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在地上,大殿內站著幾百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虞璐挑了挑眉,原本她還想在人前和懷景衡劃清界限,可是現在看來,有懷景衡幫她出麵,這些看似棘手的事也能迎刃而解。
楊薑穎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樣,跪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實在無法接受虞璐和懷景衡有孩子這件事是真的。
孩子都有了,她坐上攝政王妃的位置還不是指日可待?!
“既然沒有人有異議,嚴見。”
懷景衡出聲,嚴見立刻上前,彎著腰道:“樓……攝政王有什麽吩咐?”
“今天的事交給你處理,出了這個門,我不想再聽見任何人議論廳內的事!”
“明白。”嚴見連忙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一眼身邊的楊會。
楊會和他對視一眼,想要上前為楊薑穎開脫,可還不等他說話,懷景衡就先一步開口。
“楊長老,我希望洗後不要在聖武樓內再見到楊小姐,能做到嗎?”他目光陰冷,雖然是問句,但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楊會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頂著壓力道:“是。”
“不!我不要離開聖武樓!”楊薑穎爬到了懷景衡身邊,攔住他的去路:“我不會離開的!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誰都別想趕我走!”
可無人理她。
要是楊薑穎今天沒有整這一出,大家對她可能還會心存一絲同情。
但是她今日做得實在是太過分,再加上葉卿燃三人,甚至是懷景衡都為虞璐撐腰,他們心中就算是有一星半點的可憐她,也再不敢開口了。
“周毅。”懷景衡沒有多餘的耐心和楊薑穎浪費,他抬頭瞥了一眼周毅,對方立刻上前。
“楊小姐,多有得罪。”周毅抓住楊薑穎兩隻手,就要將人往殿外拖去。
楊薑穎奮力反抗,上衣外套都被扯開:“你們誰都別想要我走!我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我才是懷景衡的青梅竹馬!”
懷景衡眉心緊皺,看著楊薑穎發瘋,麵上不帶一絲表情。
她一副丟了魂的模樣,盲目揮著手掙紮,眼淚從眼角毫無意識地落下,鞋子也在掙紮中踢掉,簡直像個街邊乞討被警察帶走的瘋子。
楊會看著自己女兒卻不敢上前幫忙,懷景衡向來說一不二,他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場鬧劇結束,懷景衡看都沒再看廳內眾人,轉身離開。
路過虞璐身邊時,他的眸子從她身上淡淡掃過,低聲道:“出來。”
虞璐愣了一瞬,看了一眼嚴見,見對方壓根沒有管自己的心思,和葉卿燃使了個眼色,就跟在懷景衡身後離開。
“什麽事?”虞璐跟在懷景衡身後,一路走到了沒有人的回廊下。
她見懷景衡站在那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開口打破沉默:“今天的事謝謝你。”
“謝我什麽?”懷景衡挑眉,“我隻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突如其來的冷場讓虞璐咂舌。她總覺得懷景衡的氣場和平時兩人相處時略微有些不一樣,他今天看上去,總覺得有些冷淡,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麵一樣。
思及此,虞璐一個機靈回神。
她到底在想些什麽,懷景衡又有什麽理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怕是這些時候懷景衡照顧了她幾次,她就理所應當認為對方應該對自己好。
“沒……沒什麽。”虞璐搖搖頭,“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
“你和徒燃,是什麽關係?”懷景衡忽然發問,直接將對麵的人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虞璐皺眉。
她和徒燃是什麽關係?
是戰友、是兄妹、也是親人。
可是如果這麽解釋,總覺得有些奇怪。他們之間的感情完全不能用一兩句話來形容,當初在戰場上時,他們是相互信任的人,現在也是,但比起從前,現在每一個人,都更珍惜和平相處的時間。
她斟酌了半天,最後開口:“我和他……應該說,是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關係吧。”
懷景衡眸子閃了閃,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他剛想開口,就聽一陣腳步響起,而後周毅走到兩人身邊,對虞璐道:“虞小姐,葉將軍他們說在聖武樓門前等您,想和您一起吃個晚餐。”
“好,我馬上過去。”虞璐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懷景衡看著虞璐瞬間消失的背影,眉心跳了跳,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刃從周毅身上劃過,對方瞬間打了個寒顫。
似乎來得不太是時候……
“周毅。”
“屬下在。”
“去查這個徒燃和虞璐之間的關係。”
*
虞璐腳步匆匆地出了聖武樓的大門,葉卿燃的車就停在正門前。
“怎麽,這是和我妹夫談情說愛去了?”徒燃上前,一把摟住虞璐,帶著人上了車。
“徒燃,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不正經。”鍾子默白了一眼徒燃,坐上副駕駛,提醒虞璐係好安全帶。
徒燃一臉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哪裏不正經了?我這不是怕我們忽然邀約,耽誤了小璐和妹夫的二人世界麽?”
“閉嘴!”剩下三人同時開口,吼得徒燃耳膜炸裂。
他捂著自己受傷的耳朵,皺著眉道:“行行行,我不說了行吧,真是夠了。”
車子一路開往城陽最熱鬧的酒吧,這裏之前虞璐來過,不過半個月不到的時間,竟然就已經易主。
“小璐怎麽樣,我把這裏盤下來了,以後要在城陽吃喝玩樂,找四哥就行。”徒燃領著三個人進了VIP包廂,裏麵站著整整一排的應侍小姐。
虞璐他們看見這浮誇的氣氛立刻翻了個白眼。
不愧是徒燃的審美。
這些應侍小姐一個比一個漂亮,還個個都是身材優越的蛇蠍美人。
“徒燃,你真的打算回到城陽了?”虞璐坐上桌,看了一眼正使喚應侍的徒燃。
對方理所應當地點頭:“大哥說得對,逃避不是辦法。”
“得了吧。”鍾子默瞬間戳穿徒燃的謊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誰回來的。”
“人艱不拆。”徒燃瞪了鍾子默一眼,拿出一瓶香檳放在桌上,“今晚我話放在這裏,我們不醉不歸。”
葉卿燃扯了扯嘴角:“你們三個喝吧,總得有一個清醒的送你們回家。”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門一開,虞璐眸色瞬間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