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正在監聽電話的警察摘下了一邊的耳麥, 認真地說道,“我們不會讓一位普通市民去冒這樣的風險的,而且已經快要定位到嫌疑人的位置了。”

同樣是搞技術的,藪原柊當然也知道以嫌疑人打個電話來碎碎念這麽多, 而且還被接電話的萩原研二引導著說了更多的話, 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一個技術一般的電子信息或是互聯網技術人才定位到對方的信號源了。

他有點遺憾。

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利用這次機會刷新一下自己在讀者們麵前的武力值設定呢, 要是嫌犯真的要跟他單挑,他絕對會像之前一樣, 一秒鍾奪過對方的武器, 然後把他打暈。

不過仔細想想,七年前嫌犯就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入獄了七年以後他已經變得更老了,打贏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並不值得誇耀, 反而可能會被好事的讀者認為“藪原柊除了五十多的老頭子以外誰也打不贏”,不打就不打吧。

藪原柊看著警方的技術人員還在啪嗒啪嗒敲鍵盤,覺得自己職業病有點犯了, 他忍不住問:“需要我幫忙嗎?”

警方的效率也太慢了吧?

聽著竊聽道的電話中嫌犯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了,而萩原想要拖住嫌犯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奇怪, 目暮警官便同意了。

“藪原先生不是程序員嗎?也擅長追蹤信號啊?”安室透問道, 他見過很多次阿尼賽特通過各種手段來追蹤別人的信號, 每一次見了都覺得神乎其神,私下裏他也問過公安的一些技術人員, 絕大部分人都表示自己無法做到阿尼賽特做的事,剩下的一小部分人表示勉強可以,但是非常難, 可能需要花很長的時間。

這次是因為那個嫌犯完全就是在用公共電話, 沒有做任何掩飾, 所以警方的技術人員才有把握利用嫌犯和萩原研二通電話的時間來追蹤嫌犯的訊號。

“稍微研究過一段時間。”藪原柊驕傲地回答道,“不過我的技術還不錯,至少除了……反正我敢說我是第三,沒有人敢說他是第二。”

阿尼賽特。

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都默默的在心裏替他補上了那個名字。

沒想到藪原柊和阿尼賽特的聯係比他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安室透暗自思索著,如果有一天,如果到了需要的時候,藪原柊能派上用場嗎?

藪原柊一位警察提供的電腦上進行了一番周圍人基本上完全看不懂,看懂了的目瞪口呆的操作,然後給出來了一段監控。

是路邊對準人行橫道的紅綠燈上的監控攝像頭拍到的,在畫麵的右側,人行橫道邊豎立著一座小小的公用電話亭,有一個穿著灰色大衣、戴著帽子的男子正在那裏打電話。

“諾,就是這個人,離這裏不遠,就在附近的公園門口的電話亭裏。”藪原柊把電腦屏幕展示給警察們。

“藪原先生……這是交通監控吧?”警察a忍不住問了。

入侵公共交通什麽的也太離譜了吧?

“是紅綠燈上的監控,我可沒有非法入侵,這台電腦裏有裝你們內網的係統,本來就可以看到交通署那邊的信息。”藪原柊為自己找補。

雖然中間還有一大堆的違規操作他沒說,不過反正警察們不懂這些。

懂得幾個技術人員也沒說話,誰年輕的時候剛學會駭客技術的時候沒幹些諸如入侵學校教務係統之類的事啊?

反正結果是在幹好事就夠了。

於是警察們一行人便換了便衣,準備出發去抓嫌疑人了。

“找到嫌疑人了?”一個長相老成的高壯男子從一間辦公室裏跑了出來,他一邊走一邊往身上套著一件皮夾克,他穿著這身倒是比其他的便衣警察們更不像警察,不僅不像警察,反而有點像極道上混的了。

“伊達,你昨天和前天都通宵加班了,還是去休息吧,我們會抓住犯人把他們倆救回來的。”目暮警官苦口婆心的勸伊達航去睡覺,從伊達航冒著胡茬的下巴和濃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確實很久沒睡了的樣子。

“我……”伊達航剛想說自己還清醒完全可以去就看到了站在毛利小五郎身邊那個既眼熟又陌生的人。

他忍不住張了張嘴,想要叫出降穀零的名字,但是突然想起來了前幾年他和鬆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的分析,不管是zero還是hiro,他們倆從警校畢業以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算努力向上級詢問了他們的消息,也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他們三個對於兩個老同學的去處,其實已經猜到了幾分,於是在上級的暗示下停下了調查,雖然已經做好了,可能還要有很多年都見不到另外兩人的準備,但是陡然見到了降穀零,伊達航還是震驚得差點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還好他忍住了,並且假裝自己張著嘴隻是想要打哈欠。

