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蓮雪臉上的笑,瞬間龜裂。

她不僅被白芊芊踩了一腳,竟還被名不經傳的楊霜雪踩了一腳!

這時,更有貴公子走到她麵前,歉意頷首:“抱歉。”

說著取走了,梅蓮雪籃子裏的簪花,然後走向了白芊芊。

梅蓮雪臉上的麵具徹底碎裂成渣。

隨著籃子裏的絹花,越來越少,她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難怪豫王滿眼期待,白芊芊還真是狡詐,她是故意藏拙!

她杏眸怒氣翻湧,臉冷颼颼地繃緊。

眾人還是第一次瞧見梅蓮雪這副神情。

隻是這副神情,如何也和清麗掛不上鉤。

原本喜歡她不染塵的貴公子,也紛紛取走了她籃子裏的絹花。

明珠玉見了,憤憤不平:“送出去的絹花,哪裏還有拿走的道理?”

一句話,讓專心聽琴的貴公子們回神,不耐地順聲看來。

梅蓮雪一張臉,青紅交替。

氣得她心口隱隱作痛,偏以倆人的關係,無法開口訓斥。

這明珠玉難怪能和梅蓮琵玩到一塊兒的,還真是蠢到了一起!

一旁白芊芊瞧著這一幕,紅唇勾起了一抹弧度。

原來這明珠玉也有豬隊友的潛力。

一曲罷,尾音還未散去。

白芊芊拉著楊霜雪的手,霸氣地走向一眾貴女。

她美眸倨傲:“你們向她道歉。”

她一向護犢子,誰都能吃虧,但她自己人就是不能吃一點虧!

明珠玉梗著脖子:“憑什麽?”

白芊芊下巴微揚,美眸鋒利。

“你一介物品無封號的貴女而已,有什麽資格嘲笑未來的玨親王妃?”

楊霜雪眼底盡是感動,輕輕地搖著白芊芊的胳膊,

第一次有人為她撐腰,但她不想再給芊芊添麻煩了。

白芊芊護犢子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霸氣張揚地護犢子。

“道歉隻有一次機會,錯過了這次,便隻有以下犯上之罪。”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剛才附和嘲笑楊霜雪的貴女,麵色微僵猶豫地彼此交換著目光。?

明珠玉技巧不屑一笑:“你都不是豫王妃了,還牛什麽?”

啪!

白芊芊揚手便是一耳光。

“憑我是皇上親封公主,豫王也是本公主親手休的!”

這話霸氣得讓人無從反駁。

明珠玉捂著臉,口齒不清:“你!”

白芊芊譏誚一笑:“不服便去告狀!”

她搖晃著手腕。

哢哢……

一眾貴女臉色一變,紛紛向楊霜雪道歉。

白芊芊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明珠玉腫得老高的臉。

“若是讓本公主聽見半點不利於楊霜雪的傳聞,絕對讓亂嚼舌頭的人沒臉見人。”

一眾貴女連連搖頭,保證:

“不會!不會!”

“不敢不敢!”

……

梅蓮雪見白芊芊囂張跋扈,心頭微微舒暢了幾分,看向了豫王。

但……他森冷的墨眸竟莫名地柔緩!

她胸腔的妒意瞬間在胸腔炸裂翻滾,疼得她喘不上氣來。

本就快被她戳爛的籃子,終於在她手中四分五裂。

零星的絹花跌落在地。

白芊芊拉著楊霜雪離去時,停在梅蓮雪麵前,學著她慣用的語氣。

“呀!你的籃子怎麽壞了,紅豆把本公主的籃子給梅大姑娘吧!”

梅蓮雪的強扯出一絲笑意,磨著後牙槽,

“不、不必了。”

她恨不得撕碎她臉上的囂張與得意。

司空淨塵墨眸靜靜地,看著囂張得張牙舞爪的白芊芊。

他心頭隱隱地鈍痛著。

這樣的肆意張牙舞爪的模樣,熟悉又陌生。

是他不曾給過的無所顧忌,隱約間似察覺到她為何執意離去。

一點點看著她抬著倨傲的下巴,目不斜視地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廣安良在與紅豆擦肩而過。

他隨即美滋滋地回到了王爺身邊,耳語:“王爺,王妃的絹花到手了。”

他接過廣安良遞來的絹花。

粉色的桃花!

與壞女人耳後別著的那朵,一模一樣!

他冷厲的輪廓立即黑沉如鍋底。

那個野男人拿的絹花,竟然與壞女人是一對!

他隨即起身,大步追上。

白芊芊手腕猛然一緊,她痛得抽了一口冷氣。

“嘶……”

他抬手捏下她耳邊的絹花,五指收攏絹花成渣。

他修長的五指再次打開,寒風呼嘯而來,掌心連渣也不剩了。

“誰送的?”

白芊芊眼梢一僵,每次對上精分,心頭便會升起一股原始的恐懼。

不知道是原身的記憶,還是多次反抗無果,身體本能的反應。

“楊……思禮。”

她不介意,精分一掌劈死楊思禮這個敗類。

司空淨塵瞧出了她眼中的狡黠,臉上的黑沉才淡了幾分。

他低頭捉住了她的唇,在她美眸微瞪,抬手將自己的絹花戴在了她發間。

身後追出來的貴公子、貴女恰巧看見這一幕。

空氣再次一僵。

還、還珠公主不是已經休了豫王嗎?

啪!

白芊芊抬手便是一掌。

司空淨塵側麵多了一個醒目的巴掌印。

空氣更加寂靜,靜得格外黏稠。

她、她竟敢打大夏戰神。

白芊芊美眸怒氣騰騰,咬牙切齒。

“皇兄,請自重。”

在眾人以為,豫王會暴跳如雷。

豫王卻舔嘴角的血跡,墨眸雖冷,但凝著她時淡淡柔和。

驚世無雙的俊顏沒有半分惱怒,蒼白的唇漫起邪肆的弧度。

白芊芊心頭咯噔一跳,想到精分在皇祖母和父皇麵前的騷操作,心頭便是一緊。

她想開口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嗓音沉吟,繾綣:“你酒醉,本王順從了你那麽多次,討回來一次不該嗎?”

這話,簡直讓人浮想聯翩。

白芊芊氣得臉色漲紅:“你……”

但是落在眾人眼前,這分明是羞紅了臉。

她知道越描越黑,幹脆不再解釋,坦然。

“皇兄之前放了翩翩,本公主便也不會再接受皇兄這位入幕之賓!”

這話如無數匕首,刺進司空淨塵的心窩。

這壞女人,敢當眾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是真的不打算要名聲了嗎?

白芊芊媚眼如絲,掃了眼一眾瞠目結舌的貴公子。

一眾貴公子,竟被她波光瀲灩的桃花眸,撩、撥得紅了臉。

司空淨塵的臉色再次漆黑如墨,一股腥甜湧上喉頭。

這個壞女人,一定是想要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