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直升飛機上,坐著的羅菲菲。
孩子也被她放在後排的座椅上。
可能是意識到危險,撕心裂肺的哭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讓人看著就揪心。
“羅菲菲!你先把孩子給我,要錢還是要走,我給你自由。”
“哈哈。著急了?霍離,想要孩子,你求我啊。”
羅菲菲狂笑著坐在直升飛機的駕駛座,門被她從裏麵鎖上。
猙獰著一長臉衝著趕過來的顧時曉和霍離撕心裂肺的狂笑。
霍離眼底血氣翻湧,徹底壓抑不住暴戾的情緒,手指一揮就想讓人直接強行破門:“給我砸,砸門砸玻璃,什麽都好,把孩子搶下來!”
他受夠了步步為營,也受夠了被人拿捏著感覺。
“啊啊啊啊!殺人啊,記者呢?老爺呢?殺人啦!”
直升機裏羅菲菲看到這麽多人拿著工具衝過來,驚恐的尖叫出聲,死死的捂著頭。
不安地扭動著。
手也不受控的在操縱板上狂按一通,竟然將直升機的螺旋槳打開。
瞬間逼得這些人停住腳步。
“混蛋,是誰把控製鑰匙留在直升機上的?”
霍離緊握著拳頭,厲聲質問。
被視線掃過的人呢自知理虧的緊閉著嘴唇,臉色越來越白也深知闖了大禍。
“是我,我在原地待命……等著送人離開。就這麽一會,我去上了個廁所。這個瘋子就跑上去了。”
“還不快去把門砸開。把鑰匙金孩子都給我搶下來!!”
“不行。”
顧時曉不想知道疏漏是誰犯下的。
她隻知道,轟隆聲的螺旋槳轉動的轟鳴將太陽的哭聲蓋住,變得隱隱約約。
讓她心裏的擔心無限的放大。
咬緊下唇,顧時曉什麽都顧不上了直接就衝到直升機前張開胳膊攔住了衝上來得了命令就要砸門的人。
天空又變得陰沉下來,沒征兆的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轉眼變成了中雨。
顧時曉被冰涼的雨水一淋,渾身冷的發抖。
原本的激動憤怒,漸漸平靜下來:
“霍離,她精神已經不對勁了,你們不能這樣刺激她,萬一出了什麽事……孩子怎麽辦。”
顧時曉擦掉流進眼睛裏不知道從哪滴下來的水滴,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
隻覺得眼睛漲的又疼又澀,眼前的景象就像上一次一樣,模糊的震**。
顧時曉看不清霍離的表情,頭頂螺旋槳的風讓她幾乎站不住,隻能彎下腰艱難的吞咽著口水。
然後對著霍離艱難的吼著,懇切的哀求:“讓我來,我去勸她。好不好,就給我這一次機會讓我來。如果我勸不動,到時候你們去搶……去砸,我不管,我認了。”
雨水衝刷在顧時曉的臉上,洗掉了她臉上為了迷惑媒體畫出的‘假氣色妝’,露出發白憔悴的精神,眼神空洞的絕望,卻燃起一股小的火苗,那是為了救孩子燃起的希望。
霍離看著,說什麽都不忍心再拒絕顧時曉。
他也知道砸門可能會嚇到孩子,或者刺激的羅菲菲激動傷人。
可他寧願拿孩子去賭,都不願意讓顧時曉去賭這個可能性。
哪怕不安全,哪怕他心裏千萬個不放心。
也隻能淡淡的點頭。
更不讓真實的情緒讓顧時曉知道。
見他同意了,顧時曉快速擦了一把臉,衝著霍離一笑就轉身一步步艱難的走近到直升機門前,緊緊的抓住扶手才沒有被風掀倒。
“羅菲菲,現在隻有你我,你想要什麽,霍離不能答應你的,我答應你。”
“我什麽都不要,我要帶我的寶寶離開!”
“你在胡說什麽!”
顧時曉幾乎壓抑不住心裏的憤怒,就想衝上去敲打著玻璃,孩子還在後麵哭喊著連螺旋槳都遮不住他的聲嘶力竭。
顧時曉隔著玻璃,心痛的不住地拍打著玻璃,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眼睛疼的厲害。
豆大的眼淚順著眼眶滑落,混合著雨水落在水裏帶著土腥味的苦澀。
沒有哪個母親能看著孩子受罪,還被其他女人指認稱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從出生以後,幾乎就沒怎麽在她身邊帶著。
現在聽到羅菲菲直接把太陽叫成自己的孩子,顧時曉恨不得像霍離那樣,什麽顧慮都不在乎了,衝破這道門就和眼前的女人拚命。
可她不能。
她是一個母親。
為了孩子,哪怕受盡屈辱和傷害,也要第一時間維護孩子安全的母親。
似乎是認出來顧時曉。
羅菲菲突然激動的啪嗒的撞上玻璃。
“退下!你給我後退,顧時曉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好好的在霍家,偶爾還能看都霍離少爺,怎麽可能落得現在這幅樣子,我回不去了,你也別想好!”
眼前的女人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哭一會笑。
突然想到什麽,在身上四處摸索著:“口紅,我得要口紅,一會老爺回來我得給他按摩。霍元最喜歡我圖塗口紅了。”
突然眼睛一亮拿起口紅,就在嘴上胡亂的塗著,猶如血盆大口突然裂開嘴對著顧時曉笑著。
還不忘貼近玻璃,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你知道霍家的秘密嗎?你想知道嗎顧時曉?”
“你想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來的嗎?”
“我來告訴你,這是少爺的孩子。”
顧時曉皺眉,說不出厭惡。
連生氣的心都沒有了。
緊緊的盯著羅菲菲,提高了嗓音:“你別裝瘋賣傻的,馬上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