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王妃
穿過一片普通的村鎮房屋,百裏漾帶著墨雲千和君疾風走到了一個大殿內,這個大殿的四周掛著好幾個人的畫像,目前最中央的一副正是一身大紅色衣衫的百裏漾,隻不過是年輕版的,畫裏的百裏漾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年少輕狂、眼神孤傲。
“師公變得平和多了。”墨雲千笑著扭頭看著百裏漾說道。
百裏漾白了她一眼,“誰還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你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年遇見疾風,他也那德行。”
墨雲千抽了抽嘴角,早個十幾二十年?那個時候這具身體還沒出生呢好不。不過真的很難想象平時冷漠沉穩的君疾風年少輕狂起來是個什麽樣子,傲嬌?應該可以形容了,看看焱嘯那小子就知道了。一想到焱嘯,墨雲千的眼底沉了沉,不知道那孩子和柳柳聽見父母都墜崖的消息會不會出事,外麵現在是個什麽狀態也不知道。
“在想外麵什麽狀況麽?”百裏漾做在大殿裏的軟墊上,優雅的沏茶水。
君疾風扶著墨雲千在百裏漾的對麵坐了下來,“不會很糟。”
百裏漾的手停了一下,抬頭挑眉看著君疾風,然後又低下頭繼續手裏的事情,“你從哪來的信心覺得外麵狀況不會亂套?”
“是不會很糟,但是會亂套。”君疾風認真的強調著自己的用詞。
“嗬嗬,你這孩子還真是有信心,不過就按你說的,的確不是很糟糕。”將兩杯茶放在兩個人的麵前,百裏漾笑著端著茶杯小酌,“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鎮國府什麽狀況?”君疾風在墨雲千說話之前開了口,隻是他問的問題卻讓墨雲千側目。
百裏漾眼底閃爍著流光,心裏了然,“焱嘯在做主,前兩天剛剛將長城外的一批東洋軍打的全軍覆沒,焰羽和太子分別在長城的南北兩頭,柳柳和尚顏在鎮國府處理鎮親王府的所有政務。季天章和天傑在圍剿秦讓,安平去了朔北,焰展去了東邊斯遠國邊境,阿介回了南方,皇帝回了京城坐鎮。還想知道什麽?”
君疾風摸著杯子的邊沿陷入了沉思,究竟是現在回去,還是……放下手裏的茶杯,君疾風抬頭看著百裏漾,似乎堅定了決心,“給焱嘯、太子和焰羽半年的時間,從西北鎮國府打倒東洋京城。”
“疾風!焱嘯才五歲!”五歲的半大孩子能幹什麽?墨雲千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的看著君疾風,不知道他為什麽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他已經快要六歲了,不管是柳柳還是薄荷,他都要學會保護她們,這隻是第一步。”君疾風漠然的說著。
看著君疾風認真的表情,墨雲千最終是歎了口氣,她了解君疾風的脾氣,雖然嘴上說著討厭焱嘯,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對焱嘯的關心和愛護,當初訓練的時候,被小銀子追得滿場地跑的時候,疾風也是站在遠處警惕的看著。
“如果焱嘯做不來,我會出手的。”這是墨雲千最後的底線了。
君疾風點了點頭,不用阿千出手,他就會出手捏死那些敢欺負他兒子的螞蚱!
看著這夫妻倆,百裏漾最後也隻能苦笑一下,“半年的時間,你們兩個和小薄荷就好好的養著吧,至於外麵的事情我會負責照看,我會把你們兩個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所有人,但隻要你們一天不出麵,這混亂的場景就不會有所變化。另外,你們也要好好的準備一下了。”
“準備什麽?”君疾風眉頭一挑有些不明百裏漾的意思。
“接受訓練!”
同一時間,季天章有些疲憊的揉著抽痛的額角,銳利的雙眸卻在麵前的一男一女身上戳著,“要秀關係好就滾出去,我沒那個心情!”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秀了?我們關係本來就很好!”樓筠榛翹著二郎腿得瑟的說道,臉上陽光燦爛。
季天章很疲憊,十幾天來的連續攻防已經讓他疲憊不堪,還要四處安撫軍隊的人,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現在隨便的一跟線就能把他給點了,很不湊巧,樓筠榛和易天芝就挑了這麽個時間過來。
一旁被季天章扔了好多公務的季天傑也是滿眼通紅的抬起頭,“現在閉嘴,沒有屁事就滾出去!”
疾風和雲千生死不明,五國大範圍動亂,鎮親王府所有的勢力又重新分散開來應對各個邊境即將出現的危機,而他們的任務則是要在這裏將秦讓滅了,這種無形的壓力還有想要找到失蹤的兩個人的壓力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這兩個人倒是輕鬆了!
“季天傑,有你這麽說話的麽!來幫你們還成錯誤了?”樓筠榛火大的站起來,這兄弟倆是吃火藥了麽?
季天傑冷哼了一聲,“幫忙?你確定你不是來搗亂的?”
“你怎麽說話的!”樓筠榛是真的火兒了,抓著旁邊的易天芝轉身就要走,“你們自生自滅去吧!”
不過還不等他出了房門,房門便被人從外麵打開,一身黑衣卻沉著臉的黑七冷然的走了進來,盯著樓筠榛的時候滿臉冰霜,“樓二少既然來了就好好的呆著吧,要不然你出去反而出事的話,你大哥會把這筆賬算到老大身上的。”
“你什麽意思?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都陰陽怪氣的?”樓筠榛納悶的看著這一屋子的人,尼瑪,這不是他做夢吧?
