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氣氛在午餐結束以後終於緩和了一些, 藪原柊無意幹涉安室透和他的老朋友們的私下見麵,反正他確定江戶川柯南已經看出來了不對,以他對江戶川柯南的了解, 他肯定會繼續調查下去的。

藪原柊向毛利小五郎等人告別, 說自己要回家把家裏的防禦措施拆一拆。

“柊先生布置了什麽防禦措施嗎?”毛利蘭好奇地問道,早上她也去了藪原柊的家,沒看出來啊。

藪原柊點頭道:“因為我家裏有很多電子設備,在剛買來房子裝修的時候就考慮到了萬一出現電路過載引發爆炸或是火災、又或者是發生地震海嘯之類的災難時的安全問題,所以我房子的牆全部都是雙麵牆, 雙麵牆中間夾了一層鋼鐵牆壁,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把這一麵鋼鐵牆放下來。當初賣這層牆的人跟我說這是從中東還是哪裏淘汰下來的裝甲車上拆的, 可以抵擋很強的爆炸。前幾天收到犯人的威脅信以後,毛利先生和安室先生不是分析出來了犯人可能是個爆炸犯嗎, 他製造的炸彈應該不會比戰場上的還要強, 所以我就把那層隱藏的鋼鐵牆放下來了。”

幾人麵麵相覷,最終萩原研二冷靜地評價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個犯人製造的炸彈確實不至於把牆炸塌,這次他製造引爆器的水平確實高了很多, 但是炸彈裏炸藥的分量卻不多,單個炸彈爆炸的話找幾個鐵鍋一蓋,再用防爆盾之類的東西擋一擋就可以了, 我們倆拆了那麽久的炸彈,主要是因為炸彈數量太多了。”

“大概是因為犯人才剛放出來沒多久,沒有時間和經費去收集那麽多火藥吧。”藪原柊猜想了一下,然後便向眾人告別回家了。

不過他其實並沒有在家待很久, 稍微做好偽裝確認了安全以後, 藪原柊換成阿尼賽特的樣子, 繞了幾圈以後去了組織的基地。

最近組織有個大計劃。

這個計劃分為兩步,第一步是救出基爾,第二部 是殺掉赤井秀一。

兩者同步進行,隻不過前麵第一步主要由情報部負責,第二部 主要由行動組負責。

好吧,所謂的行動組其實是琴酒和阿尼賽特,更準確一點的話,就是阿尼賽特。

他打算推動劇情按照原作的方向繼續發展並且加速這個過程了。

目前為止,“藪原柊”和“阿尼賽特”兩個身份的人氣加起來可以兌換的積分其實距離一個小目標已經挺近了,按照現在的速度,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攢夠一億,但這還不夠。

由於關注二次元、喜歡動漫的人的數量本身是有限的,《名偵探柯南》的人氣現在基本上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想要再次提高整部動漫的人氣,以此來提高阿尼賽特和藪原柊的人氣,那麽就必須想辦法擴大觀眾的數量。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對於這部動漫的人氣提高是做了頗多貢獻的,他們倆出場的劇場版基本上場麵都很盛大,就算不是推理愛好者或者動漫愛好者,當做一般的爆米花商業片看也值得回票價,所以想要吸收那些本身不會主動去看動漫或者動畫的觀眾來成為粉絲,至少是短暫地對藪原柊或者阿尼賽特產生好感,出一些這種大場麵的劇場版是很有必要的。

一部大場麵的爆米花劇場版需要擁有一些類似這樣的要素:被(琴酒)炸的大型建築、拳拳到肉的鬥毆(一般是安室透赤井秀一之類的)、詭異的殺人手法、離譜的殺人理由(一般由江戶川柯南推理出來)。

理智的看,後兩種應該對票房沒有什麽貢獻……吧?

所以阿尼賽特姑且認為比較重要的是前兩項。

他和琴酒可以完成第一項,第二項的話就還是靠安室透他們倆了,畢竟阿尼賽特也不知道打架是必須要由他們倆完成才有提高票房的效果還是任意兩個人都行,所以還是盡量減少變量吧。

他們倆的臉應該對票房是有加成的,可惜阿尼賽特沒辦法再在手下找來兩個帥哥了,就算勉強能湊出兩個長得還過得去的人,但是臨時培訓的話效果肯定沒有那兩個擅長打架的人好,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麽有趣的背景故事,出來也隻能做炮灰。

阿尼賽特抵達基地以後最先就去了狙擊訓練室,在那裏找到了他已經半個多月沒見到了的琴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八天以前那個炸彈犯送了威脅信來,藪原柊向毛利小五郎求助以後就沒機會脫身切換成阿尼賽特,就算之後琴酒結束了任務回到了東京他們倆也沒時間見麵。

琴酒在狙擊場裏熟悉新的槍支,就是之前阿尼賽特用來打了赤井秀一的那種,大概是因為阿尼賽特成功的展現了這種新槍的效果,琴酒覺得可以一用,所以練起來了。

在模擬射擊中,琴酒輕而易舉的就打出了一千多碼的成績,比他原本的成績高了幾百碼。

阿尼賽特進來以後,琴酒打光了槍裏的子彈便把槍放了下來。

他沒有轉頭,隻是切換了一下子彈,一邊問阿尼賽特:“你的事情解決了?”