“你看看,伊達老弟,你都困成這樣了,還是趕緊去休息吧,等你睡一覺醒過來,我們就已經把鬆田和萩原給救回來了。”目暮警官見他打哈欠,便又勸了一句。

伊達航糊弄著點頭同意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降穀零突然出現在了這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暴露自己的警校生身份,但是有zero在他就放心了。

於是剩下的一行人便開著私家車前往了附近的公園。

警局裏停的大部分都是警車,年輕的警察們也大部分都是單身,直接在警局附近租房子住了也不開車,隻有少部分住的遠的老警察是開了私家車來的,所以車不夠用。

安室透的馬自達也被他主動貢獻了出來,他載著來時的一行人又去了公園。

“具體怎麽行動?”安室透仿佛融入了警察們之中,一臉正直地通過電話和目暮警官那輛車上的警察們溝通。

“先假扮成要用那個公用電話。”目暮警官說道,“嫌疑人對於女性的戒備應該會放低一點,佐藤警官,你去吧。”

“好。”佐藤警官把手槍別在自己的腰後,就準備下車了。

“我可以去嗎?”江戶川柯南突然湊到手機邊上,他提議道,“犯人看見佐藤警官帶著小孩子應該會更沒有警惕心吧?我和佐藤警官一起的話就更加可以消除犯人的懷疑了。”

“不行,犯人身上很可能也有炸彈。”毛利小五郎果斷的拒絕了江戶川柯南的提議。

那邊的佐藤警官行動了,她穿著一身ol的女士西裝,假裝是白領,一邊念叨著“高木怎麽還沒來接我,我要給他打個電話”一邊走近了電話亭。

嫌疑人在電話亭裏轉頭看見佐藤警官敲門,見她是個女人,便把門拉開一小條縫,不耐煩的吼道:“沒看見有人在用嗎?敲什麽敲?”

“你!”佐藤警官氣得就要撲上去打人了,這時候高木警官迅速從一邊竄出來攔住了佐藤警官,並且裝出一副遲到了的男友的樣子,一邊拉著佐藤警官離開一邊道歉,“對不起,美和子,我遲到了,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我已經買好了票……”

見他們倆離開了,嫌犯確認了這兩個真的隻是路過的路人小情侶,便緩緩地關上了電話亭的門,用手上的屏幕繼續遠程觀測兩位警官的家。

“現在怎麽辦?”高木警官一隻手搭在佐藤警官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拉開自己西裝的衣襟,對著內側口袋的微型麥克風小聲說話。

雖然看起來就是一對因為男生遲到了,所以女生在鬧別扭的小情侶,但其實兩名警官看似有點不和諧的姿態完全不是因為在鬧別扭,而是因為他們真的還不是情侶。

“還有誰可以偽裝得比較……”目暮警官還沒問完,就看見藪原柊從身旁突然掏出了一根金屬球棒。

“柊先生你這是幹什麽啊?”江戶川柯南代大家問出了大家共同的疑問。

“我覺得那個犯人一開始不是衝著我來的嗎?就稍微做了點準備。”藪原柊握緊球棒,仿佛球棒能給他帶來安全感一樣,他伸手把自己鮮紅的假發摘了下來,把稍微有點長了的黑發捋了捋,讓額頭上的頭發倒豎起來,他臉長得還挺嫩的,如果不刻意憋出一副嚴肅的神情來,平常十分活潑、經常抽風的藪原柊看起來就像是個剛上大學的大學生,如果再換上高中生的製服,說他是個高中生也未嚐不可。

就是稍微有點高了。

“這是因我而起的鬥爭,也應該由我來結束。”藪原柊中二氣息爆棚地低著頭,略顯深沉地說著,他環視一圈,周圍穿著便衣的警察們,最後鎖定了其中一人,走過去對那位警官說道,“外套借我一下。”

也不知道警察們的便裝是從哪裏采購的,為了適應需要便衣的場景,各種風格的衣服都有,被藪原柊征用的這一件就是帶著鉚釘鎖鏈的皮夾克,看起來十分**。

挺適合暴走族的。

藪原柊披上皮夾克,提著球棒,瀟灑地走向電話亭,他身上夾克上麵的鎖鏈和鉚釘撞的嘩啦嘩啦響,配合他的走姿,此時可以放一曲亂世巨星的bgm。

“喂,老頭!八嘎呀路!”藪原柊一拳敲在電話亭的門上,把裏麵的嫌疑人嚇了一跳。

“幹……你幹什麽?”嫌疑人震驚的轉過身來看著他。

“看你在這裏站了這麽久了,難道不知道這是老子的地盤嗎!”藪原柊左手抬起,捏住球棒的尾端轉了兩圈,“在老子的地盤上晃悠了這麽久,你小子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