒人開門,”

焦忠低著頭道,“娘娘不發話,我等也不敢砸門。”

“這是不好意思進和王府呢,還是不願意進呢,就這麽進宮了,”

林逸以手扶額道,“宮裏尚未打掃幹淨,讓她去了,多有不便啊。”

小喜子道,“王爺放心,小的這就進宮。”

林逸擺手道,“去吧,她要是與別人為難,你就攔著些,事後自有本王擔著。”

“是。”

小喜子硬著頭皮應了,然後翻身上馬,帶著幾個小太監直往皇宮去。

林逸又累又熱,脫了襟袍,直接坐在台階上後,又把靴子脫了,一邊揉著腳丫一邊道,“本就是多事之秋,她又盡會添亂,進了宮麵對我老子,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老十二見林逸突然望向自己,直接就慌了。

這話該怎麽接?

聰明如他,他也不知道啊!

為什麽每次這種刁鑽的問題,都讓他回答呢?

見林逸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隻得訕笑道,“臣弟不知。”

要不然還能怎麽回答?

說實話他不敢。

說假話他不擅長!

林逸沒好氣道,“你也別愣著了,現在進宮,讓你老娘去看著些,她的話,總歸有點用處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他老娘這種傻白甜是怎麽和唐貴妃成為好朋友的!

而且也極為佩服唐貴妃的耐性。

他老娘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皇後要不是因為袁家勢大,估計早就把他老娘打入冷宮了。

“臣弟這就去。”

老十二忙不迭的跑了。

林逸拒絕焦忠遞過來的拖鞋,光著腳進了王府,躺葡萄藤下,直接就睡著了,起來的太早了。

等醒來後已經是午時。

漱口後,吃了點東西,抱著茶盞,繼續躺在椅子上。

瞎子過來跪在林逸麵前告罪。

林逸問,“真跑了?”

瞎子道,“屬下無能。”

“瞎子,”

林逸笑著道,“你變了。”

瞎子永遠站的那麽筆直,是不肯給任何人下跪的。

“王爺切莫取笑屬下,”

瞎子笑著道,“沒有王爺,便沒有我。”

“行了,別肉麻了,說正經事,”

林逸擺擺手道,“長公主去哪裏了?”

瞎子道,“長公主的功力在這一個月中突飛猛進,為何如此,屬下也不得其解,已經奮力追趕,還是讓她逃脫了,隻知道,她是一路往西去的。”

“也許真如老六所說,修習了什麽邪門的功法,”

林逸冷哼道,“追不上就追不上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到時候他連西荒一起拿下,他就不信長公主還有地躲藏。

她是那麽的出眾,那麽的引人注目,想隱世不出太難了。

瞎子道,“王爺放心,等總管回來,屬下就再次追過去。”

“小應子啊,”

林逸聽到瞎子提到洪應不免感慨道,“這小王八蛋不能撂挑子不幹了吧。”

他不敢往不好的地方想。

如果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見到這家夥,他隻希望是因為小應子對他失望,直接跑了。

瞎子道,“以總管的功夫,即使打不過,當世也沒有人能追得上。”

“希望如此吧。”

林逸再次閉目養神。

下晚的時候,林逸得到了張勉回來的消息。

林逸道,“不必見了,直接讓他去兵馬司上任吧,跟馬頡好好合作,凡是本王看不順眼的,一律給哢嚓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會回來這麽多人,好像跟商量好似得。

焦忠笑著道,“是,屬下這就傳話過去。”

“等下,”

林逸又喊住他道,“劉闞這小子最近又有長進,跟何大人說一聲,做個守備有點屈才了,讓他進宮吧。

還有,就是這韋一山、梁遠之、韓進,年輕人一定要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放手施為,不怕他們犯錯。”

焦忠見王爺交代完了,這才退下。

入夜,景瀾宮依然燈火通明。

袁貴妃斜靠在榻上,由著宮女給她揉著額頭。

林寧關心的道,“母妃,要不您早點休息吧。”

袁貴妃歎氣道,“你外祖父如此生氣,讓我怎麽睡得著。

你哥哥也真是的,居然惹你外祖父生氣,實在不應該。”

林寧小心的道,“想必哥哥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袁貴妃搖頭道,“再有什麽苦衷,也是家裏人,何況還是自己外祖父。”

端坐在下手的唐貴妃笑著道,“姐姐何必勞心勞力,他們男人的事情,咱們女人也操不了心,姐姐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多多休息的好。”

“妹妹,你別走,”

袁貴妃朝著身後的宮女擺擺手後,在林寧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笑著道,“這趟回來,想不到物是人非,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幸虧有你在,就多陪我說幾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