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情欲暗湧。
梁至嶸漆黑的眼眸中蘊滿情動,他呼吸漸漸有些加重起來,一隻手扶住應欲語踢到他的大腿,用指腹輕輕摩了摩她的皮膚。
他啞著嗓子,想問個明白:“什麽感覺?”
不料,應欲語似乎有意要和他轉圈。
“你什麽感覺,我就也什麽感覺。”她撩撥著,縱使自己的耳後根早已經紅成一片。
但這話不假。
從梁至嶸雨夜敲門進來的那一個晚上,她就在想——嫁給這個男人後,會是怎麽樣的。
克己複禮的西裝之下,也會那麽嚴肅?
還好,她心裏的猜想最後成功得到驗證了。
梁至嶸的手慢慢向上,遊走在應欲語白皙光滑的大腿上,他克製得厲害,脖頸間,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好一番,才問:“現在呢?”
“也有感覺嗎?”
應欲語瞬間感覺到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從她的脊椎處經過,流伸向四肢。
她咬了咬嘴唇,不想泄出任何的聲音。
在這場“拉鋸戰”中,也絕對不想認輸。
所以,應欲語仰起了些頭,任由背後散開的黑發飄逸著,她笑著說:“你猜。”
梁至嶸的眼眸中多出幾分戲謔之色。
大概早已料到她會是這種回答。
“不用猜。”他淡淡道,和應欲語視線相撞後,挑了挑眉,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摸一下,就知道了。”
應欲語甚至沒能來得及將“流氓”這兩個字給罵出口。
她整個人忽然騰空,失去了重力。
梁至嶸抱起她就直接往餐桌另外幹淨的一邊放。
“等......等一下啊!”應欲語急得連忙大喊,從桌上坐起身的掙紮之間,還險些把手邊的一隻花瓶碰到了地上。
她表示自己現在是真的有很重要的話想要說。
男人又急又深的吻直接落在了她的脖子上,慢慢向下,到達鎖骨。
——還不停。
應欲語臉頰兩側緋紅發燙。
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心裏稍稍有些抗拒這個餐廳,“能不能先......停一下......梁至嶸。”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出來,梁至嶸頓了一下,身上襯衫早已經開了兩粒扣子,隱約露出鎖骨,以及下麵一大片勁瘦有力的肌肉。
他沒答應,上揚著眼尾弧度,低聲道:“晚了。”
“寶寶,是你自己招的火。”
梁至嶸眼神中裹挾著強勢的侵略氣息,尤其是斂下眼,看到應欲語不僅乖乖軟軟地摟著他的腰,眼尾上還擒著一抹委屈的淚光時。
他的欲望更是噴薄而出。
沒辦法,兩年多以來,實在是積攢了太多了。
所有灼熱粗喘的氣息滾燙地落在了麵前小姑娘的臉上。
應欲語被帶動著,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她隻是不小心睜了下眼,驀然發現眼前的男人眼眸深邃,竟然直勾勾地看著她。
“嗯......梁至嶸,你把眼睛閉上!”應欲語趁著鬆開的間隙,喘著氣說道,她深怕男人不這麽照做,還伸出手慌慌張張地去捂他的眼睛。
梁至嶸低沉沉地笑了一聲,反問道:“行,還有什麽要求?”
這種時刻,都能滿足。
“關......關燈。”應欲語結結巴巴地開口,“還要......去**。”
然而,真正到了臥室後,應欲語才知道為自己以前的言行舉止還債,是有多麽的痛苦。
梁至嶸親著她的嘴唇,一隻手探向床頭櫃,用指尖就勾開了第一層的抽屜,然後單手撕開。
昏暗之中,外包裝窸窸窣窣的打開聲異常明顯。
應欲語原本想抬起頭看一眼,卻又被梁至嶸給壓了下去,吻還更凶。
她的手腕被扣在了枕邊上。
刹那白光閃爍後,差點兒連呼吸都忘記了。
梁至嶸倒是精力很好,又在拆起第二個。
應欲語隻能趁著一些換氣的間隙,輕輕地喊著這男人的名字,感覺比兩年前新婚時還要洶湧。
她眼眶都濕潤了。
下一秒,男人俯下身,吻住了她眼角淌落下來的淚水,輕笑著調侃:“老婆,你怎麽這麽嬌。”
“我們最合適了,哪裏都很合適。”
——現在隻能,都由他一人說了算。
*
應欲語很久沒有睡過這麽沉的一覺了。
並且早上醒來以後,她還神清氣爽。
床的另外一邊已經沒有人在,估計梁至嶸很早就去公司了。
她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包括後麵去了浴室裏的兩次,立刻紅著臉在被窩裏滾了一圈。
“咚——”
最後摔倒在地上,腰疼得齜牙咧嘴,才老實下來。
然後,應欲語一進浴室準備洗漱刷牙時,臉紅到爆炸:“梁至嶸,天殺的啊啊啊啊!”
