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的結束了,我的雙腿也感覺到了一股熱浪襲來。
再低頭看的時候,我的褲子上已經濕漉漉了一片,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我這是尿了褲子。
我十九歲了,也是一個要麵子的男人,讓別人看見我這麽大了還尿褲子,以後我還怎麽能王三萬的麵前站直了腰杆?
林小花也知道自己錯了,晦澀的衝著我笑了笑,離開這個狹小的空間。
我聽見她似是已經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她還告訴我:讓我別著急出來,慢慢解決。
我心想,哪還用得著再慢慢解決,老子已經解決的不能再解決了。
褲子濕成個這樣,還帶著一股自己都嫌棄的氣味,一會兒要是出去讓王三萬和司機看了,準要笑掉大牙。
這個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找身幹淨的褲子換上。
可是,在招待所裏,我還沒有領到新軍裝,哪裏有衣服可以換。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了二樓所長辦公室的衣架上,還掛著一套嶄新的軍裝。
也不知道是季鵬成的還是劉所長的,此時我便再沒有耽擱,出了衛生間的大門,小跑著到了所長辦公室裏。
換衣服,我是決心不會再讓林小花打擾我的。
將房門反鎖了三轉之後,我把皮椅一直拖到門口,用椅背抵住了房門,才坐在上麵,將自己濕漉漉的褲子緩緩的脫下。
窗戶沒有關,一陣微風吹來,我不禁打了一個激靈,準備起身去關了窗戶。
畢竟,這隻是一個二層的招待所,對麵的高層裏,也可以看得見我。
男人雖然不像女人那麽靦腆,但是我至今還是一個處男,沒有經曆過人世,怎麽能輕易的被別人窺探見隱私呢?
剛才在衛生間裏,林小花的突然襲擊我是應接不暇,但是隻要我能考慮到的地方,便絕不會讓外人有機可乘。
我用舊褲子擋住關鍵部位,緩緩的朝著窗戶的方向挪了過去。
這時正值正午十分,也頂多是一點多不到兩點。
外麵的馬路上,不像我們早上出去的時候那麽擁堵,零零散散的幾輛小車速度不快也不慢。
對麵高層的窗戶又都是反光鏡的材質,我也看不大清,便沒有再想其它,伸手將推在外麵的玻璃窗拉了回來。
我剛關了窗戶,拉了窗簾,身後不遠處竟傳來了一個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林烯,你怎麽還沒有換好啊,我一個人在外麵好悶的,你知道不知道?”
這時,已經封閉了整個房間,除了我便隻有她。
我不敢轉身,生怕再一次被她窺視見我的隱私,支支吾吾的說道:“林小花,你能不能別這麽胡鬧,剛才在一樓我答應你和你在一起的要求,你忘記了?”
女人也許是健忘的,也許她們是選擇性的記憶。
林小花“嗯”了一聲,反而問我:“林烯,你還提過要求?”
我差點沒有一口氣背過去,明明是說好了的事情,她卻隻記得自己的,而忘卻了我的。
再也沒有別處可躲,我心想,她雖然調皮,也應該害怕男人的,現在讓她這麽追著我到處跑,不如正麵嚇她一下,以後也就省了這些許的麻煩。
想到這裏,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緩緩的轉過身。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小花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我和她的香唇竟在不經意見碰觸到了一起。
那酥軟綿滑的感覺,一時間讓我血脈噴張。
甚至,我都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那血流加速的“嗡嗡”聲。
當然,這並不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已經給了蘭馨。
而此時,我竟還是那麽的悸動心扉。
我以為男人或者是女人,隻要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便不會再有這種感覺。
可是,事實是我錯了,我覺得我甚至比和蘭馨的那會兒,更加的想要衝動,想要將所有的事情一並進行到底。
林小花也瞠目結舌的看著我,她並沒有蘭馨姐那個時候的微闔眼瞼。
我從她黑瞳裏隻能看得見自己的影子,一個紅撲撲臉蛋的男孩兒。
我漸漸的鬆開了那帶著怪異氣味的褲子,伸手輕撫在林小花的腰際。
她沒有閃躲,反而有了一絲迎合的意思。
正當我們都想著吞噬禁~果的時候,樓道裏傳來了一聲王三萬的呐喊。
“林烯,你小子能不能快點兒,都他媽的幾點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去醫院帶上你嫂子的!”
