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賽特躺在**裝死。

他的腰很疼。

明明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 但是昨天晚上玩得太過頭了,玩的時候沒想到,但是一醒來阿尼賽特就遭殃了, 他感覺自己的四肢已經沒有知覺了。

琴酒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阿尼賽特埋頭躺在**, 就像把腦袋紮進沙子裏的鴕鳥一樣,他嗤笑一聲, 繞過地上的衣物,走到衣櫃旁取出了他萬年不變的高領毛衣和黑色大衣。

其實還是有變化的, 琴酒的每一件外套和每一件毛衣其實都是不同的,隻是其他人沒心思也沒有膽量去仔細分辨他的衣服到底長什麽樣。

最近組織裏的氣氛比較緊張,不知道是大家都有預感了還是隻是巧合,仿佛有一種不祥的氛圍籠罩著組織裏的所有人,就連琴酒最近的心情也變差了一些。

隻不過和其他一無所知的人不同,琴酒是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了的。

雖然阿尼賽特沒有向他明說,但其實琴酒一直關注著阿尼賽特的動向,他知道藪原柊與FBI見麵了, 並且被交予了一個“拖住阿尼賽特”的委托。

對於這個委托, 琴酒在感到可笑的同時也感到滿意, 可笑的是FBI遇人不淑,居然讓阿尼賽特自己對付自己,既沒有任何作用,也暴露了FBI和其它情報機構準備行動起來攻擊組織的時間。滿意的是阿尼賽特可以脫離危險的地方。

雖然阿尼賽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戰鬥力其實不算差,但在琴酒眼裏他還是當初那個戰五渣,他能脫離正麵戰場去安全的地方當然更好。

而且FBI的委托也從另一方麵保護了阿尼賽特。

琴酒打算借著這次機會實現他近幾年篡位的目標, 讓組織覆滅在FBI等情報機構的眼中, 但實際上毀滅後的組織卻保留著大部分的有生力量, 這部分力量當然不屬於昏聵的烏丸蓮耶, 而是屬於琴酒。

可琴酒不能保證自己一定會成功,就算他已經有了99%的把握,也不能肯定命運就一定站在他這邊,所以他還需要留有餘地,假如在這次行動中各國情報機構沒有成功完全剿滅組織,讓那位先生或是朗姆等人幸存了下來,琴酒依然是那個身先士卒一直在為組織抵抗FBI的忠臣,而阿尼賽特也一樣,他被FBI重點防守在戰前就已經被拖住了,即使被發現阿尼賽特缺席了最終的戰爭他也有這個完美的理由。

“就是今天了嗎?陣。”阿尼賽特難得用琴酒的名字而不是他的代號稱呼他,琴酒整理好大衣的衣領轉過頭看著阿尼賽特的時候,他已經坐了起來。

雖然阿尼賽特披上了浴袍,腿上還蓋著被子,但是這些並不能完全將他的身體擋住,他**在外的皮膚上還顯露著一點一點的青紫色痕跡。

琴酒看著他手腕上略顯猙獰的淤傷,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心虛,但他完全沒有表露出來。

“就這幾天了。”琴酒將目光從阿尼賽特的手腕上移到他的臉上,與他對視著,認真地說道,“ FBI預計這幾天行動,我得比他們早,既然他們想支開你,那你就藏好了。”

阿尼賽特沉默的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兒,等到琴酒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才開口:“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大哥想放鬆一下,去我的老家度假嗎?”

“你的老家?”琴酒略微回憶了一下藪原柊的履曆,他出生於東京,不過他父親倒是北海道人,母親是衝繩人。藪原柊的父母在東京讀的大學,畢業以後也在東京工作,結婚生子。他說的老家應該不是東京,想來要麽是他父親的老家北海道,要麽是母親的老家衝繩,這兩個地方都算是日本挺有名的景區。等事情結束以後,琴酒和阿尼賽特將過上再也沒有任務的輕鬆生活,阿尼賽特想帶他去老家度假一段時間倒也正常。

於是琴酒答應了:“好。”

阿尼賽特露出微笑:“我早就製定好了旅行計劃,隻等事情結束,等大哥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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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麵容嚴肅地看著屏幕中前線傳來的視頻,心裏正在瘋狂思考著對策。

原本和其他的情報機構接上頭以後,安室透已經大致知道了組織裏到底有哪些臥底,隻可惜不知道是因為其他國家有所隱瞞還是他們真的沒有把重心放在日本,亦或者是他們放在日本的臥底都已經被發現了,總之,目前他知道的,各國情報機構在日本區的臥底隻有安室透和基爾兩人。

所以他們原本計劃的是。這兩人不暴露身份,繼續臥底,趁著這個混亂的關鍵時候看能不能摸到那位先生身邊,在緊要關頭給予他最後一擊。

雖然這個臥底可能會因此失去生命,但安室透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隻是為了他內心的正義,還有的是為了保護他的國家,如果還說要有什麽就是為被組織追殺了好多年一直漂泊在外的諸伏景光報仇。