阿尼賽特主動走到控製台邊上,幫琴酒切換了更遠50碼的場景。

他回答道:“解決了,我還以為是個什麽人呢,隻不過是個自大的蠢貨罷了,隻不過是學會了製造簡單的炸彈,就敢來挑釁我。”

他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在聽到對方因為藪原柊拿威脅信的時候沒帶紅色的假發便以為自己送錯了信進而暫時放棄了他這個目標的時候,琴酒忍不住停手回頭看了一眼阿尼賽特,用眼神向他詢問真的有這麽愚蠢的人嗎?

阿尼賽特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開玩笑,真的有這麽愚蠢。

似乎是被這荒謬的經曆給逗樂了,琴酒把狙擊槍放在了一邊,決定不再追究阿尼賽特在那裏等著讓對方來找他麻煩這樣的冒險行為。

雖然他一向對於阿尼賽特明知危險卻還去做的一些行為有些不滿,但是這次真的不能算危險。

琴酒把槍放回一旁的武器架上,隨口問阿尼賽特:“你不是說打算對付赤井秀一嗎?怎麽計劃的?”

阿尼賽特奇怪地笑了笑:“我是打算對付赤井秀一來著,但是不需要我們親自去做,交給基爾不就行了嗎?對於破壞了前不久的暗殺計劃並且直接導致她被條子抓走的FBI,基爾應該不可能不記仇吧?剛好她被條子抓走了這麽久,總得做點什麽事情來證明自己並沒有背叛組織,我覺得讓她來策劃一起針對赤井秀一的行動就很合適。”

琴酒無所謂地說道:“可以。”

他並不在意阿尼賽特利用他抓叛徒的權限做的一些以權謀私的事情,過去阿尼塞特就利用琴酒這樣的權利做了很多敗壞琴酒在組織裏風評的事,不過琴酒覺得不是不行。

組織裏恐懼琴酒的人越多,敢背叛組織的人就會越少,阿尼賽特的所作所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減少了叛徒的存在,所以隨他去吧。

阿尼賽特對於琴酒的縱容心知肚明,他滿意極了。

琴酒分明知道阿尼賽特這樣在組織裏建立起互相猜疑的氛圍的行為實際上是在組織的根基裏埋炸彈。

當組織的成員人人自危,覺得自己一旦任務失敗就隨時有可能會被上麵的人認為是叛徒而除掉,那他們真的會為了組織這樣盡心盡力嗎?

如果一開始為組織奉獻自己的力量奉獻的太多,上麵的人覺得你有能力去完成這麽多,下一次再給你一個同等難度或是更難的任務,因為上一次的成功真的隻是幸運的意外,而這一次無論如何努力也沒辦法去完成,這一次的結果才是這個人真實的能力,但最終這個人卻可能因為自己真實的實力隻有這麽多而被覺得是叛徒給殺了,這樣想的人變多了,那麽還會有人永遠為組織奉獻最大的力量嗎?

在社會上有一種說法,就是假如一個企業開始在人事、在企業文化之類的東西上麵苦心鑽研了,一般就意味著這個企業後麵走不遠了。

組織也是同理,當組織花了更多的精力在對付內部的自己人身上的時候,組織還有更光明的未來嗎?

琴酒一貫要殺掉所有臥底的作風在上麵的人眼裏看來是因為他對組織過於忠誠,眼裏容不得沙子,但是這些沙子在組織裏起到的作用其實很大。

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精心培養出來的優秀臥底被派來組織了,為了獲得組織的信任,在進入組織的最開始他們肯定會全心全意的為組織奉獻自己的力量,就算逐漸站穩了腳跟,為了不讓自己暴露,他們也不至於會在每個任務上都泄露機密,所以如果能夠控製這些臥底們的任務的話,一個臥底起到的作用比好幾個普通的組織成員都高。

幾年前組織最得力的新人,那幾瓶因為能力出眾早早就獲得代號的威士忌可全都是臥底,他們肯定都向自己真正忠於的組織泄露了很多酒廠的機密,但是就算這樣,唯一沒有暴露身份的波本目前為組織作出的貢獻也比他泄露出去的多。

所以就算阿尼賽特打著琴酒的旗號各種懷疑其他的成員是臥底,實際上對組織造成的破壞比臥底們還要大,大概也會被上麵的人覺得阿尼塞特和琴酒一樣忠誠,是個可靠的人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