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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拍啦~~~俺自己也很難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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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白霖樾從西丠城連夜趕來,見到白霖飛後,更是一把將白霖飛抱了個滿懷,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
白霖飛輕柔的笑著刮了下白霖樾高挺的鼻梁,道:“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
白霖樾‘嗬嗬’的笑著,卻是一把抱緊了白霖飛的一隻胳膊,笑道:“不管多大,你都是我大哥,逃不掉的。”
白霖飛的眉眼間盡是寵溺,輕柔的揉著白霖樾的發,卻不自覺的垂下了眼瞼。
“大哥,笨丫頭呢?”白霖樾來時沒見到於諾,不覺有些奇怪的問道。
白霖飛垂著眼瞼滿懷心思的搖了搖頭。
白霖樾覺得有些奇怪,焦急的問道:“大哥,到底怎麽了?你好好的回來了,那笨丫頭怎麽會不在你身邊?她那麽擔心你……大哥,是不是笨丫頭出什麽事了?”
白霖飛點了點頭,道:“諾兒她……一直昏迷不醒……”
白霖樾的原本喜悅的臉色瞬間凝聚了起來,心也隨著這個消息再次跌落了下來,“大哥,笨丫頭到底怎麽了?”
白霖飛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開了口:“於家唯獨就這一個女子,你就猜不到其中的問題?”
白霖樾一怔,他早已把這事給忘了。
“於家百年前,打下南越江山後,便封存了方天畫戟,並下了一道禁製,這戟,隻能由戟自己承認為主人的人才能使用,而那人,將會帶領整個於家歸隱。”
白霖樾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般,張大了嘴,愣了半響,才道:“那戟…那戟…於家的先祖就是百年前平定六國的那人?”
白霖飛點了點頭,道:“那戟……選中了諾兒……而諾兒,祖父說她活不過二十歲,雖然過了二十歲,可現在,她……”
“我見過,笨丫頭一拿戟,雙眸就會變成血色,她…是不是…”白霖樾擔憂道。
白霖飛聽到後也是一怔,隨即心頭便沉了下來,雙眸變成血色?這是何等逆天的能力啊!霸絕天下的氣勢,血紅殺意的氣勢!
“小樾,你現在立馬趕回西丠城,我們要盡快拿下安城,至於諾兒,讓她安心養傷。”白霖飛輕輕的歎了口氣,“她身上的傷太多了,本就身子弱,竟然不顧身上有傷,親自帶兵打仗,不顧自己的死活。”
白霖樾看著白霖飛,道:“大哥,笨丫頭,為了你,連命都不顧,她或許早就知道……知道自己撐不了多少時日了……所以才……才……”
“我知道,所以我想盡快攻下安城,我不想諾兒再拿那把畫戟了,那把畫戟上的煞氣太重了!”白霖飛沉沉的歎了口氣。
“我立馬回去集結大軍。”白霖樾點了點頭,握緊了白霖飛的手,道:“大哥,你與笨丫頭,我都不想失去,雖然有些貪心,可是……我想看著你們幸福!”
…………
兩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安城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地步,楚子慕卻依然一臉淡然的看著這一切,似乎他早已知道了結局般。
兵臨城下,安城皇宮內,人人行色匆匆,戰戰兢兢的麵對即將到來的滅亡。
“皇上……皇宮底下有通往城外的暗道,您先走吧。”金鑾殿上,各說紛紜,沒有人想到,南越竟會如此快的覆滅。
楚子慕站在金鑾殿最高的位置上,著了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袍,亦如於諾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他的神色雲淡風輕,王者的霸氣隱隱若現,手中緊捏著一塊淡藍色的石頭,雙眸觸及之間盡顯柔情。
楚子慕緩緩的開了口,淡然的語調裏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你們走吧。”
“皇上不走,爾等做臣子的怎麽可以先走。”殿下跪倒了一片。
“朕無牽無掛,走,何處走?”楚子慕苦澀的一笑,他早已沒了牽掛的人。
“皇上,南越江山……”
“朕不想要南越的江山,也不想要南越的王位!朕要的,隻是破開那道束縛了朕的詛咒,南越帝王……何等諷刺……”楚子慕仰頭長嘯,語色不盡蒼涼。
“你們走吧!”楚子慕拋下一句話後,起身離開了金鑾殿。
“公子……”影緊緊的跟隨在楚子慕的身後,有些擔憂道,“公子,攻城的不是諾姑娘,是……是白霖飛。”
“影,明日子夜,將這錦盒送到白霖飛手上,他知道該怎麽做。”楚子慕從寬大的袖攏間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匣子。
黑色錦盒上鍍了一層金邊,精致的花紋都是用金邊勾勒而成。
影一怔,“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垂首不肯接楚子慕遞過來的錦盒。
“影,帶著影山的人退走吧,以後,諾兒就靠你們了。”楚子慕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影,輕聲道。
影垂眼,搖了搖頭,不語。
“影,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楚子慕將錦盒塞到影的手中後,道:“走吧,這安城的百姓,表兄是不會為難他們的。”
楚子慕丟下影,向著城門而去。
影的眼中泛起一層薄薄得霧氣,相處二十多年,即使是生活的黑暗中的他,對楚子慕也是有著深厚的感情,更何況,他是看著楚子慕一步步的將自己逼上絕路。
看著楚子慕清瘦的背影,那承載著無盡的傷和痛的背影,落暮夕陽下盡顯柔和堅韌的背影,那一瞬間,影終於明白了楚子慕說的那句話:“愛,有時候,很無奈。”
無奈的愛,亦如楚子慕,亦如他自己!
