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笑著道,“如果不知道,就慢慢去打聽,本王需要一個甘於清貧,不貪圖享樂的妃子。

不然何以給天下做表率?”

“王爺,”

小喜子有點發懵,以他的機靈,半晌也沒參透王爺這話裏的意思,但是,還是大著膽子道,“小人覺得您太遷就與她了。

王爺要是準許,小人下晚的時候就親自去胡家,這胡鎮身為郡王,應該是識大體的。”

他們王爺今天在那個女子麵前的表現,實在是讓他驚掉下巴!

他們王爺雖然平時喜歡玩鬧,對於女子的態度也極好,用和王爺的話來說,這叫尊重,每一個女性都需要被尊重。

他身為藩王,自當以身作則。

但是,絕對不會有這麽多的耐心!

真把他惹急眼了,天王老子都不會放在眼裏,何況一個小女子!

今天那個女子從頭至尾都是在無理取鬧,他們王爺有那麽好的耐心,真是奇了怪了。

按照他的想法,王爺既然喜歡,直接討了過來便好。

哪裏需要那麽多麻煩?

何況這是聖上賜的婚,名正言順。

如果他胡家敢拒絕,不需要別人出麵,他自己就有的是手段讓這胡家就範。

他在宮裏長大,見識過許多嬪妃的手段,耳濡目染,即使再笨也學了一個七七八八。

可惜的就是,一直空有一身才華,無處施展。

林逸笑著道,“你知道個甚,這人啊,有時候太無聊了,就得給自己找點樂子,再這麽下去,也不算事。

有時候生活得有點挑戰,不然沒有成就感,就會開心不起來。”

“王爺說的是,”

小喜子哪裏懂什麽是成就感,在他看來,這不就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

隻是憂慮道,“王爺龍血鳳髓,還是少驕縱她一些為好,就怕恃寵而驕呢。”

“小喜子……”

林逸突然冷哼道。

“小的在。”

小喜子突然被王爺猛回頭盯著,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林逸沒好氣地道,“你現在跟誰學的,說話開始拐彎抹角了,就不會說人話了?

你話裏話外什麽意思,當本王聽不出來嗎?”

小喜子訕笑道,“不敢,小人隻是覺得王爺降尊臨卑,已經夠給她體麵了,如此太不知好歹。”

“你他娘的,就是想說老子不要臉做舔狗唄。”

林逸笑了。

“王爺,小的肯定沒有這個意思。”

小喜子見王爺笑了,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舔狗這個詞,他當然熟悉!

王爺的每部小說中,基本都有一個舔狗,而且,每個舔狗最後都不得好死!

所以,他們家王爺這麽做,讓他很擔心啊!

“少想些亂七八糟的,”

林逸笑著道,“本王這麽做,隻是因為本王成熟了。

每一個成熟的男人在女人麵前都不會有絲毫做作,扭扭捏捏,也不會掩飾自己老色鬼的本質。

英雄本色,不需要有什麽不好意思。”

什麽舔狗不舔狗的,其實更多是戲謔的說法。

哪裏有什麽真舔狗,隻是因為一見傾心,挺身而出,奈何對方深不可測,自己鞭長不及,終究錯付了。

但是,本錢都下了,半途而廢,有點可惜,盡管再不甘心不情願,也隻能繼續堅持下去,期待有奇跡出現,最後變成了舔狗。

小喜子發現他們家王爺說起來這話的時候,居然還是一臉的驕傲!

他隻能硬著頭皮拱手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真怕自己的話傳到娘娘的耳朵裏,被娘娘給打死。

無論如何這“教唆”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不管王爺年紀多大,在娘娘的眼裏,他們家王爺還是個孩子啊!

但凡王爺有一點出格地方,都是他們這幫子人給帶壞的。

臨到城門,兩個人不再說話。

城內大街上人太多,林逸幹脆下了驢子,由小喜子牽著,自己背著手繞路走。

經過槐樹街的時候發現排著長長的隊伍,各個交頭接耳的說著話。

小喜子解釋道,“這是何吉祥先生在招兵,他說萬一瓦旦人過來了,咱們南地的兵還是受不了北地的寒冷,北地的兵也要早早募集,加以訓練,日後方可派上大用場。”

“這倒是。”

林逸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問。

有些道理他還是懂得。

南方兵不習慣北方,倒不是因為南人無能,而是受限於經濟和醫學條件。

許多人離開故地,最容易產生的是水土不服,輕則腹瀉,重則丟命。。

從醫學角度上來說,一個人從小在一個地方長大,已經對本地各種自然環境習慣了,按照林逸的理解就是形成了對本地菌群的抗體,一旦換了環境,便直接失衡。

所以,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是對的。

而且,據他所知,由於後勤保障的原因,想當年袁青北征,大雪紛飛的冬天,許多南方士兵去了北方沒有足夠的保暖措施,隻因為穿的過於單薄,凍死凍傷不計其數。

往南來也是一樣,夏季酷熱,細菌、蟲病多,士兵沒有衛生指導,病死的也極多。

真正的戰場之上,凍死的、病死的、摔死的、餓死的,踐踏死的,死法極多。

哪裏像現代社會,有疫苗,有羽絨服,有汽車。

林逸剛回到府裏,刑恪守就過來了。

“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刑恪守身後的彭龜壽同樣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坐吧,”

林逸笑著道,“彭大人以後與本王處的多了便明白本王是什麽樣的人了,最不喜歡便是這些繁文禮節。”

“禮不可廢。”

彭龜壽說完後,在刑恪守的示意下坐在了刑恪守的下首。

他剛剛歸附,此刻說話做事,無不帶著三分小心。

林逸看向刑恪守道,“說吧,這次又有什麽事?”

刑恪守道,“王爺前日與卑職說的分地一事,卑職以為切不可妄動。”

“有什麽不能動的?”

林逸笑著道,“本王可沒有做什麽打土豪分田地的事情,隻讓他們把田畝登記好而已,怎麽,這點小事,都做不得嗎?”

刑恪守道,“王爺,如今天下動**,民心思定,王爺貿然行事,恐怕不妥,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還望王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