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不屑冷笑:“吳過。”

就平白翩翩小胳膊小腿,還想傷她?

禦前統領吳過等人立即上前阻攔。

但司空淨塵更快,誰也沒看到他何時揮出的一掌。

但發現時,白翩翩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拍飛。

哐!

她嬌小的身子,砸到了木門重重落地。

華容夫人踉蹌地飛撲過去,抱起大口大口吐血的白翩翩。

看見白翩翩臉上長長的血痕,她眼底染上了一絲慌亂。

她轉頭,怒氣騰騰質問:“白……還珠公主,你的心腸怎麽可以如此狠毒?”

白芊芊風輕雲淡地轉身:“掌嘴。”

論狠毒,她不及他們萬分之一!

占了原身的救命之恩,又堂而皇之地來搶她的身世,還貪婪地想要她的血!

這樣心腸歹毒的人,活著也是禍害!

吳過領命:“是!”

他對身後禦前侍衛使了眼色。

兩個侍衛立即領命上前,一人擋住了侍女,另一人揚手便開扇。

啪!啪!啪……

“啊!啊……”容華夫人痛呼出聲。

這一巴掌不隻是打痛了她的臉,更是打碎了她的顏麵。

白芊芊居高臨下睥睨著華容夫人,紅唇勾起森冷的弧度。

“本公主最喜歡以德妃人,容華夫人既然說本公主狠毒,往日點點滴滴,便請華容夫人重回大牢,一點點清算吧!”

聞言,華容夫人眼底深藏的恐懼再也藏不住,雙腳一軟跌坐在地。

白翩翩還想說什麽,卻被華容一屁股坐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村姑譏誚離去。

司空淨塵的手明明已經抬起,最後卻在半空繃緊攥成了拳。

剛剛她輕飄飄的休了他。

心髒,當即被扯痛。

痛得,他每次呼吸都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咽下上湧的腥甜,墨眸淡淡:“吳統領,將白翩翩逮捕回天牢。”

正欲轉身離去,月如風匆匆趕來。

他劈手便想從吳過手中救回白翩翩:“放開我長姐,我要帶她回九州。”

白翩翩仿若見到了主心骨,水眸一亮:“如風,快救我!”

“別怕!”月如風說著,招式越來越狠厲。

吳過根本不是月如風的對手,眼看著人便要被月如風救走。

他求救地看向豫王:“王爺!”

司空淨塵眉宇沒有半分感情,但還是抬手一個手刀,劈暈了月如風轉身離去。

吳過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他親自將白翩翩送入天牢,才回宮複命。

他還未進禦書房,便聽見了明大學士為愛女求側妃之位的聲音。

吳過剛退到玉階之下,才留意到這裏竟有好幾位大臣等候在此。

此時,幾位大人正低聲爭得麵紅耳赤。

“張大人,豫王謫仙般的人物,怎麽是普通姿容能配得起?”

“李大人,豫王乃是大夏戰神,怎麽是那麽膚淺,會瞧得上空有容貌草包的人?”

“你們都不要爭了,能配上豫王的自然是要內外惠中。”

……

吳過臉上雖然沒有多餘表情,但是此刻已經有一萬頭草泥馬飛馳而過。

還珠公主昨日才寫了休書,這些大臣竟都惦記上豫王了。

這些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白芊芊的耳中。

白芊芊明豔的小臉沒有半分波瀾,在案板上忙碌的手不慢反快。

“紅豆,下次……豫王的事,不必再同本公主說。”

既然已經分開,就該斷得徹徹底底。

紅豆眼底盡是遺憾,但還是乖順領命:“是。”

還珠公主是她見過最好的主子。

因此在她心裏,除了自家公主,沒人能配得上大夏的戰神。

白芊芊一向敏銳,察覺到紅豆滿是遺憾的目光,心頭莫名煩躁。

她不動聲色地支走了紅豆:“去請父皇一道過來用膳吧!”

鐺!鐺!鐺……

她切菜的速度越來越快,這一忙碌起來,心頭似能恢複些許平靜。

習慣真是可怕,哪怕隻是同住一屋簷下。

轉眼便到了晚膳時間。

白芊芊美眸微彎,笑容乖巧地介紹著,餐桌上哪道藥膳適合父皇,哪道適合太後。

一頓晚膳,竟讓尊貴了一輩子的太後和皇上,前所未有地體驗到了天倫之樂。

其間,隆泰帝不著痕跡地試探。

“芊丫頭,許多大臣上奏折,希望朕展現大夏帝王寬廣的胸懷,從輕處罰白翩翩。”

白翩翩憑空消失,損的便是大夏皇室顏麵,但他寬赦另當別論。

白芊芊美眸平靜,淡淡地迎上隆泰帝探究的目光。

“父皇,京城裏的百姓,哪個敢招惹京城世家,這份息事寧人,在世家大族眼底不過是螻蟻,不值一提。”

她沒有直接回答,但態度卻很堅定。

隆泰帝虎目微怔,細細地揣摩著白芊芊這句話。

他不是不是懂,隻是從未如此想過。

的確,大夏在九州皇室眼中,不過是螻蟻的存在。

白芊芊為隆泰帝盛了一碗行氣骨湯,繼續。

“父皇,芊芊覺得寒門子弟裏,偶有錚錚傲骨之人,不僅讓人心生尊敬,更是這份堅持和傲骨,總能爬上屬於他們的高山呢!”

她雖有私心,為了嚴懲白翩翩,但是一國尊嚴,的確很重要。

聞言,隆泰帝豁然開朗:“哈哈!你這丫頭。”

他沒有錯過白芊芊,說到高山時,眼底那一刻的鋒芒與銳利。

他接過湯碗仰頭喝了一大口:“遼東國和西嶽國你怎麽看?”

一旁太後不讚同地開口:“皇兒……”

隆泰帝開口打斷:“母後,淨塵好多歎為觀止的主意,都是這丫頭出的。”

言外之意,其大才不在大皇子之下。

太後微詫,壓下心底的疑惑,沒開口再阻攔。

她明白,皇兒如此誇讚芊丫頭,絕不是一時興起。

白芊芊垂眸斂去眼底的詫異,不知道父皇今天為什麽問了這麽多社稷的事。

但她明白一件事,隻有自己的價值越大,將來才會有更多的話語權。

愧疚,早晚會耗盡。

隆泰帝看向了白芊芊,等著她的回答。

她淡淡一笑,榮寵不驚:“父皇,芊芊覺得,百姓為國之根本,先民富才會國強。”

她微微一停,故作忐忑地迎上隆泰帝深思的目光。

隆泰帝嚴厲的輪廓微緩,眼底微亮:“如何民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