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你們說過的吧?就是萩原警官還有鬆田警官和我認識的那次, 那一次我被一個帶了炸彈的搶劫犯入室搶劫了,然後我製服了那個搶劫犯,並且利用引發火警報警器讓整棟樓的人都成功逃生了。後來警官們告訴我那個搶劫犯的炸彈是他自己組裝的, 而且裝錯了,就算真的爆炸也不會有什麽大影響。那次以後我就發現了知識的重要性,開始洗心革麵,好好學習, 不好好學習的話, 連造炸彈都造不成。”

麵前的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江戶川柯南真的很想說什麽, 但是也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

明明藪原柊的這個故事的開頭很像電影裏麵經常出現的不良少年被正義警官感染了於是想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那種故事, 但是結尾突然大轉彎, 很有藪原柊的風格。

從犯人缺少知識製造炸彈失敗的教訓裏發現知識的重要性, 這個結局也挺有藪原柊的風格的。

安室透在聽到藪原柊說出的那兩個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就握緊了拳, 他的雙手放在大腿的褲縫線邊, 攥住了自己的褲腿。

他差一點都要應激了,不過還好,藪原柊隻是單純提到了他們的名字而已。

比起原作裏,安室透對於見到朋友們的恐慌其實沒那麽大,畢竟他的老同學們都還活著, 除了倒黴的諸伏景光因為暴露了臥底身份不得不逃到非洲去以外,剩下的三個沒有參加臥底工作的老同學們都升職加薪即將走上人生巔峰,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們幾個人裏,除了一直就有女朋友的班長以外, 剩下幾個人還是單身。

而且安室透已經做好了會遇到朋友們的準備了, 畢竟他跑到米花町來臥底了, 而米花町的犯罪率全東京最高, 他又跟在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身後做弟子, 就算不會遇見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遇見伊達航的概率也是很高,前兩個是爆炸物處理處的,但伊達航卻是搜查一科的。

對於和老同學們相遇的場景,其實安室透已經有所預想了,他相信他的老同學們不會傻乎乎的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一畢業就失蹤,失蹤了好六七年了,剩下的三人不是沒有向上司反映過這個問題,但是隻收到了語焉不詳的答複,他們應該能猜到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肯定是被派去執行什麽秘密任務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見麵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應該吧。

安室透突然有點慌了,他覺得老同學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很可能公報私仇,比如把他列入犯罪嫌疑人當中之類的。

“再往那之前的話,應該沒有什麽大事了吧?最多就是我們不良少年之間打打架而已,不良少年連報警都會被認為是不良少年界的恥辱,這種當場不報仇事後報複的行為肯定會被開除不良少年籍的。”藪原柊回憶完了過去。

“那麽有可能會是那個搶劫犯寫的報複信嗎?”安室透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個搶劫犯雖然是攜帶炸彈入室搶劫了,但是他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破壞,可能判的不是很重?我不清楚他現在是被關在監獄裏還是被放出來了。”藪原柊努力回憶著,但是這件事的後續根本沒有人告訴過他,一般情況下,大家也不會關心一個犯人被抓住以後到底是接受了什麽懲罰,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那我來向目暮警官打聽一下吧。”毛利小五郎說道,“如果真的是這個爆炸犯寄的威脅信,那他有可能同時也威脅了那兩位抓住他的警官。”

毛利小五郎掏出手機,走到一邊給目暮警官打電話去了,大約過了幾分鍾,他接到了回複,麵色嚴肅地走了回來。

“很可能就是這個人。”毛利小五郎說道,“目暮警官告訴我,因為他製作的炸彈根本沒什麽效果所以在□□這條罪名上他被判的比較輕,加上入室搶劫,這個人原本被判了十一年,然後在幾天前,他因為表現良好,減刑出獄了,時間都對上了。”

“那我來發個消息給鬆田警官他們吧。”藪原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按理來說,這個犯人的目標應該不會隻有我一個。”

消息發到一半,藪原柊突然想起來他還沒報警,便順便報了個警說自己收到了威脅信,要求爆炸物處理處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警官負責這起案件。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很可能同樣是搶劫犯的目標,所警方當然會滿足這個納稅大戶合理的要求。

於是,不管是毛利偵探事務所還是警方那邊,都開始不動聲色地準備著。

那個搶劫犯從監獄裏被放出來以後就失去了消息,不管是他的家人還是以前的朋友,都沒有被他聯係過。

表麵風平浪靜,其實暗潮洶湧的七天很快過去了,但什麽都沒有發生。

藪原柊在自己家和特意被邀請來的毛利小五郎以及目暮警官等人麵麵相覷,第七天的二十四點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進入第八天了,可是搶劫犯目前還沒有要出現的跡象。

“就這樣結束了嗎?莫非是警方的保護太嚴密,讓那個搶劫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嗎?”毛利小五郎思索著,想著想著他突然大笑起來,“還是說是因為那個搶劫犯聽說了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也來保護藪原先生你了,覺得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放棄了?”