從脖子到鎖骨到胸。
她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全部都是紅紅的吻痕。
今天這麽大的太陽,要她怎麽穿一件高領衫去學校啊!
一定會被嚴曦給笑死的。
應欲語怕熱的不行,在脖子上抹了兩遍素顏霜後,發現還是有淡淡的紅印時,隻好一邊在衣帽間裏翻最薄的小高領,一邊在心裏把梁至嶸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
當然,“後代”她也沒打算放過。
隻可惜扔了後代的垃圾桶一早就被那男人帶下去清理了。
就連**的床單他也在昨天晚上就換成幹淨的了。
“砰、砰、砰。”
樓梯上傳來一陣大動靜的震**聲。
梁至嶸從廚房裏端出剛做好的早餐時,眼皮一跳。
他不記得自己家裏什麽時候養恐龍了。
一下樓,應欲語這男人還在家裏時,當即就想跟他興師問罪。
結果目光瞬間被一客廳鋪滿了的玫瑰花所吸引住。
紅的、黃的、粉的、藍白的。
好像每一束都是巨大的999朵。
如同上帝失手打翻的調色盤沿著真皮沙發開始流淌到玄關處。
應欲語驚訝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唇。
身後,男人漫不經心地走來,笑著說:“我申請用昨天晚上的方式,跟你開始。”
“你還敢跟我提昨天晚上?”應欲語瞬間氣到炸毛,連玫瑰花都沒有心情欣賞了。
她扒開著自己上衣針織衫的小高領斥責道:“梁至嶸,你屬狗的麽你?把我啃成這個樣子,連素顏霜都遮不住你的吻痕!”
“還是你祖上有吸血鬼的基因在啊,我都說了輕點輕點,你耳朵聾了是不是?三十歲就可以不要耳朵了?”
梁至嶸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饒是平常在外麵有多牛逼、多厲害的男人,此刻被自己老婆罵得狗血淋頭,連回嘴一個字都不敢。
他稍微等麵前正處於暴怒之中的小姑娘發泄了一點情緒。
而後,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了一條奢華重工的紅寶石手鏈,不僅鑲嵌用的鑽石閃到不能再閃,手鏈最中間還是一顆6.66ct枕形鴿血紅寶石。
價格難以估算。
梁至嶸微微掀了掀眼皮。
很顯然,麵前正罵到爽的小姑娘還沒看見。
應欲語見這男人敢瞥自己,在學校生氣時當老師的小架子都給擺出來了,她質問:“你那眼睛再瞄我一下呢?我是臉上有字?”
“小心我給你兩邊眼球都——”
最後一個“挖”字還沒有說出口。
應欲語的眼睛瞬間大放光彩,在梁至嶸看來,那雙眸子簡直比他手裏現在拿的紅寶石還要耀眼。
倒數大概三秒鍾。
梁至嶸心想,以他對應欲語的了解,也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指著他手裏的手鏈裝傻充愣,“老公,這個是什麽東西呀?應該不能吃的吧?”
“啊?什麽?老公,這個真的是你要送給我的嗎?我沒有在做夢吧?”
“老公,你好好呀。”
“應應能夠嫁給你,真是三生有幸呢~”
她和剛才真的,判若兩人。
梁至嶸艱難憋住了上揚起來的唇角。
其實,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覺得。
娶應欲語一個,就等於娶了73個老婆。
是的,她甚至比孫悟空還多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