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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麽的,對方的將軍到底是誰?”一個膀大腰圓的朔北人操著一口生澀的中原話罵道。
“是…是墨雲安…”
“特麽的,沒了一個墨雲千又特麽的來了一個墨雲安!”
“少主,我們,我們要不要投降?”旁邊的小兵一臉恐懼的看著外麵的戰局,那不是戰爭,是單方麵的完虐!
“放屁!老子要是今天不虐死墨雲安,老子特麽的就不姓……”還不等著朔北人說完,一把森亮的匕首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壯士饒命啊!饒命啊!”
“你似乎罵我們雲安少爺罵的很興奮啊!”陰森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森森的肅殺之意。
“沒有,沒有,您聽錯了,聽錯了,嗬嗬,嗬嗬。”
“是麽?最近耳朵也不太好使。”後麵的人鬆開了對這個朔北人的鉗製,幽幽的說了一句。
朔北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立刻回頭就要給背後之人致命一擊,卻隻見眼前一片血花飄過,撲通一聲,什麽東西落在草地上,隨後傳來的是劇痛,“啊,我的手,我的手!”
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來人撇撇嘴一臉嫌棄的看著地上打滾哀嚎的朔北人,“老子聽錯了,你不僅僅罵了雲安少爺,竟然還敢罵我們老大,真特麽的找死!”
半年了,他們小心翼翼的尋找老大半年了,可是半年來一無所獲,多少人以為老大和王爺都已經死了,可是破軍的成員依舊倔強的認為老大還活著,好好地活著!有人敢說老大壞話就是找死!
“老子就是要罵!墨雲千死了!墨雲千死了!君疾風也死了!哈哈!鎮親王府算個屁!真特麽的活該!”
“你他媽的找死!”來人發狠的將手裏的匕首狠狠地戳在這朔北人的身體裏,狠狠地,就仿佛這不是人的身體而是一個他們訓練的木樁而已,眼睛發紅、臉頰通紅、咬牙切齒,最後漸漸歸為平靜,看著地上千瘡百孔的屍體,來人踹了一腳,“真是讓人惡心的家夥。”
“發泄夠了麽?夠了的話趕緊幹活了。”
“老七,你說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老大?”
“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你再不幹活,一會兒雲安少爺過來,你就等著被折騰吧!”
“哇!不要啊!”
“那就趕緊的!”
草地上,一群穿著軍綠色勁裝的人正在一個接一個的將這裏的一直朔北軍隊的人綁起來,而他們每一個人的勁裝的衣角出都繡著一朵曼珠沙華。不一會兒,一個一身黑色長衫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擎著一抹溫和的笑容,手裏領著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姑娘。
正在忙著的人們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單膝跪地恭敬的對著這一大一小,“雲安少爺,大小姐。”
“這朔北的少主倒是死的有些淒慘了,不是說了不能讓大小姐看見這麽血腥的一幕了麽?”墨雲安笑容溫和的看著地上跪了一地的人,銳利的雙眸掃過所有人,嘴裏這麽說著,卻沒有遮住旁邊柳柳的雙眸。
柳柳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眼裏一點兒波動都沒有,半年來,她見識過太多太多的死亡,不論是怎麽死的,她都已經麻木了。舅舅說,如果想繼承娘親的位置就要習慣死亡,隻有習慣了麵對死亡才能放棄戰場上的婦人之仁。
“是屬下做的,這家夥不但罵了您,還罵了老大。”
“做得對,但是方法不怎麽樣,沒有什麽比看著敵人之間相互殘殺更有趣的了,知道麽?”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全身顫抖了一下,“是。”
墨雲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領著柳柳走進後麵的寨子,跟裏麵的唐澤等人匯合。
“雲安少爺,公主。”屋子裏除了唐澤以外,其他人都是單膝跪地。
自從王爺和王妃不知所蹤之後,鎮親王府的所有事物都交給了墨雲安打理,而墨雲安就仿佛變了一個人,殘忍嗜血,更像王爺了,甚至讓人在麵對他的時候不自覺的以為是在麵對王爺一般。若不是墨雲安真的是在照顧著鎮親王府,唐澤他們都會以為他會霸占王府呢。
“處理幹淨了麽?”墨雲安抱著柳柳坐在椅子上,從桌子上準備好的食盒中拿出一小盤點心放在柳柳的手裏,柳柳的身體不好,不能餓著。
唐澤心疼的看了一眼柳柳,隨即恢複一臉正色,“已經處理幹淨了,全族308人,一人不剩全部死在這裏。”
“確定所有人的身份了麽?”墨雲安拿著手帕抹了抹柳柳的嘴角殘渣,曾經就有過一次沒有確定身份跑了一個,那個人還差點傷了柳柳,這是墨雲安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柳柳,乖,慢點兒吃。餓了?”