“那要不大家還是先回去吧?”藪原柊有點尷尬。

犯人一直不出現搞的這件事好像是他報假警一樣,而且他們這麽警惕的事情居然根本就沒有開始,也顯得他風聲鶴唳很膽小。

警察們也有點奇怪。

正常情況下收到威脅信以後正常的案件發展是受害者相信了,找了警方保護,然後出了意外被殺了;或者是受害者根本不相信對威脅性的內容嗤之以鼻然後也被殺了。

像這樣受害者很重視威脅信,特意找了偵探找了警察來保護他,結果什麽都沒發生的案子還是第一次。

“要是後續還有什麽事的話,藪原先生您盡管聯係我們。”目暮警官向藪原柊打了個招呼以後就收隊了,他倒是沒有覺得藪原柊叫了警察來結果什麽都沒發生有點大驚小怪,見多了那種根本不拿威脅信當回事最後被凶手殺了的事情,這種重視預警提前做好防備的反而要好得多。

毛利小五郎則被藪原柊留下來住了一晚。

他的大別墅房間很多,雖然大部分都被改造成了機房,但是還是有幾間空房間的,臨時找保潔人員來清理一下還是可以住人的,而且來了的其實也就隻有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都被藪原柊以不安全為理由婉拒了他們的保護。

開玩笑。

江戶川柯南不在他可能還很安全,江戶川柯南要是來了一定會發生事情的。

安室透大概是擔心見到老同學會失態,所以特意找理由請假了沒來。

平安無事的一夜過去了,第二天一早毛利蘭就帶著江戶川柯南來接毛利小五郎回家了,開車送他們來的是神隱了幾天的安室透。

實際上找借口消失了幾天的安室透這幾天也沒閑著,因為可能的受害者還包括他的兩位老同學,所以安室透這些天在努力調動自己的情報線去尋找那個已經失蹤了的剛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搶劫犯。

他沒有找到搶劫犯本人,但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他發現搶劫犯剛出獄就購買了足夠製造很大的炸彈的原材料,然後又消失了。

這讓安室透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搶劫犯既然獲得了原材料,就肯定不隻是寄出威脅信恐嚇藪原柊,他肯定還想做什麽。

昨天晚上安室透其實在藪原柊家附近的一間民房裏麵守衛著,他把那裏改成了他的安全屋,不得不說藪原柊的房子的位置調的很好,周邊的房子也很適合做安全屋。

安室透等了一晚上但什麽都沒有發生,他不像警察,警察們並不知道犯人做的準備,可能會以為犯人隻是單純寄了一封恐嚇信但並不打算行動,或者是見警方戒備森嚴便放棄了行動,安室透是知道搶劫犯手上有足夠的炸彈的,他相信對方絕對已經做好了打算,肯定要做些什麽事的。

這個犯人的行為實在有點離奇。

按理來說,一般計劃犯罪的人寄出了預告信或者是死亡威脅之類的東西,就一定會按照信上麵寫的時間來執行他的計劃,如果到了預定的時間還沒有完成,那估計就不會有案件發生了。

但是這個犯人手上已經有了那麽多的炸彈,他真的會就這樣放棄嗎?

安室透憂心忡忡地假裝自己剛解決了老家的問題回到東京,因為很想知道後續的案件,所以一大早就從波洛咖啡廳打包了幾份早餐,捎上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去藪原柊家裏接毛利小五郎了。

幾個人在餐廳裏吃著早餐,聽毛利小五郎吹噓那個犯人怎樣一聽說毛利偵探的威名,就嚇得放棄了自己的犯罪計劃。

但事件並沒有就這樣結束。

毛利小五郎突然收到了一個電話。

“喂?目暮老弟,有什麽事嗎?”毛利小五郎問電話那邊的人。

“毛利老弟!你還在藪原先生家嗎?”目暮警官的問話有點急。

“在啊,怎麽了?你們抓到犯人了?”毛利小五郎問。

“不,犯人自己出現了,鬆田和萩原被犯人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