黑七平時都是一個喜歡使勁兒蹦躂的陽光小夥兒,如此陰沉的模樣季天傑也是第一次見到,“黑七,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人跟著樓二少來串門而已。”黑七冷笑的靠在門框上,身後還跟著幾個黑狐的人,他們的手裏都有幾個半死不活隻剩下一口氣的人,“憑借你樓二少的武功,這幾個小嘍囉你不能發現麽?”
樓筠榛眉頭緊蹙的看著那幾個全身是血的人,“我不認識他們。”
黑七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揚了揚手,“帶下去殺了,三少,世子傳來消息了。”
接過黑七遞來的密函,季天傑看了一眼樓筠榛和易天芝,“你們兩個先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看著兩個人離開,季天章終於閉上了雙眸,“怎麽樣?”
黑七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山崖下麵依舊沒有找到王爺和老大,不過聽山那邊的居民說,山這邊總會有一老一少去買草藥,我想是不是那萬丈絕崖下麵另有乾坤。”
“能不能想辦法下去?”季天傑眉頭一挑,眼裏帶了些希望,雲千可是教過破軍的人攀爬的。
“我們的人正在製作足夠長的繩索,不過因為是萬丈絕崖,需要一定的時間,人員也要好好的選擇。”
“盡快吧,雲千的肚子有可能會提前早產,情況並不容樂觀。”季天章眉頭緊蹙,額角不斷的抽痛著,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的累。
等黑七出去之後,季天傑認真的看著季天章,“二哥,你沒事?”
“死不了。”
“我真好奇,你對易天芝究竟是個什麽狀況。”季天傑溫和的笑容下帶著些痞痞的邪氣。
季天章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不過嘴角卻翹起了弧度,“你很閑?正好我很累……”
“我一點兒都不閑,你看這麽多公務呢,嗬嗬。”季天傑立刻閉嘴,認真的看著手裏的折子,卻不稍一會兒又開了口,“二哥,喜歡就去抓回來,不喜歡就徹底放開,你這個樣子要是讓雲千看見了估計又該操心了。”
“你以為她是你總是喜歡八卦?好好看你的折子吧!小心疾風回來讓你過得很銷魂。”季天章回了一句,立刻讓季天傑閉嘴。
而門外,一抹黑影迅速的自己以為是的悄然離開,隻不過這黑影存在著很多的疑問而已。
將手裏的折子批完,季天傑抬起頭看著剛才那黑影站著的地方,邪氣的笑容裏帶著些危險的光芒,“嘖嘖,想從咱們這裏探聽什麽?”
季天章緩緩起身,眼裏帶著濃厚的算計,“不管他們想知道什麽,隻要挺過半年就行了,而且半年的時間足夠了。”
季天傑翻著桌子上一本特殊的折子,表麵上看沒有任何的特殊,但若是在陽光下看,會看到一個一個的綠色熒光小點點,這是隻有特別熟悉藥草的大夫才能辨別出來的一種藥草,而這種藥草來自一個特殊的地方——百裏家,而落款則是百裏漾,上麵寫著的便是君疾風和墨雲千還活著的消息,以及接下來他的打算。
“月一,好好的看著。”季天傑一掌震碎這特殊的折子,消息隻要知道就得毀了,這個敏感特殊的時間還真是讓人心生煩悶。
陰暗處的月一緩緩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這兄弟倆,然後翻了個白眼又悄然的從後麵的窗戶躍了出去,不過知道王爺和王妃還活著的消息比什麽都強。
同一時間,雨蕭國京城,禦書房內,君炎本和墨雲安正在對弈,周圍除了小夕子便沒了任何人。
“小夕子,念一念。”君炎本放下一顆白子,端起茶杯有些得意的笑著,“我贏了,十五子。”
墨雲安也翹著嘴角,卻放下了一枚黑子,“皇兄,下棋的時候要專注,你死了,二十子。”
“你小子,讓我一次能怎麽樣!”君炎本瞪大眼睛看著棋盤上的狀況,輸得奇慘無比!他真還念五年前的墨雲安,嘖嘖,怎麽越來越往季天章的方向發展了。
小夕子抽了抽嘴角,任命的翻開折子,還沒等讀就被上麵的內容給震了個裏焦外嫩,“皇…皇上…”
“嗯?念吧,沒有什麽比疾風和雲千不知所蹤要糟糕了。”君炎本苦笑的說道。
“皇上,是王爺和王妃的消息!”小夕子有些興奮的驚呼道。
準備收拾起盤的君炎本和墨雲安全身一僵,放旗子的手也是一頓,然後瞬間朝著小夕子抓去。
“我先拿到的!你小子放手!”君炎本咬牙切齒的看著墨雲安說道。
“明明就是我先拿到的!”墨雲安笑容燦爛的回了一句,但同樣咬牙切齒。
君炎本扭頭看著小夕子,“你說!”
小夕子嘴角一抽,擦了擦額頭,“一起看不就完了……”
“小夕子,你再說一遍?”君炎本笑容可掬的看著小夕子,那笑容笑的小夕子汗毛直立,這年頭,當個小書童都不容易了。
墨雲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絲毫不當麵前的男人是一國皇帝,直接打開折子,上麵是百裏漾的字跡,自己曾經見過一次,而上麵的內容則是墨雲千和君疾風在百裏家好好的呆著並沒有生命危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墨雲安半個多月以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看來,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動手了。”君炎本冷笑著看著手裏的折子,隻要確保那兩個人安全,那麽這半年的時間裏,他們也該為這倆人做點事情了。
墨雲安磨蹭著手裏的黑子,挽起的嘴角沒了往日的雲淡風輕,反而多了一份嗜血之感,“我要讓他們好好的嚐一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