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眸光微閃,水眸依舊如斷了線的珠子:“是翩翩的錯,救你是翩翩最美的回憶,不該貪心留下玉佩,又讓你瞧見徒增煩惱。”

之前每次提到這救命之恩,司空哥哥都會讓著她。

“嗯,那就把玉佩拿來吧。”司空淨塵說著走近,伸出了修長如玉的手。

白芊芊忘記了哭,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水眸難以置信地看著司空哥哥。

他……竟然要收回那玉佩……

“不……我不要……司空哥哥,你不能!”她哭得傷心欲絕,拚命地搖著頭。

廣安良回來,正聽見自家王爺和白翩翩的對話。

“這些年,你外祖雲家,還有你,我家王爺做得還少嗎?十條命也該還清了!”

白翩翩不甘地捏緊了袖兜裏的玉牌,哭得肝腸寸斷:“是翩翩自作多情,救司空哥哥那夜,翩翩以為……”

她忽然想起,上次白芊芊忽然提及救命之恩那夜,司空哥哥是有反應的,但是看向自己時卻強調的是白日。

不管結果如何,她決定賭上一把,所以她話還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翩……翩……累們!”華容夫人緊張地抱緊了白翩翩,又怒又氣,偏下巴脫說不清楚話。

這時,衙役姍姍來遲,對司空淨塵行了禮。

廣安良催促衙役,趕緊將又哭又鬧的華容夫人帶走。

衙役也不敢耽誤,傷了皇子可不是小罪。

“得罪。”他說著提溜起華容。

華容夫人依舊趾高氣昂地揚著下巴,拚命地掙紮著:“累知刀窩師水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

“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傷了大夏戰神也是重罪!”府衙大聲嗬斥著,駕著她便回了京兆府衙。

一出王府的大門,華容夫人立即像鬥敗了的公雞,用手遮著臉,抗議著:“窩腰麻車!”

我要馬車!

偏她下巴脫臼,衙役壓根聽不懂。

……

正殿內終於安靜了。

廣安良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翩翩,詢問地看向了自家王爺。

司空淨塵墨眸複雜地看著地上的白翩翩,沉聲:“兩年前的事,有結果了麽?”

地上的白翩翩心悠地一緊,司空哥哥為什麽要調查兩年前的事?

廣安良如實回答:“王爺,調查時阻力很大。”

司空淨塵大掌捏緊,如果白翩翩真的是,那麽母妃為何會阻止他去核查真相?

他冷厲的輪廓繃緊,漸漸凝上了寒霜:“命人送回白府。”

“王爺,玉佩……”廣安良剛想繼續追問,司空淨塵已經大步出了離心苑。

……

豫王妃“大義滅親”,為了博王爺一笑,竟然將生母送進大牢。

在京城傳了好幾個版本,隨著本來不好的傳言,加上有人惡意助長,關於村姑豫王妃的傳言越發地不堪了。

據傳言,就連前段時間疫情的藥方、引蛇、驅蛇的藥方都是她從白翩翩那裏偷來的……

許湯湯義憤填膺地控訴完這些謠言,卻見白芊芊卻風輕雲淡地聞著聞著藥材。

“芊姐姐,你就不氣嘛!”她都要氣死了!

“白掌櫃,這些每樣30錢,全部包起來。”白芊芊不徐不疾。

她才笑著拍了拍許湯湯的肩頭,勸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我若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豈不是更讓傳謠的人得意?”

一是她從不在意名聲這樣的身外物,二是祖父身上的毒一天不解,她便寢食難安。

尤其是近來,原本平衡相克的毒,這種平衡竟在減退,所以她必須盡快尋找到解救辦法!

許湯湯神色微頓,竟覺得……還挺有道理。

這時,藥鋪外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錢你不能拿走,這是給虎哥治病救命的錢!”李嬤嬤拚死護住懷中的布包裹。

男人見李嬤嬤不鬆手,便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個賤人,鬆不鬆手?”

李嬤嬤嘴角已經流血,身體盡管要被打得散架一般,依舊死死地護著兒子的救命錢。

圍觀的百姓們看著也一陣唏噓。

有認識婦人的鄰居,不禁無奈地歎道:“李嬤嬤也真是命苦,本是大戶人家的家生子,也不知道主子怎麽就給許了王二麻子這賭鬼!”

“她不是在豫王府,當管事嗎?”

“哪兒的管事月奉,能夠王二麻子這個爛賭鬼去輸?”

……

白芊芊眸色微變,撥開人群,一腳踢飛了王二麻子。

“啊……”一道拋物線,王二麻子直接摔出了人群。

李嬤嬤灰暗的眸子微亮,驚喜:“王妃?”

她垂眸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音量:“你願不願意和離?”

“老奴也想啊!但是老奴的賣身契還在王二麻子手裏。”李嬤嬤慘然一笑,眼底劃過一抹絕望。

白芊芊垂眸,認真至極:“本王妃隻問你願意不願意!”

李嬤嬤呆愣愣地看著豫王妃。

王二麻子這個時候踉蹌地爬了起來,怒氣騰騰地推開人群:“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等他看清衣著華貴,姿容不凡的白芊芊時,渾濁的眼睛猥瑣地在她身上打著轉。

“看哪兒呢?”許湯湯揚手一耳瓜子便招呼過去。

直接打得王二麻子天旋地轉,吐了一大口血:“噗!”

“老子的牙!”王二麻子看著血水裏的牙,剛想發怒。

隨即瞥見二人華貴的服飾,眼睛一轉

便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殺人啦!殺人啦!你們今兒不給我醫藥費,老子就要報官了!”

反正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錢就行。

李嬤嬤見狀,眼睛再次一暗,語氣裏是揮散不去的絕望:“老奴感激王妃的好意,別因為老奴被這種人髒了名聲。”

王二麻子一聽是王妃,渾濁的眼睛精光大勝:“不賠錢別想!”

他說著還想抱住白芊芊的腿。

白芊芊美眸嫌惡地眯起,抬腳踩在他的手上。

“啊!”王二麻子痛得叫出了殺豬聲。

白芊芊勾唇冷笑:“滿京城都是本王妃的壞話,難道還會怕你這一樁?”

王二麻子一怔,這、這達官顯貴不都將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要嗎?

這個王妃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李嬤嬤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王妃竟然為了她,連名聲都不在乎了?

白芊芊踩著王二麻子的手重重一碾:“給你兩條路,一,拿錢將她的賣身契給本王妃,二,本王妃打到你賣為止。”

王二麻子眼睛一轉,獅子大開口:“選一,但是我要十萬兩黃金!”

白芊芊不怒反笑,這潑皮竟敢拔她的毛?

真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