安城城下,白霖飛靜靜的站立城門下。
沒有攻城,沒有殺戮,身後是一片蕭殺的大軍,而他,一襲白袍,隻是安靜的站立在那。
夕陽柔和的光打在白霖飛的身上,盡顯溫暖。
白霖飛背負著雙手,微微抬起了頭,看著落暮的晚霞,在思索著什麽。
楚子慕站在城樓上,靜靜的看著白霖飛,白霖飛略顯單薄的身影,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白色如他,純淨完美。
楚子慕微微的搖了搖頭,道:“白霖飛,盈風山上那一推,你竟然沒有死,想不到你的命還真大。”
白霖飛轉過了身,仰起頭,看著楚子慕,眸中盡是複雜的神色:“子慕……”
一抹笑顏瞬間在楚子慕的臉上綻放,道:“白霖飛,我將安城交予你們,答應我,善待安城百姓。”
白霖飛微微愣神,不明楚子慕話中何意,卻見一抹白影從城樓上飛下。
白色的身影,如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
落下,濺起一片刺目的猩紅。
妖異而決絕。
楚子慕將安城百姓的事交托完後,以最直接最決絕的方式,解脫了自己。
安城城下,一片鮮紅的血跡,就連揚起的塵煙也無法掩蓋掉他的決絕。
白霖飛呼吸一滯,飛奔了過去。
白霖飛眼中複雜的神色,並不是想逼死楚子慕,而是想用簡單緩和的方式,讓楚子慕離開而已。
即使楚子慕對他動過殺心,即使楚子慕出手害過他,可是,終究是血脈相連的兩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霖飛輕柔的抱起了楚子慕的的身子,哽咽道:“子慕,你這又是何苦……”
楚子慕艱難的轉過了頭,嘴角盡是鮮紅的血,有些艱難的扯開嘴角笑了笑:“表……表兄……諾兒……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白霖飛搖了搖頭,此時的楚子慕,就像他小時候見到的模樣,眉眼間有著一絲靈動的稚氣,“不,諾兒不恨你。”
“可……可是……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了……殺……”楚子慕有些斷斷續續的說道,一把抓緊了白霖飛的手,咳出了兩口血水,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師父……師父……”白霖飛焦急的喚著千老頭,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子慕,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諾兒不恨你,真的不恨你,她要是恨你,那日在安城外,她早就殺了你了,真的不恨你……”白霖飛語無倫次的說著,楚子慕緊緊抓著白霖飛的手有些癱軟了下來。
“真……真的……不……不恨嗎……”楚子慕的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很快便黯淡了下來。
“子慕,不要死……諾兒……諾兒……”白霖飛已不知該如何是好,抱起楚子慕有些癱軟的身子,往大軍處奔回。
落暮的晚霞,映照的楚子慕蒼白的臉上,打出了一片寧靜的柔美。
楚子慕原本黯淡的雙眸瞬間變得神采起來,喃喃道:“晚霞……”
在橘色的霞光裏,他看見了一幅幅畫麵,那索繞著他多年的夢魘,在霞光中被一絲絲勾勒出,再一片片散盡。
多年前的那個女子,溫暖如蘭的笑靨,梅樹下,輕揚起頭,層層晨光打在她的臉上,盡顯絕美的容顏。
她握緊了他的手,說,小七,你該多笑笑。
可誰又會知,他的笑顏是為誰而綻放!是為誰而傾盡一生!
是什麽斬斷了他們之間的羈絆?
又是什麽斷去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愛?
一陣恍然,楚子慕突然可笑的發現,如果,當年,他不是為了帝位,那麽,他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她?
如果,當年,他放棄了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他們今生就不會再錯過?
可是,可是直到他知道自己已失去她的時候,才幡然悔悟。
隻是,失去的早已失去,他何嚐不知道,可,心中仍然還留著那麽一絲期盼。
期盼,直至他將自己逼入了絕境。
也罷!
楚子慕緩緩瞌上了雙眸,“表兄……將子慕……葬……葬在……千葉穀……千葉……穀……那裏……那裏……種滿了……母妃……最愛……愛的……紫萼梅……”
楚子慕抓緊白霖飛的手,突然鬆了開,軟軟的垂了下來,蒼白的臉上,嘴角上揚,帶著一絲溫暖的笑顏,在晚霞的映襯下,寧靜而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