話雖如此,但安室透也沒有打算要直接莽上去藏在boss身後當眾給他一刀,如果是這樣反水的話那肯定死定了,他也沒必要為了加快必敗的組織失敗的進程而這樣浪費生命,他隻是想潛伏過去看看能不能從boss身邊獲得有利於這次圍剿的情報。

隻可惜,他的所有打算全部都落空了。

也許是那位先生已經瘋狂了他的腦回路已經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猜測了,他在各國已經明擺著拉開攻勢,即將對組織展開圍剿的時候不僅沒有將組織暫時的隱藏起來以轉移組織的中力量暫避風頭,反而大張旗鼓的將組織裏所有的科學家都關了起來,將他們全部都帶到了他的老家——那棟黃昏之館,並且在黃昏之館裏囤積了巨量的糧食與武器,仿佛打算要站立山頭自立為王一樣。

在前不久那位先生重新獲得了黃昏之館以後,為了搜尋黃昏之館裏麵可能存在的黃金,組織的人把黃昏之館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把牆都拆掉了,拆完以後自然是要複原的,複原的過程中組織的人是在那位先生的命令下順手為黃昏之館加住了一層嚴密的防衛,在黃昏之館地下建立了龐大的地下室,之後很快這個行為就起到了作用。

那位先生帶著他最信任的一些親信,裹挾著他的科學家們住進了黃昏之館裏,企圖守住黃昏之館,讓科學家們趕緊研製出他夢想中的長生不老藥。

黃昏之館非常結實如果不動用重型武器的話,僅僅隻靠人力是無法攻破的。

其實那位先生的所作所為也不能算昏聵,如果長生不老藥能夠順利被研究出來的話,他的做法其實是有效的。

組織現如今受到各國同時攻擊的原因之一就是之前為組織提供了庇護的一些人已經放棄了繼續為組織遮掩,在漫長的等待中,他們看不到長生不老藥被製造出來的希望,於是便不再為組織、為烏丸蓮耶提供保護傘了,如果烏丸蓮耶能夠成功,那麽他的保護傘們不僅會回來,而且會比以往結實的多。

而且因為黃昏之館裏關押著全世界在生物基因方麵最頂尖的科學家們,外麵的人也不可能使用強攻手段。

黃昏之館的所在地曾經是烏丸家族的駐地,這個家族幾乎從戰國時期就占據了這裏,在這裏修建堡壘,雖然隨著時間的變遷,堡壘已經拆掉了 ,但是在黃昏之館的地下其實還隱藏著很多年前古人修建的洞穴,之前維修黃昏之館的時候組織對這些洞穴稍加修繕了,在古代用來囤積糧食的洞穴如今變成了倉庫重新被放上了糧食,黃昏之館裏的食物足夠一個古代小型城池的人吃上一年,更何況現在黃昏之館裏隻有一兩百個人而已。

隻要烏丸蓮耶能成功研究出長生不老藥,他不僅可以幸存,可以如夢想中一樣永生,甚至還能逆風翻盤,將組織繼續壯大。

可是他能成功嗎?

安室透目前還沒有頭緒,或許是因為他在組織裏待的還時間還不夠長,不足以讓那位先生記住波本這個人,又或者是因為朗姆最近失勢了,作為朗姆手下的波本也暫時被boss疏遠,總之他並沒有如預想中的成功潛入那位先生身邊。

烏丸蓮耶也不是完全瘋了隻把自己關起來什麽都不做,行動組和情報組的一線成員們基本都被派了出去,在戰線的最外圍不斷製造麻煩,目的是使各國的情報機構疲於奔命,無暇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黃昏之館這邊。

琴酒現在就在執行這種任務,從最近歐洲和美國的一些亂象來看,他做得很不錯。

波本作為組織裏最有名的神秘主義者之一,他自稱是在執行任務,反正組織裏的人也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就是這樣才讓波本有時間空出來來到指揮部一線與其他人商議對策。

“所以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基爾——水無憐奈,或者現在應該叫她本堂瑛海——雙手撐在桌上看著波本想辦法從朗姆那邊弄過來的黃昏之館前不久翻修時的構造圖,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她都要感歎設計師設計的這個堡壘真結實了。

“沒錯。”波本指了指圖上的幾個地點,“黃昏之館隻有這幾個入口,但是現在這些入口都被封死了,組織的人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任何人進去,也就無從談起我們怎麽混進去的事情了,如果用空降的話也會直接被發現。”

“那現在我們隻能坐在這裏幹等裏麵自己亂起來嗎?”本堂瑛海問道。

“是的。”降穀零掃視了一圈周圍。幾人的神情從赤井秀一臉上看出了些許的蠢蠢欲動,他厲聲斥道,“別想了,不可能讓你們在日本動用重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