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欲語是真的好心,同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她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仲屹,見他遲遲不接,還催促道:“仲老師,你快拿著敷呀,不然一會兒傷口要起水泡了。”

仲屹接過後,應欲語還在手機上下單了一支燙傷藥膏的外送。

一旁,梁至嶸扶了扶額,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是什麽,嗯?”

其實從外觀上來看,兩個男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隻是覺得太過離譜罷了。

“就上次從我媽那裏回來,你在便利店裏買的套啊。”應欲語毫不掩飾,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我就想著,反正放著也是浪費,所以吹了起來,然後灌了些水進去。”

這不,情急之下就派上了大用場。

她可是生活妙招小達人!

應欲語看了眼手機上燙傷膏預計送達的時間,頭也不抬一下,繼續分享著:“就是感覺圈口那裏太大了。”

“我吹的時候老是從我的嘴上滑......”

“唔!”話都還沒有說完,應欲語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梁至嶸額角落下幾根又粗又黑的線,壓低著嗓音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

“你一個人的夜生活太豐富,我們不配聽。”

仲屹其實也沒耳朵聽下去。

等燙傷藥膏一送來,他就跟丟手雷似的,手忙腳亂地將那“冰袋”扔進垃圾桶中。

對此,應欲語同樣無語,外加不屑。

有什麽好羞恥的?

說實話,這些還不是他們男的用得最多。

開始吃火鍋時,應欲語自己一個人坐在了餐桌的短邊上,沒和任何一個人一起坐。

她的筷子不停地在鍋內撈著菜,吃得很開心。

眼裏也全部都是對蝦滑的渴望,毫無其他。

梁至嶸興致一般,既不喜歡一邊辣的,更不喜歡另外一邊看著就是小孩子口味的番茄鍋底,他基本上隻吃了幾片蔬菜。

但也一直都坐在位置上,沒有離開。

“應老師,學校馬上好像快要組織春遊了,我聽食堂的阿姨說,我們高三組這次是去山上露營呢。”仲屹突然找了個話題。

私心裏,有意排擠掉在場的另外一個男人。

不過梁至嶸似乎也不太關心這些,神情淡漠疏遠。

仲屹抬起頭,笑著問:“如何?應老師,你今年打算跟學生們一起去玩玩嗎?”

應欲語不小心吃混了一顆蝦滑球。

原本她是打算吃自己剛才放在勺子上,已經晾涼了的蝦滑,但因為仲屹和她說話,打擾到了她,害她不小心夾起了另外一顆不知道誰給她夾進調料碟裏的燙蝦滑。

她的嘴裏仿佛進了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似的,唇色都變得通紅了起來。

梁至嶸眉頭微蹙,直接在應欲語的嘴邊攤開手掌,他低聲道:“快點,吐出來。”

應欲語愣了一下,大腦不受控製,和木乃伊似的,緩緩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那顆一定沾著她口水的蝦滑球掉入到了男人的手掌上。

梁至嶸並沒有嫌棄,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中。

然後還往她麵前的杯子裏倒入進一些冰鎮過的可樂,才抽起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起手。

像是為了緩解尷尬,應欲語抬起一隻手,假裝給根本已經不燙了的嘴巴扇著風,她想起仲屹剛剛問她的話。

回答道:“可能……不去吧,我不太喜歡爬山那些,太累了。”

接下來的整個吃飯過程,應欲語都沒有敢再看梁至嶸一眼。

總覺得,有哪裏特別奇怪。

心髒也砰砰亂跳,甚至她自己都能清晰地聽到聲音。

飯後,兩個男人去搬那張按摩椅了。

應欲語則是將碗都拿進廚房,開始洗了起來。

她很久沒做過這種事情,都有些生疏了,碗老是從她戴著橡膠手套的手上滑進水池裏。

險些碎掉一個。

明明小的時候,她還經常被媽媽要求去洗碗,說什麽以後到了婆家,如果什麽也不會做的話,是會被嫌棄的。

但事實上——嫁給了梁至嶸以後,她基本上沒再怎麽做過家務活。

那男人知道她不太習慣家裏有陌生人的存在。

聘請的保潔阿姨都是趁她上班不在時,去打掃的衛生。

梁至嶸搬完東西,看到應欲語站在廚房時,皺了皺眉,看到台麵上放著已經幹淨了的碗時,更是不悅。

他語氣有些慍怒:“不是叫了鍾點工過來洗麽?”

“幾隻碗而已,順手就洗掉了。”應欲語隻是純粹地不想麻煩。

她已經準備摘下手上悶得不行的厚手套。

身後響起男人無奈的聲音:“腰呢,疼不疼?”

應欲語轉過身回答道:“還好。”

下一秒,站在她麵前的男人眸色漆黑,粹著一點星火似的,他低下頭說:“我不太好。”

“你的那個同事說我沒本事,給不了你想要的。”

“不會吧......”應欲語覺得有些疑惑,精致的眉眼也緊緊擰在了一起,她反問道:“我想要什麽了?”

梁至嶸挑了挑眉,有種計謀得逞後的喜悅,他回答道:

——“我。”

——“你想要我。”

應欲語立刻反駁:“才不要呢!”

殊不知,她耳後根的一片緋紅都被眼前的男人看了去。

梁至嶸瞥了眼後麵幹燥的台麵,直接將應欲語抱了上去,然後連招呼也不打,吻上了她的唇。

一點一點,跟逗獵物似的,慢慢廝磨。

應欲語下意識地往後躲,身前的男人也不放過她,立刻追吻上來,跟著她一起動。

還有隻粗糲的手掌,在她的大腿上打著圈。

過了許久,應欲語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她迷茫地喘著氣,就隻聽見梁至嶸的聲音在問她:“現在呢,還不要嗎?”

她,是要的。

應欲語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在雙手準備環住麵前男人的脖子時,突然想起,她今天穿的好像是一件舒適型的內衣,上麵還幼稚地印有著櫻桃的圖案。

不行,她要去換一件。

換一件黑色的才可以!

梁至嶸輕笑一聲,抬起頭來看她。

似乎已經洞悉到了一切想法。

他的喉結低沉沉地滾動著,說道:“不用換,很可愛。”

“我喜歡。”

應欲語的臉瞬間就泛起了紅暈,連眼睫毛都在顫抖。

她整個人騰空。

梁至嶸好像早已經摸清楚臥室的路線,抱著她走過去,連門都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