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塊磚上麵壓著一個香爐,香爐的體積不算大,謝知雪輕手輕腳的將香爐移開。沿著磚縫輕輕將地轉翹起來,一個黑漆漆的地道就這樣展現在了謝知雪麵前。

謝知雪左右打量了一下,感覺這裏麵不像是什麽好地方,於是她決定下去看一看,這種地方她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地道還挺長,謝知雪吹亮一個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開口不算開闊,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但是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空間逐漸變大,越往前空間越大。

直到,她發現了一片很開闊的地方,這地方有點燃的火把,所以她順手就將火折子滅了。這地方表麵上看著沒怎麽東西,但是在角落裏堆著幾個像是籠子一樣的東西,上麵還用布蓋著,裏麵像是有活的東西。

謝知雪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伸手拽開上麵的布。裏麵的場景讓謝知雪眼眶泛紅,別誤會不是感動,單純是被氣的。

裏麵是幾個渾身**且遍體鱗傷的少年少女,年紀看著都不大,身上都帶著被淩虐的痕跡,可可憐憐的縮在籠子的角落裏,不知死活。

謝知雪輕輕敲了下籠子,想知道裏麵的孩子是否還活著。隨著敲擊聲響起,裏麵的幾個孩子顯得很驚慌,身體不住的發抖,似乎是很害怕這個聲音。

謝知雪敲擊籠子的手頓了一下,她沒有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喜好。

“你是誰?”一個蜷縮在角落裏的少年抬起頭,盯著籠子外的謝知雪,眼神充滿著戒備以及害怕。

“別擔心我不是壞人,我隻是來調查王縣官,偶然發現這個地方的。”謝知雪微微退來了一點,與籠子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免得讓那群孩子害怕,並且表示了以及的善意。

隻可惜那群孩子好像不是很相信,一個個的依舊是很戒備的盯著她。謝知雪也不惱,畢竟看這群孩子的樣子,不戒備陌生人才奇怪吧。

“你們都是被王縣官抓來的嗎?他……對你們做了什麽?”謝知雪遲疑著開了口,她總感覺自己的這句話是在給這群孩子的傷口上撒鹽。

麵對謝知雪的問話,那群孩子都沉默的看著她,卻是沒開口。謝知雪默默的歎了口氣,決定還是自己尋找證據。

她在這個密室裏翻了翻,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但是她在一個很隱蔽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不是很起眼的圖案,那個圖案被刻在桌子上,能看得出來桌子使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那個圖案有些磨損,但是並不耽誤觀賞。

謝知雪從懷裏拿出一張空的符咒,把圖案拓印了下來。拿出去讓人查一下,這個圖案謝之雪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可能是在哪裏偶爾掃過一眼,但是沒有具體觀察過。

臨走的時候,謝知雪看著屋子裏的籠子遲疑了半晌,但是現在並不是解救他們的最好時機,他們的人太多,謝知雪如果就這樣將人都放了,一定會打草驚蛇的。而且隻有將王縣官一黨都解決掉,這群孩子才能徹底的安全。不然解決了一個王縣官,總會有下一個王縣官出來欺負這群孩子。

“你們再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謝知雪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快步離開了這裏。

那群孩子沉默的看著謝知雪離開的背影,他們已經被關在這裏太久了,對於能不能出去已經完全不抱有希望了,剛進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想逃出去,可是換來的是一頓又一頓的毒打和淩虐,大家已經沒有了想要逃出去的心氣,就隻想活著,說不準哪天連活著都不想了。

謝知雪出了密道,將地磚和香爐恢複原位。本來想直接離開,但是越看王縣官越不順眼,於是趁著麻沸散的藥效還沒過,謝知雪狠狠的踹了他兩腳,出了口心裏惡氣。

第二天,王縣官起床,總覺得自己渾身都疼,似乎昨天晚上有人毆打他。王縣官在縣衙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到最後也沒有人承認到底是誰悄悄的打了他。

而始作俑者謝知雪,就是拍拍屁股深藏功與名,雖然不能直接殺了他,但是揍他一頓還是可以的。

第二天,秦鈺知道謝知雪做了什麽,拍著大腿笑了足足一刻鍾,但是想到謝知雪說的有關於那些孩子的事,秦鈺又變了臉色,這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說他畜生都是侮辱了這兩個字。

謝知雪從隨身的荷包中拿出昨天拓印下來的圖案,遞給一旁的秦鈺。

“眼熟,但是有點兒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秦鈺皺著眉頭看了許久,同樣他也是覺得眼熟,但是想不太起來。

“你也覺得眼熟啊,我也是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想來咱們都是在哪兒見過,但是印象不深。你把這個讓人送給宋明章,問問他有沒有頭緒。”謝知雪提筆重新畫了一個比較清晰的圖案折疊好之後遞給秦鈺,讓秦鈺把東西送給宋明章。

既然他倆都見過這個東西,想必是它曾經出現在他倆都在的場合,一般情況下他倆在的話,宋明章也是一定在的,還有一些時候他兩是跟著宋明章單獨出現的。

秦鈺也想到了這一層,將東西交給了手下,準備讓他送去邊疆。。

“不用送了。”這時候外麵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給謝知雪和秦鈺嚇的一激靈,主要是這個聲音出現的太過於突兀,兩人著實是沒有什麽心理準備。

“明章?你不是應該在邊疆嗎?怎麽突然過來了?現在的戰況怎麽樣了?你就這樣離開,可以嗎?”謝知雪看到來人走進來,有些驚喜,但是隨之就有些擔心,畢竟他是大梁的主將,現在邊疆正處於戰時,他隨意離開真的不會出什麽事情嗎?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邊疆有幾個副將看著,而且上次燒了他們的糧草,北蠻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宋明章伸手摸了下謝知雪的頭,示意她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