柳柳點了點頭,時間已經是正午時分,但是因為打仗就沒說出來。
“下次說出來,知道麽?”墨雲安心疼的摸了摸柳柳的腦袋,見柳柳乖乖點頭才又抬頭看著唐澤,而唐澤的鎖骨上有一抹疤痕,那是墨雲安作為他沒有處理幹淨而導致柳柳差點受傷的懲罰,“最近有什麽消息傳出來麽?”
“沒有,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消息傳過來了。”唐澤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他們幾個核心人物是知道王爺和王妃活著的,也知道他們在百裏家要接受訓練的事情,可是每個月都會有那麽一份簡短的消息傳出來,可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
墨雲安的眼底閃過一絲流光,低著頭看著柳柳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大帳之內安靜的隻剩下呼吸聲和柳柳吃東西的聲音,“柳柳覺得呢?”
“……不知道…”她想說也許娘親和爹爹回來了,可是又不敢確定。
墨雲安知道柳柳在想什麽,摸了摸她的頭頂,“你猜得沒錯,時間到了。”
百裏家教武場,墨雲千做了些伸展運動之後結束了早上的晨練,看著頭頂的天空,真是個明媚的好天氣!扭頭看著正在照顧小薄荷的君疾風,墨雲千有些失笑。
這半年來,因為墨雲千的身體不好,需要下午午睡,所以早上都是墨雲千訓練、君疾風照顧女兒,等到下午的時候再換過來。索性小薄荷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特別的安靜,經常是坐在旁邊看著,偶爾吐著泡泡笑一笑。
摸了摸頭上的汗,將小薄荷的屁屁擦幹淨,君疾風連忙給小薄荷套上絲綢做的小衣服包好,一點都不讓其他人看見,他女兒怎麽能給別人看!
“薄荷!”墨雲千站在君疾風的身後叫了一聲,就見小薄荷興奮的伸出小手準備討要抱抱。
君疾風將女兒抱起放在墨雲千的懷裏,擦了擦她頭上的汗,“完事兒了?”
“嗯,你下午跟我一塊兒午睡吧,晚上要出發了。”
“好。”擁著墨雲千和小薄荷,君疾風笑得很幸福。
這麽一副唯美的畫麵誰敢去打擾啊!可是,不打擾行麽?當然不行,所以總有一個上去被揍的人,石頭剪子布,輸的那個,實在太倒黴!
“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君疾風瞪了一眼這個極不識趣的家夥。
黑七抽了抽嘴角,為神馬受傷的總是他,你說說他賴死賴活的找到了百裏家,結果為神馬石頭剪子布輸的總是他?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交給君疾風,上麵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季天章的,君疾風皺緊了眉頭打開看著上麵的內容。
“怎麽了?”墨雲千納悶的看著君疾風,那字兒是季大仙兒的吧?那家夥一向省心啊!
“焱嘯去了傾城。”君疾風的臉色有些黑,顯然對於君焱嘯現在的動作很是不滿意。
墨雲千眉頭一挑,“抓到秦讓了?”
“今晚才行動,怎麽可能這麽快?焱嘯那小子……”
“這不是跟你一樣不顧後果?當初是誰冒險的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傾城的?沒資格說你兒子哈!”哄著懷裏的小薄荷,墨雲千白了君疾風一眼,五十步笑百步,這爺倆一個德行刻出來的!
君疾風傲嬌的哼哼了一聲,“就當是讓他見識見識大場麵好了。”
喂,王爺,你要不要這麽冰冷的傲嬌起來?
黑七默默的搓了搓胳膊,這大夏天的真是一陣涼風吹過,“老大,小小姐也要跟著一起去麽?會不會有危險?身體那麽弱容易出問題吧?”
“師公會帶著她的,不用操心薄荷的事情,仄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大哥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進行斷後圍剿。”黑七摩拳擦掌,即將迎來的大戰他們等了半年,終於特麽的有機會將秦讓給滅了!
“秦讓是走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那麽輕易的就犯,凡事多注意小心些。”墨雲千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他們都太熱血了,雖然自己也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熱血沸騰,但是秦讓那個人向來小心謹慎,也凡事都喜歡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所以,如果氣氛緊張的話,他是不可能不做準備的。
黑七點了點頭,“知道了,這次如果不滅了秦讓那個禍害,真特麽的丟破軍的臉!”
“嗷!”一旁的小銀子一聲狼吟,應了黑七的話,順便擠開擋路的黑七在墨雲千的腳邊兒蹭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