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您預料的,是有人提前在咱們采購的電子門裏加了一段程序,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幕。這次用上了原始鎖。也增加了人手巡邏,不會再有相同的事件發生了。”

“你怎麽會提前就料定會有這樣的事?”

顧時曉聽出了話裏的漏洞。

霍離撚動著食指,雖然是對顧時曉輕笑,可眼眸裏的狠厲和痛苦不加掩飾完全展露出來。

“因為我是霍離,就像他說過的,再怎麽樣,我都無法忽略的,是我的身上流動的是他的血脈。是霍家的血脈。”

顧時曉不是很明白霍離的意思。

霍離失笑,笑意卻不及眼底:“你沒發現,霍元對我母親做的事,這些霍家的家法,刑罰,地牢都很熟悉嗎?”

“熟悉?”

顧時曉從沒有把這些聯係在一起,從前她也隻當是霍家百年傳承,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老派的規矩。

可霍離這樣一說,顧時曉總覺得有什麽地方熟悉又帶著不舒服的壓抑。

“我之前那樣對你……占據你。不就是霍家一樣的手段。”

大腦突然如過電一樣,顧時曉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向霍離。

明明是無奈的笑,精致蒼白的容顏此刻看起來無奈又孤寂。

“顧時曉你看,我還是被同化了,在我不知不覺對你做的來的這些事。霍家的人骨子裏流動的就是孤僻,冷血,近乎窒息的占有欲和控製欲。從前是霍元對我,後來是我對你。把那些我不齒的手段,通通換了一種形式,包裝上了愛的借口,用來刺穿你,傷害你。”

霍離說到這,眸底一絲亮光都沒有。

突然緊閉上眼睛,眉頭靜靜的皺著,伸手捂著頭似乎在忍著著不能言語的痛苦。

顧時曉舌尖發苦。

她經曆過的,是現在想起都會做噩夢的存在。

是幾乎每一次都會要了她半條命的折磨,幾乎害死她。

可這些,也都是霍離一路經曆過來的。

是被他在霍家掙紮下潛移默化學會的。

是根深蒂固的血脈激化了霍離血脈裏的暴戾瘋狂……顧時曉苦笑著,躲過眼前霍離灼灼的目光。

她不是沒看穿霍離說這話時的刻意和討好。

把曾經的過錯歸結到家族影響的方向。

可她,難道就這麽忘記一切,去恨霍家。

當時執刀落刀的始作俑者,說到底還是霍離。

“我太懂我這個父親的,就像他懂我一樣。就像我過目不忘,也是從他那遺傳來的。馬場的圖是我很小的時候就畫的藍圖,當年霍元很喜歡,還想過在國內建,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地盤。所以現在我的馬場開業,霍元哪怕不來,也能知道大致的布置,和我做事的喜好。”

顧時曉注意到霍離的手指在桌子上變成了無意識的摩挲,情緒低迷又暗淡,不忍心他陷入這樣的情緒怪圈,顧時曉主動開口岔開話題。

“剛才,在休息室攔住你的人是他?審判的事怎麽樣了。”

“蘇小小的逃跑導致了當年案件對他的指控證據不足。就連我送去證明趙悅如和我媽不是一個人的基因檢測,也被人做了手腳。這地盤還真是丹吉爾說東,就沒人說西。”

“那怎麽辦。”

霍離搖頭,冷聲看向還在調取各處監控的人:

“菲菲跑去哪了?找到了嗎?”

“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