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豫王妃絕對是在胡說八道,趙禦醫都已經以死明誌了,您可千萬不能信了這女人的話啊!”另一個禦醫也是一臉憤怒的看著白芊芊。
玨親王罔若未聞,接過白芊芊的藥方。
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糊了一臉血的趙禦醫,開口建議:“這位禦醫,還是先幫趙禦醫包紮了頭上的傷口,你再死諫。”
“豫王妃,您可是玨親王的侄媳婦,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蠱惑秦王!”
白芊芊波瀾不驚地看向床側的小廝,從玨親王手裏抽出藥方:“去煎藥,兩副。”
小廝看了看趙禦醫幾人,又看了看**的玨親王。
玨親王點了點下顎,眉眼微挑,嗓音低沉魅惑:“那本王的命便交到你手裏了。”
門外,白色衣袍晃動,但那人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
白芊芊似毫無覺察,垂眸看著臉色潮紅的玨親王,叮囑:“這些都是發汗的藥,務必等藥涼了再服用。”
“你不用龍銀針幫本王退燒嗎?”玨親王說著還虛弱地咳嗽了兩聲,餘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門外的白影。
司空淨塵拎著藥箱的手猛然攥緊。
司空言難怪對他的王妃這麽上心,原來早就知道她會失傳已久的龍銀針了!
這時,趙太醫聞聲悠悠轉醒,捂著頭上的血窟窿,踉蹌起身,嘴唇激動地哆嗦著:“你……會龍銀針?”
醫聖都不會,豫王妃怎麽會龍銀針?
“很難嗎?”白芊芊不以為然,抽出了腰間的針灸包,專注行針。
屋內眾人震驚,寂靜無聲。
太猖狂了!
不要說龍銀針有多難了,便說普通針灸,便有409個穴位,沒有學上十年,根本紮不準穴位!
她一個偏遠鄉村長大的,才回到醫聖身邊幾年啊?
恐怕穴位還沒認全呢!
趙禦醫眼底噴、火,白胡子一顫一顫:“豫王妃,你穴位認識全了嗎?”。
白芊芊垂眸施針,隨口便答:“共409個穴位!”
趙禦醫嗤笑出聲:“笑話!老朽行醫三十年,竟不知何時多了這109個穴位!”
“簡直是信口開河!”其他禦醫也紛紛附和出聲。
白芊芊精致的小臉,不見半分怒氣。
反倒是讓趙禦醫幾人越發氣憤不平。
豫王妃,簡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
若說她會龍銀針,簡直是侮辱了龍銀針!
龍銀針失傳千年至今,盡管有殘頁流傳,至今仍無人能參悟的存在!
“好好!老朽倒是要瞧瞧,你如何真救出這109個穴位。”趙禦醫捂著頭,氣呼呼地走近。
看清她刺入的地方,趙禦醫額頭青筋狂跳,聲音陡然拔高:“豫王妃,你這不是治病,簡直是害人性命!”
話落,他便想替玨親王拔針。
玨親王一把擒住了趙禦醫的手。“本王雖然脾氣好,但向來用人不疑!”
見狀其他禦醫連連搖頭,不停地歎氣。
甚至有禦醫義憤填膺:“玨親王,豫王妃這瞎刺!會沒命的啊!”
“安靜。”白芊芊美眸如平靜的湖麵,麵對一眾禦醫的質疑,依舊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
這豫王妃,太猖狂了!
一眾禦醫氣得七竅生煙,就差原地去世。
玨親王眸底笑意又深了幾許。
門外的司空淨塵,似隔著屏風也能感覺到,司空言眸底灼熱的溫度。
而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渾然不察!
他大掌猛然攥緊。
屋內,趙禦醫看出玨親王眸裏的柔情,氣急敗壞地看向呂嬤嬤、
“呂嬤嬤,玨親王若是出了什麽事,太後追究起來,她能擔當得起來?”
呂嬤嬤沉了臉,眸光微冷:“依趙禦醫的意思,皇上是想要嫡親弟弟的命?”
她雖然心底打鼓,但是豫王妃從容不迫的態度,便讓她願意相信,再者她親眼瞧見豫王妃救活了沒氣的八皇子。
趙太醫被堵得老臉漲紅。
雖然不敢置疑皇上,但是唉聲歎氣絕望的模樣,好似玨親王下一刻,便要死了一般。
見趙禦醫如此,屋內的一眾下人,雖是敢怒不敢言,看著豫王妃的眼神溢滿了厭惡!
眾人目光如刀。
白芊芊美眸依舊靜若止水,手下行雲流水。
兩位王爺失神間,她已經收針,擦了淨額頭上的薄汗。
這才瞥了一眼,氣得不輕的禦醫們,轉身提起筆。
片刻,人體穴位經脈圖便躍然紙上。
她纖纖玉手一邊畫著,一邊開口解釋:“人體有52個單穴,309個雙穴、48個經外奇穴。”
片刻後,現代常見的針灸圖,被白芊芊以工筆畫的形式畫在了宣紙上。
趙太醫冷哼一聲,不屑地轉過頭。
但其餘幾位禦醫,沒有忍住好奇心,立即湊近了仔細地瞧著。
甚至,紛紛掏出自己的針灸包,在自己的身上試了起來。
過了片刻,便有禦醫驚呼出聲:“……竟是真的!”
聞言,趙禦醫氣得喉頭一陣腥甜,怒斥出聲:“一群老糊塗!若是真的,我……我就把你們幾個的銀針都吞了!”
白芊芊無聲地歎了口氣,竟覺得這固執的老頭有幾分可愛。
“趙禦醫,何必這麽較真?”
趙禦醫冷哼一聲,連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了,直接無視了她的開解。
下一刻,一陣威風,穿過鏤空雕花的屏風,拂向玨親王身上的銀針。
震耳欲聾的龍吟聲在房間內忽然響起。
屋子裏瞬間鴉雀無聲。
竟……真的是龍銀針!
趙禦醫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陽光下刺眼的銀針,忽然覺得臉皮有點疼。
他僵硬地轉頭,看著桌子上三個閃著寒光的針灸包,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其餘幾位禦醫回過神來,同情地看了一眼趙禦醫。
然後特別體貼地將自己的針灸包,不厚道地放到了趙禦醫的手心裏。
下一刻,便圍上了白芊芊,紛紛開口道歉。
白芊芊臉上並沒有半分倨傲,風輕雲淡地與剛才無異。
“無妨,既然是辯證,本王妃也不會把氣話當真。”
陽光下,她似萬丈光芒,風華無雙。
趙禦醫固執地轉過了頭,並不領情地冷哼一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