什麽是被潑了一盆涼水?這就是。
我自此再也沒有想繼續下去的心情,向後退了一步,我垂著頭繞過了還癡癡的站在原地的林小花,走向了辦公桌後的衣架。
那裏掛著的軍裝,我穿到身上以後還是有點兒大。
劉所長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記得他甚至都比我還矮了幾分。
現在想來,這一定是季鵬成的軍裝。
林小花這時也轉過了身子,她看著我的眸底似是還散發著欽佩敬仰的目光。
我自然知道這是因為這身軍裝,女人也一樣,她們甚至比男人更喜歡製服誘~惑。
軍裝,在無形之中增加了我還缺乏的男子氣概。
王三萬緊接著又催促了幾聲,我也大聲的回複道:“王叔,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
又收整了一下軍裝,我將袖口挽了幾圈之後,便將門口的椅子挪開,打開了房門。
林小花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她一直在我的身邊靜靜的凝視著我,那目光中的灼烈,似是已經將我的後背打濕。
我不知道和她說點什麽,隻顧著將辦公桌朝著門口的方向挪了過去。
所長的級別還不是很高,這個桌子不似是團長宿舍裏的那麽碩大,但是也著實不輕。
我想,這樣的材質是可以支撐住金絲楠木棺材的。
正當我拖到樓梯拐角,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推的時候,司機師傅已經跑了上來。
他衝著我點了點頭,說道:“兄弟,我來幫你吧,你再去找一個桌子,老板說是要兩張。”
整間部隊招待所,除了所長辦公室裏有桌子,我著實想不能哪還能有。
可是,王三萬既然這麽說了,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我應了一聲,又翻回二樓接著尋找了起來。
一樓的房間裏都是住著得了失心瘋的戰士們,二樓還相對安全一些。
林小花還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在我轉身的時候,又差點親到了她的臉頰。
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畢竟有過一個蘭馨的教訓,人鬼殊途,浪費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個男人明智的選擇。
我一把將林小花推開,怒喝道:“你能不能別這麽跟著我啊,我要去找桌子了,你要閑的慌,就趕緊去找桌子,別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就跟召喚師的寶寶似的,煩不煩啊!”
在林家村的時候,我曾經看見許多小孩兒在抱著平板電腦在玩遊戲,其中的招喚師身旁就一直跟著一個動物,或者是一個女仆,似是林小花現在的模樣一般無二。
她一臉無辜的看著我,眼裏的淚花分明閃爍,幾近抽噎的“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一句,便從我的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以為她這下一定是真的走了,永遠的離開了我,心底不禁緊了一下,一股莫名的酸楚難以抑製的湧上心頭。
被人纏著的感覺當時是有一點煩,可是當這個人徹底離開你的時候,卻又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的想念她。
司機已經跌跌撞撞的一個人將辦公桌扛到了一樓,我也不能再過多的耽擱,收拾了一下自己支離破碎的心情,開始了一個接著一個房間的搜索。
走了好一陣,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棟樓的一樓並沒有這麽長,可是二樓走起來卻總感覺沒完沒了。
我扭頭看了眼自己走過的路,又默數了一下地上的大理石瓷磚,這才反應過來,二樓的長度應該是一樓的一點五倍之多。
可是,從樓體外麵看的時候,明明是一樣的長短啊?
那麽,多出來的這麽長的距離,一樓裏是隱藏了什麽嗎?
我這麽想剛剛想了一下,林小花又嬉皮笑臉的站在了我麵前。
她似是忘卻了剛才我對她的凶蠻無理,臉頰上的笑容還是那麽的天真爛漫。
“林烯,我找到了桌子,就在一樓,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停駐腳步,問她:“二樓有沒有?”
畢竟舍近求遠的事情,我是不願意幹的,能在二樓找到,再翻下一樓去,豈不是多做了些無用功?
林小花搖了搖頭,說道:“這棟樓裏,隻有那兒有,別的地方別說是桌子了,就連床都沒有一張,還有很多的房間裏住著特別奇怪的人,他們好像和你一樣,也能看得見我,我進去的時候,一個個都驚異的眼神看著我,嚇了我一跳。”
東風卡車的司機是正常人,肯定看不到林小花,而我,則是因為起死回生和多年喪屍的因素。
部隊裏十幾個瘋子能看到林小花,我想是因為他們瘋掉的原因比較特別吧。
況且,之前聽說過很多的精神病人,也能看見一些靈異的東西,這一點兒想來也不足為奇。
我生怕林小花受到了什麽傷害,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又詢問了幾句:“有沒有人攻擊你?”之類的話。
林小花一直看著我,沒有回答什麽。
當我再抬眼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竟能從她清澈見底的黑眸中,看見了一絲淡淡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